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君家富麗堂皇,處處透着威嚴的正殿裡。
上好雕花木椅上,君年桓襲着一身藏藍色的軍裝凜然而坐。
年過半旬卻依舊有着尋常人無法匹敵的身材,肩寬背闊,一張菱角分明的臉上剛正不阿,精銳的長眸裡卷着凌冽的正氣。
在他身側端端而坐的人,正是顧萱翎,不得不說,君亦卿這長相是充分取得了兩人精緻完美的精華。
“捨得回來了。”君年桓凌冽的目光落在了,正踏着從容的步子進門的挺拔身影上,臉上蒙上一層陰霾。
“亦卿,你可算回來了,你說說你……你怎麼能跟陳副官動手呢,傷着沒有?”顧萱翎目光觸及君亦卿,急忙從座椅上起身,走到他面前慈祥又擔憂道。
“他這個脾氣都是讓你慣得!”君年桓掃了顧萱翎一眼,低呵道:“現在有出息了,竟然敢爲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女人跟我的副官動手,逆子!”
顧萱翎把君亦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見他絲毫沒有受傷,才擰着眉瞪向君年桓,似嗔非嗔似怒非怒道:“這不是回來了麼?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亦卿,來,坐,青青,斟茶。”
君亦卿打進門,冷酷的俊容上便沒有任何波動。
顧萱翎把他拉到木椅上,暗中給他使了個眼色,大概意思是,你父親很生氣,一會端着點說話。
君亦卿輕輕拂開顧萱翎的手,接收了她的擠眉弄眼卻沒有給予迴應。
顧萱翎知道他還在爲上次爲難沈暮唸的事情生氣,討好無用,便也頗爲無奈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幽幽嘆了口氣坐下。
君亦卿擺着矜貴且霸道之勢坐下後,身子微微後靠,修長的手臂搭在一邊的扶手上,深邃曜眸輕飄飄的落在君年桓身上,沉聲啓脣:“司令不惜濫用私權也迫不及待的讓我回來,所爲何事。”
一句話,登時讓原本就氣壓甚低的室內,瞬間漫上了一層冰霜。
來給君亦卿端茶的女傭青青,弓着身子把手上茶盞遞給君亦卿的時候,瓷杯蓋子微微作響。
她的手以肉眼能及的頻率顫抖着。
君亦卿視若無睹,接過後對她慵懶的擺擺手,青青秉着呼吸躬身而退。
溫熱的茶盞在手上留下來的溫度,就像沈暮念身上的溫度,也不知道她跟沐涼的談話談完了沒有。
“我叫你回來是因爲什麼事,難道你不清楚嗎?!你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爲了帝娛的一個私生女,成天玩忽職守唯她的命是從,是你該乾的事情?!”君年桓厲聲道,精銳的長眸見肅殺迸射。
君亦卿垂着眼睛,修長的手指微微掀開瓷杯蓋,讓裡面輕渺的白色水蒸氣蔓延出來,狂傲道:“我是什麼身份我沒有忘,君司令是不是忘了?不知道您現在是以一個同級的身份跟我說話,還是以一個父親的?”
顧萱翎聞言,登時撐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君亦卿,心臟提到了嗓子眼裡。
君年桓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致。
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