第70章 當故事照進現實
聞絃歌和小五都在屏幕裡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他們當然清楚。
第一天夜晚，進行會議的時候其實都還好。但到了第二天……
零點零分那一瞬間，程度就加劇了。
聞絃歌對自己昨天的行爲更厭惡了。小五則感覺自己的皮膚很髒，這麼髒的自己，如何配與其他人交流？
“別害怕，我既然告訴你們，就有辦法解決！別害怕！”
聞夕樹其實也糾結過，要不要將推論說出來。
因爲不說，很可能不知道原因的幾個隊友，會陷入更大的恐懼裡。
可說了，其實也會陷入恐懼裡。尤其是已經陷入恐懼中的人，能否重拾信心，克服詭異帶來的精神入侵，這一切聞夕樹也沒有底。
小五抱着頭：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這才第二天，還有六天要度過。”
聞夕樹暫時沒有理會小五，因爲這個時候，聞絃歌說道：
“阿樹，你真的非常優秀，如果我……如果我死在這裡頭了，希望你可以帶領大家離開這裡。我想了想，按照伱的說法，我所對應的，是食慾？”
聞夕樹點點頭。
“是的。暴食。另外，你不會死的。各位別擔心。七天的時間，足夠我們找出這裡的秘密。”
吳香蕉也回憶起來了，聞絃歌說過，他的鄰居很胖很高大。
“唯有暴食之人，纔能有那種體型。但來到了這裡，他開始厭惡食物。”
“昨天尊者的表現，讓我以爲和小五有些像，尊者在否定自己的食物，否定自己做菜的水平。”
“看起來也像是自卑，但實際上，不是自卑而是你從根源上，開始厭惡食物，那麼自然的，你不會覺得食物是好吃的。”
惰怠，傲慢，嫉妒，暴食。
吳香蕉舉一反三道：
“還剩下色慾，暴怒，貪婪，這麼看來，我旁邊那個大學生，是色慾？”
“我草，難怪我早上晨搏的時候，我心裡生出了一股煩悶感！”
“見鬼！”
聞尊者聽到吳香蕉這麼說，倒是欣慰了些。
因爲吳香蕉以前是個慣偷，後來在他幫助下，被感化了不再偷東西。
可小偷小摸的毛病沒了，其他毛病又暴露了，他喜歡女人。
有時候吳香蕉會在大庭廣衆之下開葷段子，對着女性說，我的香蕉很大，你要不要嘗一嘗這類的。
這也導致他越發猥瑣。
現在，吳香蕉顯然不再好色了。
聞夕樹說道：
“我推測，只是推測啊，你對女人的厭惡會逐漸加深，加深到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
如果薺城是自己前世裡韓國的首爾，那麼薺城可以說是男女對立最離譜的城市，男孩約女孩如果被拒絕超過三次後還想再邀約，女孩可以告性騷擾的。
而聞夕樹推測，目前被逆·色慾所影響的吳香蕉，恐怕對異性的厭惡程度，會遠超男女對立的程度。
“但是吳香蕉，你沒有因此而恐懼，這一切就還來得及，你可能會是我們這羣人裡，被影響最小的一個……”
“甚至，我受到的影響都比你大，不過我只是陷入無法睡眠的境地。我們現在得想辦法，找到突破點。”
吳香蕉點點頭，他還真不怎麼害怕，早上看着自己立起來的小柄，雖然有點煩，但還是感慨了一句：老子也太健康了。
相對來說，這第二天，由於他絲毫未受到恐懼影響，雖然產生了些微厭惡那種事的想法，但無傷大雅。
這個時候，阿妙忽然開口了：
“哈哈哈，你們別緊張呀，有什麼大不了的，瞧你們一個個，笑一笑嘛，沒事的。”
“我主夕樹，一定能夠保佑我們渡過難關。”
阿妙非常樂觀，開心。
吳香蕉隔着屏幕與聞夕樹對視了一眼。
聞夕樹說道：
“阿妙，你對應的是暴怒，你現在還有辦法生氣麼？”
“暴怒的逆行，目前看來在這場遊戲裡定義爲歡喜。你是被影響最深的一個，不過歡喜的話，短時間內其實是一個正面buff。”
