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四章 意外後的意外

嚴老爺子拉着嚴肅的手慢慢地坐直了身子,輕聲嘆道:“我知道你母親的事情對你來說很不公平。可是,那件事情我查了很久都沒查出什麼眉目來……”

“爺爺。”嚴肅反手握住老頭子嶙峋的手指,“我母親的事情,今天我不想提。”

嚴老爺子深深地嘆了口氣,點點頭,慢慢地躺在了牀上,不再說話。

老狐狸和小狐狸的對峙告一段落。嚴肅看着牀上面帶倦色的老頭兒,安靜的在牀邊的地毯上坐了一會兒,等老頭子睡着之後才起身離去。

北京軍區總醫院,住院部的某間病房內,嚴明被包裹的像個木乃伊一樣躺在病牀上。

旁邊坐着一個穿着深紫色西裝套裙的女人。她身形消瘦,背影直直的挺着,單薄的肩膀好像要瞬間垮掉,此時此刻也只不過是挺着最後一口氣,強自支撐。

嚴肅走過長長的樓道走到病房門口,被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攔下:“對不起大少,你不能進去。”

“讓開。”嚴肅冷峻犀利的眼神一閃,兩個黑衣人神情一滯,氣勢上立刻被壓制下去。

“大少,請不要爲難我們。”

嚴肅冷哼了一聲,伸手直接推開病房的門,擡腳進去。

“大少……”黑衣人立刻跟進去,就算攔不住他們也要做出樣子來。

尚雅慧轉過頭,目光冷漠而兇狠:“都滾出去。”

黑衣保鏢怔了怔,忙欠身出去。嚴肅卻冷笑着走了進來。

“我說都滾出去!”尚雅慧冷冷的看着嚴肅。嚴明的事情打破了尚雅慧的最低限,她此時不再是那個時刻都端着優雅的微笑,就算面對再痛恨的對手都能保持優雅賢淑的女人。

“我來看看他。”嚴肅懶得跟這個女人多說什麼,若不是老頭子出面,他甚至都不想出現在北京城裡。天知道他在Q市除了有墨龍的工作,還有可愛的老婆,以及丈母孃等人要哄。

“好,那你現在看見了?滿意了?可以滾了?!”尚雅慧臉色猙獰。憤怒和痛恨讓她失去了理智。

嚴肅懶得看她,只是看着牀上的被紗布裹得連他老孃都認不出來的嚴明,沉默了片刻,轉身就走。

他是想問問嚴明現在是什麼情況的,畢竟是兄弟,身體裡面流着同一個人的血。

而且這些年他出生入死,幾次在鬼門關前打轉回來,深知生命的脆弱。

就差那麼一點,這個讓他怨恨的弟弟就不在這個世上了。如果他真的死了,肯定會見到自己的母親吧?

如果真的是那樣,不知道母親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傷心?

自從嚴明出事後尚雅慧便沉浸在悲痛和仇恨之中,她一心以爲那場車禍是有計劃的謀殺行爲,已經調動了自己手上所有能動的力量去查這件事。雖然查回來的結果都是“意外車禍”,但她死活是不相信的。

“站住!”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看見嚴肅要走,尚雅慧噌的一下子站起來,厲聲喝止,“你給我站住。”

嚴肅果然站住腳步,慢慢地轉過身來看着尚雅慧。

因爲是從明珠海港直接上的動車,他身上穿的還是那身海軍常服。一身浪花白的軍裝被窗戶裡透進來的陽光一照,帶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襯得人更加高大英挺,宛如冷麪神祗。

“你現在還能理智的說話嗎?”嚴肅的聲音很平靜,他心裡恨極了這個女人沒錯,但對嚴明卻沒有那麼多的恨,雖然嚴明一向不務正業,但嚴肅想,如果能選擇,或許他也不希望生在這個家庭裡,尤其是以這樣的身份出生。

嚴肅從小就被母親的仇恨壓抑着,但嚴老爺子卻把他教的很好。仇恨沒有轉嫁,更不會牽扯無辜的人,所以不想在這種時候說出什麼難聽的話,雖然他很想看到這個女人痛苦到竭斯底裡的樣子。

“他是你弟弟。”尚雅慧站在嚴肅面前,冰冷的目光緊緊的鎖着這個跟自己丈夫有五分相似的臉,“他是你親弟弟!就算你恨我,也不該害他!”

