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塵谷是遠離望角城中心駐在城郊的一個寧靜的小村莊。一片蓮江被一座長長的竹棚橋隔成兩半,小村莊就坐落在蓮江岸邊,背靠着一座小山,前靠近蓮江邊,江面的水蒸氣蒸發後,把整個小村莊籠罩在了雲霧潦繞的世界裡。站在竹棚橋上遠遠望去,顯得朦朧而深遠。
江岸的另一頭是一片農場,一條羊腸小道把農場分爲兩半,在農場小道盡頭設有一家農家樂餐館。
竹棚橋的盡頭有座蓮花亭,站在亭子裡可以望全整個江面,亭邊飄來陣陣蓮香。江上有搖拽着船槳採蓮的遊客。
在農場入口,竹棚橋起始處,有一座用青磚砌成的小樓房,青磚綠瓦的格調,瞬間映入了夏菲菲的眼簾,她悄悄的走到樓房正門前,這是一座二層樓的青磚房,正門是開着的,大門上方刊有一幅仙鶴戲水的水墨風景畫。一位阿伯坐在正門前的一個小板凳上,吸着用竹管做成的焊煙。
“阿伯,您這房子這個大廳可以用來出租嗎?”夏菲菲問。
“您是租來做什麼用的,這大廳是可以租的,但一般是租給村民們開辦農產品展,手工藝展,所以只短租,不長租,不知道您是要租來做什麼?”阿伯問。
夏菲菲一聽,心中竊喜,說:“阿伯,不瞞你說,我是想租它來開辦一個畫展,時間也不是很長,就一個月夠了,您看適合嗎?”
“姑娘,您是辦畫展呀,那好,您選對地方了?”阿伯說。
“那請問房租是怎麼算的呀?”夏菲菲問。
“房租不貴的,一個月800元,樓上還有一間小臥室,一個月才800元,壓金500元,未租滿一個月壓金房租費不給予退還。過期了要補租金,不過您放心,您在這裡辦畫展,阿伯相信你不會吃虧的。我們可以幫您做做宣傳,這兒我們很熟悉。”阿伯說。
一切來得是那樣的意外。
“就800元租金,就算一幅畫也沒賣出去,也就丟了800元錢而已,何不果斷一點,給自己一個機會試一試呢?”夏菲菲默默的想着。
“那好吧,我就把它租下來,只租一個月,您看行嗎?”夏菲菲問。
“行,行。”阿伯一邊說一邊從投遞裡拿了二份租房合同說:“這份租房合同您讀一讀,然後籤個字吧。”
夏菲菲仔細把合同讀了一遍,壓金500元,租金800元每月,水電費另算,租期未滿一個月壓金房租不給予退還等一些內容。
夏菲菲在尾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且留下了電話號碼與身份證號碼。
立刻把租金交給了阿伯。
合同她自己一份,房東一份,算是完事了。
“姑娘,您放心,這些錢阿伯保證又會原封不動的回到您的的錢包裡的。”阿伯說。
“阿伯,您真會開玩笑,我也希望如您說的那樣,好了,我得回去做畫展準備了。”夏菲菲說。
夏菲菲撐開傘,繞過小路走向車站,公交票1元錢,她摸摸自己的錢包裡,一分零錢也沒有了,她只好返回原地,再去找那位阿伯,向他對換一些零錢。
再次來到青磚房時,廳前已經換了一位年輕的主人:“咦,剛剛那位阿伯呢?”夏菲菲問他。
“他回去吃午飯了。你找他有事嗎?”他問。
“哦,沒什麼事,我可以向你對換一些一元一張的零錢嗎,是用來坐公交車的。”夏菲菲說。
他趕緊掏出錢包,從中抽出了五張一元錢遞給了夏菲菲。
“我向你對換十元,你再給一張五元錢就好了。”夏菲菲說。
“沒關係,就5元錢,不用給我了。”他爽快的說。
“這怎麼好,你有5元錢,給我吧。”夏菲菲自己伸手把他錢包裡的5元錢抽了出來,再把自己的十元錢遞給了他。
“呵呵,我是用來坐公交車的,謝謝你啦。”夏菲菲微笑着說。
“你等一下。”他叫住了夏菲菲,從桌子上拿出了一張紙和一支筆說:
“可以可以留下你的電話號碼?”他輕輕的問。
“我?電話號碼,我已經留了,留在租房合同上面的。”夏菲菲說。
“哦,你租了這個廳嗎?是用來做什麼展藝嗎?”他問。
“是的,我想用來開一個畫展?”夏菲菲說。
“畫展?”他問。
“是的。”夏菲菲說。
他沉默了一會兒,彷彿想說什麼?這下夏菲菲才注意了這個男人的面貌,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小麥色肌膚,較深邃的眼神,身材顯得健碩,但卻又藏有一種淡淡的文人氣質。
“你也喜歡畫嗎?”夏菲菲問。
“略懂一點,我會幫你做宣傳的。”他神秘的一笑說。從他真摯的眼神裡,夏菲菲相信他不只是說說而已。
“謝謝你,這是我第一次開畫展,而且是水墨畫展,我就怕到時一幅畫也沒人看上,並不是在意丟了租金,是害怕對自己曾經一切的努力產生懷疑。”夏菲菲也不知爲什麼,會對這位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道自己的心聲。
“你想像的不會發生的,我向你保證。”他一臉真誠的微笑着說。
向那位男士道別後,夏菲菲彷彿自己墜入了雲端,一切如夢一般,像是幻境,但回頭一望,一切又是真實存在的。選擇的路,就硬着頭皮往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