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身子，沈暮念微微側過身子，輕俯。
君亦卿倒完藥水，擡眼觸及她光滑的後背時，瞳孔驟然一縮，眉心擰起來。
原本凝脂一般白皙的背上，大片大片的淤青，就這樣，她是怎麼忍住說沒事的。
冰涼的藥水，溫熱的手掌，撫過她的後背，輕柔，沿途而下，一直到尾椎。
原本已經麻痹的疼痛，在他的輕柔中說不上來是疼還是癢，沈暮念擰着眉，輕輕閉上了眼，長睫顫動。
君亦卿沉着眸子，幫她上完藥水，俊臉貼近，輕輕的吹了吹。
分明是炙熱的呼吸配上藥水，涼颼颼的襲上她的後背，沈暮念身子顫了顫，忙轉過來，紅着臉侷促道：“不疼了，衣服。”
她腦海裡除了衣服，是不是就沒別的了，她什麼樣子他沒有見過，怎麼這個臉皮薄的毛病什麼時候都改不了。
“還沒幹。”君亦卿用手帕將手指間的藥水擦掉，擡起眼邃眸鎖着他，低聲道。
沈暮念窘迫，突然不知道該幹什麼。
室內顯然提前開了暖氣，雖然她不冷，但就這麼穿着一層bra，光胳膊光腿像個傻子一樣坐在他面前，還是讓她有點不好意思。
垂着腦袋，沈暮念避開他炙熱的視線，泛着霧氣的眸子在室內飄飄然的遊離。
君亦卿的視線從她的臉上不受控制的朝下移，經過她分明的鎖骨，落在被小了一號的內丨衣擠出驚豔事業線的……**上。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原本暗欲涌動的眸子倏地冰冷，連臉色都鐵青一片。
沈暮念只覺得渾身一涼，微微擡起緋紅的臉看向他的瞬間，心裡咣噹一聲，他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內丨衣是不是小了，勒麼。”君亦卿的目光從她白花花一片的**上，上移，最後鎖在她臉上，沉聲問。
沈暮念因爲緊張，拳頭不自覺的蜷起來。
她剛纔也在想這件事，她不能確定昨天給她換衣服的人……是誰，如果是穆子寒。
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髒，君亦卿是不是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才問出這樣的話。
他是個佔有慾強烈到爆表的人。
“我……不知道，昨天我的衣服，是誰換的。”沈暮念垂着腦袋，啞聲道。
漫長的緘默。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能感覺到室內的空氣正在迅速的降溫，凍得她牙齒都開始打顫了。
他，會因爲這件事嫌棄她麼？
如果嫌棄她，那也沒辦法，那個時候的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穆子寒沒有碰她。
君亦卿不知道他是怎麼暫時壓下怒氣的，輕輕吸了口氣，俯身握着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放平，繃緊的手指替她拉上被子，翻身下牀。
撈起牀上的外套，垂着眼睛暗啞道：“睡一會，戚竹會來陪你，我出去一下。”
沈暮念躺在牀上，微微側過頭看向他的背影，心臟突然像被扔在絞肉機裡般，疼得無法呼吸。
片刻後，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戚竹一臉凝重的進來，俯身蹲跪在她牀邊，一臉擔憂的輕聲問：“念念，你跟將軍吵架了麼？他臉色很難看啊。”
沈暮念瞪着茫然而空洞的眸子，看着頭頂閃閃發光的吊燈，要死不活的啞聲道：“多難看，有我的難看麼？”
戚竹探身過去，把沈暮念生無可戀的表情細細打量了兩遍，嘴角抽搐道：“那……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