“我沒有害他。”嚴肅皺了皺眉頭,“你當我是你?爲了自己的私慾去害死無辜的人?”

“你母親不是我害死的!”尚雅慧尖聲叫道,“你想要給她報仇,也要弄清楚事情的根源!”

“我說了,我沒有害他。”嚴肅冷聲重複了一邊,轉身就走。他是男人,不跟失去理智的女人叫嚷,那樣有失身份。

“我絕不會放過你!”尚雅慧看着門口消失的背影,失控的喊道。

嚴肅忽然止住腳步,背對着病房門口站住,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從來沒有想過放了我,只是,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說完,嚴肅冷冷的笑了笑,擡腳離去。

原本還想去問問醫生嚴明的狀況,但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他在生死邊緣遊離的時候,身邊只有戰友和醫生護士陪伴照顧,而嚴明的身邊,還有母親。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人都很重要,親人,朋友,戰友,都很重要。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母親。

自己有很多人的關愛,卻唯獨沒有母親。

嚴明誰都沒有,甚至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過來,但他的母親一直守在他的身邊。

嚴肅想,如果是我躺在病牀上,如果是我的母親那樣,我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從醫院裡出來,嚴肅上了一輛軍車,進去後淡淡的吩咐了一聲:“隨便找個能喝酒的地方。”

軍車是嚴老爺子的,司機也是嚴老爺子的司機。

司機在嚴老爺子身邊呆的時間不短了,自然跟嚴肅極熟。嚴肅說什麼,做什麼,他自然不會多問。

車子在繁華的街道上無聲的行駛。

京城的交通一如既往的堵,尤其是下午五六點鐘的時候。

再好的車子,再好的技術也開不快。

嚴肅一身軍裝,不能隨便進酒吧。司機先把他帶回自己的住處,找了一身休閒裝出來丟給他:“大少,先把衣服換下來吧。穿着那身皮進酒吧,到不了天亮你就會上頭條了。”

嚴肅無奈的笑了笑,接過衣服來放到手邊的沙發扶手上,嘆了口氣仰面往後一靠,連出去喝酒的心思都沒有了。

司機見他這樣,便笑了笑打開酒櫃,把自己的存酒拿了出來,又找了兩個酒杯放在茶几上,把酒打開,分別倒上。

酒倒上之後,司機又笑了笑:“等等啊。”說着,他又進了廚房,切了一盤香腸,把買來的花生米打開倒在盤子裡端了出來。

一盤香腸,一盤花生米。最簡單的菜餚。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酒,還有個可靠地人陪着你。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司機跟嚴肅碰了一下,把杯中酒喝完,站起身來去開了燈。

嚴肅依然默默地靠在沙發上,手裡端着的是空了的酒杯。

“大少,還喝嗎?”

“嗯。”嚴肅點點頭,目光流轉,看了一眼茶几上兩個空了的五糧液酒瓶,淡笑着點點頭。

司機起身又去拿了一瓶五糧液出來,他這裡的酒基本上都是嚴老爺子給的,大多也是特供酒。

酒打開,酒杯倒滿。

嚴肅舉起手裡的酒杯,笑道:“霍大哥,謝謝你了。”

“大少,跟我還說這話?”霍司機笑着跟嚴肅碰了一下,再次把杯中酒一口喝乾。

畢竟不是鋼鐵之軀,也絕不可能千杯不倒。

兩個人基本什麼的東西都沒吃的情況下,一人喝了一斤白酒。

嚴肅酒量素來好,也有了五分的醉意,霍司機更是醉了七八分,本來不怎麼愛說話的人,話也漸漸地多了起來。

“大少,這次回來多住幾天吧。老爺子嘴上不說,心裡是很想你的。”

“恐怕很難。按說我在十五之前是沒有休假的,這次我忽然回來,隊裡一大堆事兒都沒人管呢。”

