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一答間,雲風便成爲場中焦點,無數人目光投放而去。
忽然有人驚聲道:“什麼……這傢伙進入浮生秘境之前不過是定基境的修爲……短短三日便突破兩個境界步入伏藏……這……這怎麼可能……”難以置信的神情,引起了一陣嘈雜聲。
“莫不是你認錯人了吧!三日破兩境,在龍首唯有那傳說中的時越聖人當年留下這等佳話!……”有人開口質疑。
“絕不會錯,進去之前我便在他身後,如此距離斷不會有誤。”那人堅定說道。
“什麼?……!這等天賦資質真是讓人羨慕……”一羣人七零八碎談論着。
而一旁一些大宗門同樣極爲關注,不斷打量着雲風。
“小年這年輕人你認識?”說話之人正是如今玄天門宗主樑逡。他此刻目光炯炯的看着不遠處的雲風。
“此人名叫雲風,劍門弟子。在浮生秘境內也是有其相助弟子纔得到若虛境。此人一身修爲精悍,憑藉定基修爲便將白豐斬殺,而且他似乎與方外世界有所聯繫。”鶴小年以心神回覆道。
樑逡一聽,心頭震驚,“修煉境界,毫釐之差,千里之距,竟然能做到越境殺人。此子前途不可限量,若有機會可與之結交,可拉入玄天門。”
鶴小年沒想到自己的師父竟然對雲風如此重視。不過雲風如今嶄露的天賦的確足以讓各大宗門招覽。“明白了。”
此刻氣氛凝重,寒雲飛與魚忘笙已經負傷,魚長歌早已起身四人聚在一起。
白譯面色鐵青,目露兇光,“小子,就憑你也妄想在我眼皮底下帶走二人?”
雲風心中並無把握,不過事已至此唯有破釜沉舟。“白宗主也是睥睨一方的強者,何苦爲難我們幾位小輩,跌了身份。”
“哈哈哈,在一位太淵境強者面前還能如此鎮定自若,你這般年紀實屬難得。我魂宗向來求賢若渴,若你願意可加入魂宗我定全力培養,日後成就必然不可限量。”白譯道。
樑逡,烈炎,雷鋒,等一些宗門之主詫異,這白譯竟然拋出橄欖枝欲招攬此人,不過旋即也並無驚訝,畢竟如此年級便達到伏藏境,換做任何人都難以不動心。
雲風定睛側目,直視白譯,道:“白宗主好意,雲風心領。我自己的道途自己開闢,不想靠強者垂青。”
此話一出,諸多青年才俊汗顏!“如此氣魄,令人佩服!”更有人一時間竟然要將雲風立爲榜樣。
“是嗎?”白譯狡黠道。“弓滿易折,弦緊易斷。恃才而驕,命不長……”
“白宗主不必多說,欲取故予的手段我何嘗不明白。”雲風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拿下!”白譯喝道。
懸崖峭壁,疊嶺層巒之上,頓時數十位魂宗弟子相繼激射而出,直奔雲風四人。
雲風面色一狠,忽然又拉起魚長歌的手,魚長歌心尖一抖又低首不語。“如今決裂,日後只能是顛沛流離。”
“我只有這一個妹妹。如今多了一個你,浪跡天涯又何妨?”魚長歌輕笑,清風抹過臉,溫柔一里長。
四人相互依靠,神色凝重,各自修爲早已提到極致。
數十位魂宗弟子均是定基、小伏藏境,已成合圍之勢攻向四人。炁元如清波湛湛映照四野,手段齊出玄技紛飛眩人眼目。
四人眼中發狠,迅速出手。寒雲飛提劍而起,劍氣千仞若浪飛,瞬間逼退三位魂宗弟子。魚忘笙與魚長歌雙雙玉手成符,奇異符印玄光綻放將數位魂宗弟子的攻勢攔下。雲風亦是意氣風發,憑藉四無道體的肉身硬生生將衝他而來的魂宗弟子逐一擊退。
一番浴血奮戰,白譯終究還是察覺到了蛛絲馬跡,雲風在修行四無道體之時窮極之雷雖然被道火煉化,但仍然有一部分融入了其新生的血肉肌理。而在膠着的戰鬥中,終於暴露了出來……