“聽着，各位，我需要你們在今天做一件事。”
阿妙笑道：
“歡喜挺好的，怪不得呢，我說怎麼那麼治癒我，哈哈哈哈哈……”
“我以前漂亮的時候，爲了拿個欲塔名額，受盡欺辱，後來又得了絕症，加入夕樹神教，我雖然得到了片刻寧靜，可我一直過得很苦，歡喜這個東西，對我來說太稀有了。”
吳香蕉微微有些詫異，他輕嘆一聲。
他雖然不如聞夕樹那般善於分析，但這個時候，也能夠感受到，阿妙說這些話，內心真實的情緒其實是苦澀的。
但恐懼最深的她，被詭異入侵也最深，現在她連說起過往的苦痛，也帶着歡笑。
這已經是病態了。
聞夕樹點點頭，順着阿妙的話說道：
“是的，歡喜也挺好的，你能感受到快樂，我們也很開心。”
“所以阿妙，還有小五，尊者，你們都別太害怕，既然我來了，我就能帶你們活着回去。”
“但你們要做一件事，今天全部選擇與鄰居互動。試圖勸說這些鄰居離開這棟樓。”
“本來我打算一個人做這件事的，耗費的時間會多一點。但你們可能不會陷入危險。”
“可我低估了時間的影響力，這才第二天，我很難想象，第三天第四天有些特徵會被逆向放大到什麼程度。”
“所以各位，我們得想辦法，在今天集體行動。”
“尊者，你是團隊真正意義上的領袖，沒有問題吧？”
聞夕樹看向聞絃歌。
聞絃歌有些感激，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少年也許真的就是聞夕樹派來拯救衆人的。
其實到現在爲止，他們都沒有面對面的機會，所以聞絃歌也沒有查看聞夕樹的id。
加上聞夕樹也沒有主動發起過會議，因爲目前所有人都默認一點——聞夕樹的個人能力最強，他的行動力最不能浪費，最爲寶貴。
所以截至目前爲止，聞絃歌沒有看到聞夕樹的id。
想着，阿樹或許是增加了某個符號，或者叫文西數，聞夕漱之類的諧音，或者乾脆後面還帶了個數字，字母啥的，或者特別要求接引人，在自己的id名字裡加了個間隔，聞夕樹這種。
其實很多組隊的人，也都沒有想過互相查看對方id，一來這需要靠的足夠近，二來，沒必要。
三來，叫聞夕樹的太多了，反而沒什麼查看的必要。
四來，三塔遊戲並無好友系統。能不能下次遇到，全靠緣分。
不過這一次，聞絃歌忽然有了興趣，想要看看，這個由真主夕樹安排的聞夕樹，id叫什麼。
如果晚些時候，有機會碰頭，他決定查看查看聞夕樹的id。
聞絃歌說道：
“好，好，大家振作起來！想想我們當初是怎麼相遇的！”
“想想我們的緣分，我們不能死在這裡！夕樹神教的誕生，是爲了給無數苦命的人，擺脫迷茫！”
“我們從人海里相遇，又還能一起探索這最危險的地方！這是我主聞夕樹爲我們安排的考驗，我們註定會通過考驗！這次探索過後，我們的友誼會得到淬鍊！”
“小五，人們不會再介意你的過去，你是一個偉大的登塔人，你征服過詭塔！”
“阿妙，你會找回治病的錢！你會變得重新美麗！”
“還有香蕉，將來會有可愛美麗的女孩子，發自真心愛上富有勇氣的你！”
“不能被這座樓打倒！我們要振作！”
說來也奇怪，聞夕樹強調了那麼多次，我能幫助你們離開……效果微乎其微，但這大光頭一番話講完後，所有人都振奮了。
被自卑所影響的小五也在這一刻回憶起了尊者昔日的教誨。
他原本也想過，出獄過後，如果實在混不下去，就再幹點老本行……
但被聞絃歌嚴厲制止了。
他的眼裡重新有了光：
“放心吧……尊者，我會的！阿樹，我會想辦法勸那位律師走的。”
聞夕樹忽然想到，這什麼夕樹神教，可別真是個……正常的，純粹教人向善的教會吧？這大光頭還真就是個好人啊？
吳香蕉說道：
“對了，貪婪呢？貪婪呢？七罪裡最後的貪婪如何解釋？”