“哎!你那裡不比別處,更加身不由己。”霍司機也是軍人出身,自然知道部隊上的規矩。

嚴肅無奈的笑了笑,說起身不由己,他更應該歉疚的是寧可,以及今天中午跟寧家人一起吃的這頓飯。

這是他第一次見岳母,尤其是在嚴家人做了那些事情之後,他一個人直面寧家左右的人的這次家宴卻因爲嚴明的事情而提前離席退場。

他知道寧可不會怪他。甚至還會爲他周旋,以至於寧家的人都不會怪他。

他不能跟一般的男人一樣,時時刻刻都陪在女朋友身邊,隨傳隨到。

他甚至連她遇到危險都不能第一時間趕過去救她,也不能在她生病的時候照顧她。

就連她的生日,他都不能陪在她身邊過。

他不能完全屬於她,他甚至都不能屬於自己。

可是,她卻默默的愛着他。

在他可以過來的時候做一桌他喜歡的飯菜。

在他受傷的時候把他當孩子一樣的關心照顧。

甚至在他關鍵時刻掉鏈子的時候,爲他兜着後面的亂攤子。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嚴肅仰起頭,把杯中酒一口喝下去,又伸手去抓酒瓶。

“我來。”霍司機拿起酒瓶給他倒酒,“大少,心裡煩?”

“嗯。”嚴肅笑了笑,忽然看着霍司機問:“霍大哥,你家大嫂怎麼不來照顧你?難道我們家老爺子連給你家大嫂安排個工作的事情都不肯做?要不我找人幫你安排一下,你們夫婦總是兩地分居也不是個事兒。”

“哎呦,大少,你什麼時候也關心起我們夫婦分居這樣的事情來了?你之前不是說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煩的動物嗎?”

“哈哈!”嚴肅想起自己曾經的年少輕狂,忍不住笑了起來:“霍大哥,你揭我老底兒?”

“不敢不敢,你大少爺的老底兒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從哪兒開始揭了。”霍司機醉了之後,說話也沒什麼顧忌了,“前幾天宋家的大小姐還跟我打聽你呢,問你過年什麼時候回來。”

“宋家的大小姐?”嚴肅想了想,沒想起這是哪號兒人,便滿不在乎的擺擺手,“什麼宋家的大小姐,霍大哥你自己不老實,可別往我身上賴啊,我都不認識人家,人家打聽我幹嘛?”

“哈哈!大少,你不認識人家,人家可認識你啊。”霍司機笑着靠在沙發上,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擡手拍拍嚴肅的腿,笑道:“哦,對了。年前顧將軍來探望老爺子,還說起尚家的那個小姐,據說那個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小姐是貌若天仙啊。大少啊,你有福了。”

“去!”嚴肅立刻一巴掌拍回去,“少胡說啊。老子有老婆了。老子對我老婆忠心耿耿,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我這輩子忠於她,就像忠於黨,忠於軍隊一樣。”

“我操。”霍司機顯然是受刺激了,“你對老婆忠誠就忠誠,用得着把黨和軍隊搬出來嗎?”

嚴肅嘿嘿一笑,喝酒,不說話。眼神黑亮黑亮的,閃着幸福的光彩。

霍司機到底是醉了,腦子轉的慢些,着實想了想,才反應過來:“不對啊,你說你老婆?你什麼老婆?你哪裡來的老婆?”

“我老婆。”嚴肅嘿嘿一笑,那樣子跟個毛頭小子一樣要多傻有多傻。

“你老婆在哪兒啊?在哪兒啊?”霍司機連聲追問,“你老婆在哪兒?”

“我老婆自然呆在我家裡。”嚴肅得意的挑了挑劍眉,一臉的得意。

“切!”霍司機不屑的笑道:“我看你就是自我感覺良好。”

嚴肅酒勁兒也上來了,就是看不得司機同志一臉的不屑,便伸手把手機拿過來打開鍵盤鎖,把屏幕上的照片給霍司機看:“瞧瞧,我老婆。”

霍司機湊過去一看,立刻哈哈大笑:“你在哪個網站下載了這麼一張美妞兒的照片啊?”

