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念好像身體的機能出了什麼問題。
剛纔吃飯的時候略有分神，根本沒有注意到她自己吃了多少。
現在這麼一晃悠，才發現胃裡沉甸甸的。
楚離扯着她的速度很快，沈暮念有點難受，幽聲道：“慢點，積食了。”
楚離的腳步驀然一頓，他鬆開她的手，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語氣極其的不悅，甚至夾雜着憤怒：“怎麼沒把你撐死，吐出來還是看醫生。”
沈暮念伸手慵懶的揉了揉胃，掀起似笑非笑的眸子，對楚離挑了挑眉：“什麼智商，爲什麼不能是散散步消化消化。”
楚離對她完全沒脾氣，輕輕吸了口氣，強忍着怒氣，抿着脣不吭氣。
“少爺！門口打起來了！”驀然，隨着一道沉悶的男聲，一個穿着黑色制服的家僕急急忙忙的朝他們跑過來。
沈暮念和楚離都微微一怔，轉過頭看向那家僕。
“幾個意思？”楚離擰眉冷聲。
家僕氣喘吁吁的指着老遠處的大門外，搖搖頭：“不清楚，原本有一輛車在朝這邊靠近，還沒到門口，就被攔住了，也不知道都嚷嚷了什麼，就打起來了。”
沈暮念真的沒心情笑，但看着這家僕滿臉惶恐的樣子，加上這不清不楚的話，就跟聽到了一個笑話似得，不由扯了扯嘴角：“得，跟啥都沒有說，沒什麼區別，走吧，去看看。”
楚家大院的門口。
沈暮念和楚離趕到的時候，還真有一夥人在幹架，雙方穿着的都是黑色的西裝，有點像哪家保鏢。
部分油光鋥亮的黑皮鞋上，已經被踩上了灰塵。
距離還是有點遠，他們似乎出手的時候有說話，但沈暮念站在門口卻聽得不真切，只能看到兩夥人矯健和漂亮的身手。
一瞬間有點僵直不下，難分勝負。
“其實，我有一件事情，一直都搞不清楚。”沈暮念望着眼前堪稱大片的武打場面，幽聲道。
楚離的目光依舊落在那兩夥人身上，沈暮念沒有看出來是誰，但是他卻看出來了。
是君家的人。
“什麼？”楚離嗓音清冷道。
“你說，古代戰爭，呼呼啦啦就是上萬人一起衝上戰場，會不會有人捅錯刀，傷到自己人？”
楚離：“……”
沈暮念這思路果然是蚊香迴路，問的都是什麼奇葩問題。
“不會。”楚離睨了她一眼，肯定道。
“爲啥？”沈暮念眨了眨純澈的眸子，似是很不解的樣子。
楚離沒繃住，脣角稍稍勾起來，對她挑挑眉：“沒有爲什麼，這架沒什麼看頭，回吧。”
沈暮念也覺得沒什麼看頭，再說，他們來這裡也不是看戲的，轉身之餘淡淡問：“他們都是什麼人。”
楚離抿了抿脣。
是君家和君亦卿的人，如果他沒有猜錯，君家的人還是沒有放棄找沈暮唸的麻煩，特別是在沈暮念這個心傷的時候。
如果這刀補的好，興許沈暮念就會徹底放棄君亦卿，至少，這是他們的想法。
然而，君亦卿的人馬早就在這附近守好了，君家的人白家的人，都無法靠近。
他在保護沈暮念。
不，他從來沒有停止過保護她。
可他也沒有停止過帶給她傷害。
他們皆說，是沈暮念拖垮了他，給他帶來了麻煩。
可只有楚離覺得，沒有沈暮唸的君亦卿還會是那個光芒萬丈的帝國上將。
而沒有君亦卿的沈暮念，纔是安全的，以後的生活纔會平穩安樂。
心裡突然有點刺痛，沉默了半晌，楚離才道：“不知道，特徵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