白譯雙目惡狠,怒氣陡然沖霄,“原來殺害吾兒的兇手竟然是你!”話畢,提起一拳,魂炁相合,猛然向四人攻去。這一拳攻勢如狂,太淵境強者的全力一擊,若被打中吉凶難測。
寒雲飛見狀,瞬間一劍甩開對手,迎在魚長歌姐妹身前。而這一拳的攻擊目標乃是雲風,可這一拳威勢滔天將四人都緊緊覆蓋。
雲風大驚,瞬間修爲催動至極,四無道體運轉,腦海中不停尋找着脫困之法。又猛然衝飛出去,一把將三人護於身後。“你兒子完全是咎由自取,我告誡過他,執意求死,我奈他何?這條命我背了……”
場間衆人,暗言:“這年輕人當真是狂的沒邊,竟然理所當然的承認。”
而玄天門樑逡此刻若有深意開口:“堂堂魂宗宗主竟然對一個小輩痛下殺手,也不怕遭人恥笑。”
白譯一聽,卻未收拳:“哼!替子報仇而已,若你樑逡見不慣大可出手護他。”
而樑逡見如此才俊自然心生招攬之意,加之鶴小年秘境內受其相助更加對其有好感。“白譯你當我怕你不成……”
樑逡正欲出手,便被奮力擋拳的雲風阻攔下。“前輩好意心領,這老匹夫今日想殺我等可沒那麼容易。”
樑逡詫異,衆人同樣好奇。“這年輕人僅僅不過伏藏境界何以如此自信?”
而此刻雲風已將刈仙劍喚出,握劍在手,頓時殺戮之意眩馳蒼穹,他雙目血紅,怒目一橫,竟讓白譯這太淵境強者失神一瞬。
更是有人驚呼失聲,“這小子怎麼回事……突然如此妖異,讓人犯怵……”更有修爲略低者,深深失神,虧得有宗門高手相護才收攏心神。
下一刻,雲風動了。“好快~!肉眼竟然難以捕捉其方位……”白譯心中驚奇。不過仍然喊聲如雷道:“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將化作微塵!死吧!”白譯面目猙獰。拳勢牽動鋪天蓋地的炁元,如同巨浪一般瞬間將雲風吞沒。
拳勢之中,劍意滔天,漫天劍氣縱橫。雲風的的確確被拳勢所傷,不過他必須攔下這拳否則四人再無生還可能。
“正面迎向我的拳嗎?以卵擊石……”白譯不屑語道。
“劍起八方”一道驚雷喝聲沖霄。只見巨浪拳勢被八方劍氣緩緩破開。猩紅的殺意如綢緞般包裹着雲風,瀰漫開來染紅天地。而云風破開拳勢的瞬間,驟然再度發起攻勢,“萬劍遊極”萬劍乘於天地,每一柄劍都包裹着血色的殺意,讓人心悸。
“這傢伙真的只是伏藏境嗎?只怕一般玄泉境也未必能勝。”有人吃驚道。
而另一側的靈符宗宗主弄月此刻看着一幕,眼中毫無表情,她並不認爲雲風等人今日能逃脫。畢竟他們面對的是白譯。
雲風以神藏劍訣展開凌厲攻勢,寒雲飛同樣起劍出手連貫,魚長歌與魚忘笙聯手以符印加持二人攻擊,威勢陡然提升數倍,如此配合默契讓人驚歎!
白譯輕笑道:“螻蟻終究只是螻蟻,待我宰了你。小長歌我帶回去好生調教調教……。”白譯一臉淫邪的看了一眼魚長歌。
魚長歌憤怒:“你得到的只可能是一具屍體。”
白譯雙拳舞狂風,冷哼道:“想死沒那麼容易。”
雙方戰於一處。白譯果真強悍,一個轉身拽開步,跳空盤旋,使出一記翻江倒海的玄功技法,便將幾人合力攻擊化去。又乘間隙散出魂力,封住四人。
雲風四人大驚。白譯雖然此刻制住四人,卻未當即斬殺。“小子,如今落於我手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轉頭望向魚長歌,“這樣絕美的丫頭,我可捨不得你死!”他的手揩過魚長歌的臉頰,突然間施展了什麼秘術。
魚長歌緊咬齒脣,“你殺了我吧!”