嚴肅一口氣沒上來幹瞪着眼盯着霍司機,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原來你喜歡這個類型的女孩子啊?”霍司機又仔細的看了嚴肅手機屏幕上的照片一眼,又捏着下巴沉思道:“你還別說,這個類型的女孩子還真是不多見。這麼漂亮,又這麼純……嘖嘖,大少,你的口味還真不是一般的刁鑽。”

嚴肅把手猛地抽回來,把手機塞進口袋裡,哼道:“你這是什麼屁話!”

“怎麼了?”霍司機不解的看着嚴肅。

“這就是我老婆的照片,什麼網站上下載的,你在哪個網站上看到過這麼好看的姑娘?”嚴肅鄙夷的哼道,“這就是我老婆的照片,你愛信不信。”

“你說真的?”霍司機收了玩笑之心,看着嚴肅。

“當然是真的。”

“那你怎麼不給老爺子說?老爺子知道這事兒肯定高興啊。”

“說什麼說,你看家裡這一團亂糟糟的樣子,我幹嘛又來添亂。”嚴肅的那份得意又漸漸地淡了。

“這不像是你大少的風格啊。”霍司機驚訝的看着嚴肅,半晌又笑着拍拍嚴肅的肩膀,“嗯,有了媳婦的人,就是不一樣了。”

“嘖!”嚴肅又瞪眼,“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之前多不懂事一樣。”

“哈哈,你以爲你很懂事啊?”霍司機笑着抓起酒瓶,又給嚴肅倒滿了酒,“你知道李醫生怎麼說你大少嗎?”

“不用問,肯定沒好話。”嚴肅笑着搖搖頭。李醫生是嚴老爺子的專屬司機,負責老爺子的健康已經十多年了。對自己的瞭解甚至比自家老爹都多。

嚴肅在霍司機家裡跟霍司機兩個人喝了三瓶五糧液外加一支拉菲,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午夜時分,這才站起身來說要走。

“我送你。”霍司機說着,就去拿車鑰匙。

“算了。”嚴肅笑着按住他的手,“你喝成這樣送我,是閒我們家現在還不夠亂嗎?”

“那你怎麼回去?”霍司機皺眉,“老爺子那邊兩條街以外就不許出租車進了。”

“不用。我跑回去,正好散散酒氣。”嚴肅說着,把自己那身海軍常服疊起來裝個袋子,拎在手裡出了門。

霍司機還想說什麼,嚴肅反手把他推回去:“你睡你的吧,這十來公里的路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權當是活動活動筋骨了。”

嚴肅從霍司機住的公寓樓裡出來,拎着衣服先是慢跑,出了小區的大門後拐上街道,開始加快速度。

午夜的京城街道上,各種藝術造型的燈光閃着繽紛的色彩,霍司機居住的小區離四合院那邊不算太遠,雖然不是繁華的商業區,但夜景依然喧譁繁麗。

嚴肅在華麗的燈光下跑步,跟大街上迅速馳過的車輛形成一種對比。

跑了十幾分鍾後,身上除了一點汗。正月的京城依然是嚴冬的天氣,夜風迎面吹來,是冰凌一樣的冷。但這對嚴肅來說卻是涼爽的恰到好處。

他繼續加快速度奔跑,風也因爲奔跑而加劇。

健康的身體開始慢慢地發熱,血液沸騰,汗液漸漸地溼透貼身的衣物。

同時,酒氣也在寒風和汗液中漸漸地散去。原本有些醉意的頭腦也逐漸的清醒起來。

就在前面要拐彎兒的路口,奔跑中的嚴肅往左側瞥了一眼,耳朵幾不可察的動了動,再次加快速度往前奔跑,沒有拐彎兒。

黑暗中,有個影子忽然閃出來,擡手在耳邊彈了一下,低聲說了句什麼,匆匆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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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的身影如同矯捷的豹子一樣,只是眨眼間便消失在一棵古樹之後,再也尋不見。

跟着追過來的黑影身形一頓,站在原地警惕的環顧四周的風吹草動。只是四周車來車往,樹影婆娑,卻沒有他所要尋找的那個人的影子。

見鬼!