聞夕樹說道：
“貪婪對應慷慨，各位能夠住進這裡，不覺得本身就是一種慷慨麼？你們見過修這麼好的大樓卻只收如此低廉租金的資本家麼？”
“薺城那些扭曲的事兒，可不輸給詭塔。”
在前世，人們總愛說，韓國電影越來越敢拍了，韓國電影越來越深刻了。
他們諷刺財閥，批判財閥，講述各種社會症狀。
但這些電影，都是財閥資助的。換個角度來說，財閥高高在上，底層大衆的嘲諷，對他們來說已經到了微不足道，甚至可以用來自娛自樂的程度。
因爲他們很清楚，無論怎麼批判，嘲諷，都無濟於事。
吳香蕉點頭：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們的任務其實就是在這裡活下來……額外的任務，是讓七個家庭不再破碎。”
“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們可以離開，但我們離開不了？”
“如果我們離開不了……那他們離開後，詭異是否會轉而影響我們？”
聞夕樹略微詫異，香蕉進入狀態後，想事情也就更全面了：
“是的，其實昨天我就在想，如果額外獎勵是讓任務目標活下來，那麼我們或許可以選擇直接讓對方離開。”
“但這個地方，很多人是好不容易纔住進來，離開的理由必須很充分才行。萬幸，用了一天時間，我們找到了這個理由。”
“他們的症狀明顯比我們更深……所以希望各位可以嘗試一下，說服他們離開。”
“至於我們自己，恐怕無法離開……我想各位也發現了，行動力一旦不足，靠近門口，就會什麼也做不了，強制回到沙發上坐着。”
“所以，對於我們來說，生存之旅作爲我們的主線任務，還有額外的謎題要解開。”
“但不妨，先把能夠提高評分的支線任務給做了。”
吳香蕉聞尊者等人都點頭同意。
聞夕樹叮囑道：
“阿妙……你終究是要回去的，別被這裡影響，別覺得死亡是什麼不值得在意的事情，大家都很在乎你。”
“所以，不要因爲歡愉，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的使命。”
阿妙點點頭，她依舊帶着笑容，她感覺到了的情緒不對勁，她喜歡這種樂觀，但聞尊者那番話，也讓她回憶起了自己人生低谷時，那收穫的爲數不多的善意。
她說道：“我會竭盡全力的，我很快樂，但還沒有被快樂衝昏頭。”
吳香蕉又道：
“那嫉妒和貪婪……你打算怎麼辦？”
聞夕樹沒有保留：
“嫉妒我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貪婪恐怕還得等等。也許移除了這七戶人家，我們也能得到救贖。”
“但先一戶一戶來吧。”
聞夕樹在會議最後的時間裡，叮囑了一些關於電梯的注意事項，衆人將他的每一句話都記在腦海裡，隨後會議結束。
……
……
迷霧重重的大廈，在聞夕樹的安排下，衆人總算有了眉目。
聞夕樹已經耗費了五十點行動力，所以他今天的行動力，只剩下五十點。他接下來如果與鄰居互動沒有進展，今天便什麼也做不了。
不過聞夕樹很果斷選擇了與鄰居互動。
他身體不受控制的敲了鄰居的門，尹俊馳第一時間開門，睜大眼睛：
“朋友，你幹嘛？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靈感爆棚！”
和昨天已經有了明顯的不同。
昨天尹俊馳還很好客，得知聞夕樹能夠看風水，立刻邀請聞夕樹進來，且耐心解釋了許多。
但今日尹俊馳很暴躁。
任何人幾天不睡覺，都會很暴躁。
聞夕樹說道：
“你有多久沒睡覺了？”
尹俊馳搖頭：
“那不重要，我即將寫出一部偉大的作品，我將要完成一次自我超越！”
