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念渾身的細胞皆警鳴大起,還沒有來得及轉身,便覺得手上驀然一涼。
一雙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已經將她的手,從墨殤的手上扯開。
墨殤手上溫熱的觸感消退之餘,側過臉看向來人。
他跟沈暮念一樣,襲着一身通體爲黑的運動衣,配上那張冷酷絕美似妖孽般的俊容,就像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幽冥,一舉一動,一個眼神都足以冰封萬里。
呵,君亦卿矯健的身手還真是讓人夠心驚的,他都沒有察覺到他是幾時靠近的。
沈暮念被嚇了一跳,藉着手電筒的光亮看清頭頂人時,怨嗔道:“你嚇死我了!”
君亦卿低頭涼涼的睨了她一眼,握着他的手往目標走。
沈暮念則一臉懵逼,仰着頭打量着這個一臉陰沉的傢伙,微微擰眉試問道:“怎麼了?”
君亦卿幽冷的目光凌冽的注視着前方,從薄脣裡緩緩滲出來涼薄又危險的語氣:“誰允許你摸他手的。”
沈暮念:“……”
什麼鬼。
這是亂摸麼?
“我不僅摸他的手了,剛纔還抱着他來着。”沈暮念臉不紅心不跳的幽聲道。
話落之餘,手上驀地傳來一陣微痛,不禁悶哼一聲,咬牙啓齒道:“君亦卿,你有病啊!那個木橋你難道沒走麼,墨殤說好多鋼絲都翹起來了,他是一個人抓着讓我們所有人安然無恙走過來的,我讓戚竹幫他處理一下傷口怎麼了!”
君亦卿猛地垂下眼,冷聲道:“來之前,有沒有告訴過你,準備好的手套,從下車開始就帶上!”
沈暮念猛地張了張嘴,又緩緩的閉上了。
額,好像是說過,不過她忘掉了。
但是至於麼?!不就是抓了一下墨殤的手,又沒有怎麼地,犯得着……吃醋。
吃醋?這兩個字從腦海中閃出來時,沈暮念心裡的委屈和不滿,突然很神奇的變成了不懷好意的偷樂。
沒有吧,她威風凜凜讓人聞風喪膽的上將大人,居然因爲這種屁大點的小事吃醋,呵,真是見了鬼了。
想及此,沈暮念抿着脣,沒忍住輕輕笑了一聲。
君亦卿當初擬定計劃的時候,就不想讓沈暮念單獨行動,但她是靶子,有她在保證完全安全的前提下引開靶子重心,是爲上策。
他不想跟沈暮念因爲此事鬧得不愉快,只能強忍着跟她短暫分離。
但這種事,即便確定安全還是會讓人隱隱不安。
他在等她的這段時間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那種好像連魂都丟了,跟着她跑了的急躁。
甚至,等不到她來跟他匯合,交代好了那邊的行動就迫不及待的來找她。
他這邊都心急如焚了,而看到她的瞬間,竟然是她牽着某人的手噓寒問暖,屁大點的傷還流露着擔心。
他就是不爽!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他的不爽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擺在臉上了,沈暮念這貨在他邊上笑什麼。
微微側過臉,君亦卿危險的邪魅雙眸驀地眯起來,鎖着她,一字一句陰冷道:“你笑什麼。”
下一秒,沈暮唸的動作,讓他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