“拿開你的髒手,老不死的。”魚忘笙破口大罵。
寒雲飛與雲風不斷掙扎,仍然徒勞無功。忽然雲風似乎想到了什麼。“這封住我們的力量不曾有炁元波動,是魂力……”雲風悄然感知,果然如此。這魂力雖然將他身體封住,可這魂力卻非想象中那般強大。而自己修煉太上神劍經與元辰經兩部相輔相成的功法,魂力與其自不可同日而語,這兩部功法在上四天中亦爲至高功法遠非此方世界認知所能瞭解。況且此刻已經臨危一刻,而這也是雲風如今最強手段。
雲風心中籌謀,希望突襲尋找一絲機會。此刻正是白譯戒備懈怠之際。雲風眉心玄光大起,一柄晶瑩小劍浮現,劍身盤旋着一條金色龍影,正是夭夭的龍魂。魂契締結,合魂共生。東華夭夭乃是太古龍族,血脈尊貴,神魂肉身先天強悍無比,豈是白譯所能理解的。
魂劍一出,無數人面露懼色,心中不經駭然吃驚,“那是什麼寶物,散發着這般恐怖的氣息。”
玄天門樑逡,同樣觸動這,“小子究竟是誰?”
弄月目光緊緊盯着雲風,心中竟隱隱生出悔意。“這等人物日後必然睥睨一方。”
雷鋒暢然大笑,“好小子。”
雲風驅動魂劍,驟然間大風折木,飛沙揚塵,虛空中極遊玄舞若游龍潛淵之勢力,徑直攻向白譯。
突生變故,白譯陡然心驚。這股氣息已讓他感到一絲威脅,極忙出手抵擋,他的身上一瞬間爆發出驚人的魂力,他的身體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難以捕捉。
“竟然能逼得白譯使出折魂嗎?”雷鋒驚聲道。當初他與白譯交手便領教過此招,一旦使出折魂施展者便能抵擋數波攻擊,全方位無死角的極限防禦。“看來失敗了……”就在雷鋒感嘆之餘,變故發生。
魂劍一去竟然將白譯的折魂層層剝碎,白譯瞬間如遭雷擊,一口氣血狂涌而出。
“什麼……他竟然傷了魂宗宗主……這怎麼可能!”有一些宗門弟子瞬間炸開鍋。
而這時雲風四人抓住機會,遁入虛空脫逃,慌亂之中白譯暴怒出手,一記重擊打向魚忘笙,躲避不及魚長歌撲身相護,一聲悶響落在胸口,血沫上口,昏死過去。“姐姐……!”魚忘笙大喊道。雲風一把將其抱住,提劍怒砍三記,山嶽崩碎,魂宗弟子死傷一片。“白譯,你既傷她,我必殺你,我會找你的。”說完便消失不見。
白譯陡然望向樑逡,暴怒道:“樑逡你什麼意思?”
普通宗門弟子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各宗門門主心裡門清,只是未戳破。原來那樑逡先前以修爲暗中破開虛空,打開一條通道這才讓雲風等人得以逃出生天。
“白宗主,在下不知你在說什麼!”樑逡諂笑了一下。
“哼!少給我裝糊塗……若非你出手他們能走得了?”白譯反問道。
“哈哈哈!白宗主可是錯怪了我,先前白宗主爲那小賊所傷,我暗中出手不過是擔心宗主安危,只是稍微用力過猛崩裂虛空,誰曾想這幾人乘勢逃了。”樑逡一本正經的道。
“這兩人身懷靈器品階之高,可奉爲至寶,你竟……”白譯怒目而視。
“白宗主,不必動怒,不屬於自己的強求不來。那二人所懷靈器品階想必你也看出來了,皆爲仙品,不然何以在你手中撐這麼久。”樑逡心中暗想如今我玄天門,已有一件仙品靈器,你魂宗如今勢大若再讓你奪得豈不是災難。
“諸位宗門事冗,在下先走一步。”樑逡開口道。帶着一衆弟子乘風而去。其他宗門見狀也相繼散去。
魂宗白譯心有不甘,召集弟子發出追魂令搜捕四人。他必須捉回魚長歌,找到雲風,因爲他對雲風所施展功法與靈器心動無比。
一場無休止的逃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