聞夕樹忽然很想用暴力打暈尹俊馳，這種極度疲倦的人，其實只要物理眩暈一下，就能陷入昏睡。
不過最大的問題是——
聞夕樹無法帶他離開這裡，他沒有額外的行動力離開大廈。
所以聞夕樹說道：
“我可以爲你提供更好的靈感。”
尹俊馳疑惑的看向聞夕樹：
“你？”
聞夕樹說道：
“如果我的點子不夠好，你不妨趕我走。但現在你應該邀請我進去。”
尹俊馳點點頭：
“那進來吧，我已經不在意風水了，我現在只想瘋狂工作，完成我最偉大的作品。”
聞夕樹進了屋子，問了尹俊馳這麼一句話：
“在我告訴你這個故事之前，我需要問你一個問題，你還畏懼死亡麼？”
如果這個人不怕死了，聞夕樹還真要費點功夫。
好在尹俊馳說道：
“廢話，工作的意義，當然是爲了能在休息時更舒服。我寫書可是爲了更好的生活，怎麼可能不怕死。”
還行，對得起三天兩活蕉佩甲這個筆名，哪怕已經被詭異入侵到這種程度，依然不忘躺平的初衷。
聞夕樹說道：
“好的，那我開始講述我的故事了。”
尹俊馳又一次張大嘴巴，瞪大眼睛，用猙獰的表情對着聞夕樹，喊出阿的聲音。
聞夕樹等這個漫長的哈欠打完後，緩緩說道：
“你有沒有發現，薺城的財閥們，有些奇怪，他們好像開始做善事了？”
“同時，你有沒有發現，怪談小說的熱度前所未有的升高。”
尹俊馳點點頭：
“你這個故事，還會與我互動？”
聞夕樹笑道：
“沒有，只是先預熱一下。你發現了很多奇怪的地方，你發現薺城的政府，開始大方的對着民衆承諾一些他們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了。”
“你也發現，有少部分富人，開始變得緊張，開始淡出視野，還有少部分人，開始放縱，彷彿人生只剩下最後的一段時間。”
尹俊馳點點頭：
“確實如此。”
聞夕樹說道：
“好的，那我的故事也開始了，這還得從一個小說家開始說起。有一天，小說家想要尋找一些素材。關於怪談小說的。”
“說起來，這其實是一個很小衆的題材，但最近很奇怪，他聽到了越來越多類似的討論。”
“有些人彷彿變異了一樣，做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個小說家其實很懶，但他還是習慣性的，會點開主流網站的app，查看個分類小說暢銷排名。”
“讓他大爲震驚的是，傳統的都市，異能，古武，修仙……這些大熱門居然被一個個怪談小說壓下去了。”
“他所在的懸疑靈異分類，一下崛起。最後他得知了一個荒誕的原因，怪談好像真的來了。”
尹俊馳說道：
“這不新鮮，怪談降臨現實的題材，已經被寫爛了。”
聞夕樹說道：
“是的，他也覺得這多半是噱頭，不過小說家天然就會蹭熱點，有些作者甚至爲了追熱點，刻意不留存稿的。”
“他知道，這次或許可以寫一個這樣的故事，畢竟，他本身就是幹這個的。”
“讓我們短暫的切換一下視角。”
“薺城最大的財閥，三球集團的老闆，也意識到了世界會發生大的變故。他作爲這個世界最有錢的幾個人之一，當然比普通人知道更多隱秘。”
“也不知爲何，三球集團的老闆，居然將財政大權給了一個叫安鎮七的人，那應該是他最不看好的安家子嗣，對了，安鎮七原本的名字還不叫安鎮七，是奇蹟大廈項目開始前，臨時改的名。”
陡然聽到了現實中人物的名字，讓尹俊馳忽然精神起來，雖然他本就很亢奮。
聞夕樹其實也做了一番功夫，在不久前耗費二十五點行動力搜尋屋子時，瞭解了一下。
“安鎮七是安家的一個敗家子，揮霍無度，貪婪成性。但三球集團的老闆，那位比總統還可怕的頂級大財閥，還是給了安鎮七一大筆資金，開啓了奇蹟大廈的項目。”
“奇蹟大廈在恐怖的資金支持下，用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在短時間內蓋好，且鋪天蓋地的營銷，三球集團的手機很暢銷，且薺城不少人都在用，加上薺城乃至整個國家，到處都是三球集團的產業……”
“所以一切都非常順利，很快，無數人都知道了安鎮七的這個項目。安鎮七也是第一個搬進去的。他住在奇蹟大廈42-7。”
“他的身份有別於奇蹟大廈所有住戶，所以42層是最爲特殊的，這一層需要門禁卡才能進入。”
“我想，作家住進來後，也想過去42層看看，對吧？”
聞夕樹的眼睛盯着尹俊馳，尹俊馳已然意識到了，這個故事取自於現實。
這個設定不稀奇，但如果所有人物地名都是真實的，那麼代入感一下就來了。
那個作家……難道是我？
他不禁這麼想。
聞夕樹的故事還在繼續：
“很快，所有人發現，住進這棟大樓的安鎮七，簡直一改往日性子，往日安鎮七也揮霍無度，但他揮霍越多，索取越多。”
“可現在的安鎮七，開始做起了慈善，揮霍和慈善的區別，一個是爲了自己，一個是爲了他人，這棟大樓他是名義上的主人，卻只收取極爲低廉的租金，來篩選一部分人。”
“這裡很快入住了大量住戶，但安鎮七背後的那位大財閥發現，這些人都不是他要找的人。這些人太沒特色了，他們就像是最普通的npc一樣。”
“他還差七個關鍵的人，七個特性鮮明的人。安鎮七自己也是其中之一。那麼，那位幕後大財閥，到底要這七個人做什麼？”
“容我先賣個關子，因爲接下來，我們的作家要再次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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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發了一個帖子，說有沒有能夠刺激靈感的小黑屋。結果作家受寵若驚的，接到了三球集團官方的邀請。”
“是的，他是一個暢銷書作家，但他深知一點，小說雖然是故事的源頭，可在整個文娛裡，小說只能算是文娛的邊角料。”
“那些明星拍一集電視劇，一部電影，能賺到他一輩子賺不到的錢。但這些明星，也只不過是三球集團那些高層的馬桶與玩具罷了。”
“所以他受寵若驚，來到了奇蹟大廈。一開始，就看到了七排沙發。”
“他尋思，這沙發倒是頗有七罪的意味。”
“第一排沙發上印着的是薺城的女明星，叫何麗娜，迷離雙眼，躺着喝咖啡。象徵色慾。”
“第二排印着薺城的一家米其林餐廳的飯桌上的菜餚。象徵暴食。”
“第三排印着是這棟大樓的主人的畫像，安鎮七，也是薺城最有名的財閥之一。象徵貪婪。”
“第四排印着薺城最大的遊樂園一角，遊樂園的logo，是一張胖胖的笑臉。這是供人們休息的地方，象徵怠惰。”
“第五排印着薺城的總統當選時意氣風發的照片。象徵傲慢。”
“第六排印着隔壁大國龍夏的版圖，這個國家有很多薺城人們渴望卻沒有的東西。這是嫉妒。”
“第七排則是薺城的足球明星孫星明在世界盃小組賽怒射破門時的照片。他當時一直被質疑只能在俱樂部進球，卻不能在國家隊進球，於是憤怒破門，象徵暴怒。”
尹俊馳其實沒有注意到這些……
但現在他發現，居然他媽的有點道理。他有些害怕了。
小說照進現實的故事他寫過，但經歷卻沒有。
聞夕樹微笑道：
“我先劇透一下好了，這個故事的結局，有七個人死亡……”
“你猜，那個小說家會不會活下來？”
尹俊馳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