黑影的手攥成拳頭,在身側的樹幹上狠狠地錘了一拳。

就在眼皮子底下,不過是扎眼的功夫。

這個人就這樣消失了?!

而就在黑影的頭頂斜上方,一顆四季常青的水杉樹冠中,嚴肅屏息凝神,看着那個暴躁的傢伙。

兩個人相聚不過兩三米的距離,不過嚴肅是狙擊手出身的特種兵,狙擊手訓練中最重要的一項是隱匿自己,隨時隨地的隱匿是狙擊手必須具備的素質。他全力隱藏自己,是可以連呼吸也隱去的。

黑影在樹下停留了不過幾秒,便立刻離開。

又過了幾分鐘後,嚴肅才從樹上跳了下來並警惕的環顧了四周的動靜,淡淡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嚴老爺子安心的睡了一覺,醒來後又吃了點東西,整個人的精神好了不少。

李軍醫給他重新測量了血壓,終於會心的笑了:“老首長,您這血壓終於降下來了。”

“我就跟你說我沒事兒,你總是大驚小怪的。”嚴老爺子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炮火連天都要不了老子的命,區區一個高血壓還能把我怎麼樣?”

“老首長,您千萬可別這樣說。您現在的身體健康可是頭等大事。我肩上的責任重大,絕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閃失啊。”李軍醫說着,把測壓儀器收拾起來,轉身又吩咐護士:“去把剛剛給老首長煎的湯藥拿過來。”

“不是沒事兒了嗎?怎麼還喝藥?”嚴老爺子很是不滿,本來就滿是褶皺的臉更是皺成了天下第一樓的包子,足足有十八層褶子。

小護士端了湯藥進來,老爺子看都不看一眼。

李軍醫還要再勸,便聽見外邊的保姆說了一聲:“大少爺回來了。”

“嗯。”嚴肅冷着臉進了屋,便看見小護士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站在那裡,老爺子皺着十八層褶子的臉,臉色比鍋底還黑。於是他驚訝的‘啊’了一聲,接過小護士手裡的藥碗放到鼻子跟前聞了聞,嘆道:“哎呦我的天哪,這麼難喝的東西給我爺爺喝?嘖嘖……李叔你是想幹嘛啊?考驗我爺爺的勇氣啊?”

“大少爺,這是平和血壓的中藥,藥性平和,比那些降壓的西藥強了百倍。老爺子的血壓雖然降了下來,但還是偏高,需得用中藥調理一下。”

“我知道。”嚴肅笑着看了看老爺子,嘆道:“可是李叔你應該知道,我們家老太爺天不怕地不怕,他就是怕這苦哈哈的湯藥啊。”

“放屁!”嚴老爺子的老臉立刻紅了,“老子死都不怕,還怕這碗破湯藥啊?”

“是嗎?”嚴肅笑眯眯的看着老頭兒,“您老真是不怕?”

“怕個屁!”嚴老爺子伸手奪過那碗湯藥,心一橫,眼一閉,咕咚咕咚把那碗湯藥一口氣喝了下去。

“哎呦喂!老爺子您還真是勇敢。您了不起,您是這個。”嚴肅笑着接過湯碗,衝着老爺子豎起了大拇指。

李軍醫偷偷地笑着,朝着護士擺擺手,一起退了出去。

嚴老爺子擡手抹了一把嘴角,咂巴咂巴嘴,回味着滿嘴的苦味,低聲哼道:“你個臭小子,跟老子用激將法。”

嚴肅臉上的笑漸漸地淡去,轉身坐在老爺子對面的紅木雕花太師椅上,呼了一口氣,說道:“爺爺,今晚我回來的時候,有人跟蹤我。”

“嗯?!哪裡的兔崽子這麼大膽子?”老爺子連嘴裡的苦味都忘了。

“看他們跟蹤的方式,應該是情報處的。”

“情報處?!”嚴老爺子的眉頭又皺了皺,“除了尚雅慧之外,還有別的事情嗎?”

“您覺得呢?如果我真的有什麼事情能引起情報處的懷疑,他們會直接請我去喝茶。”嚴肅說着,轉手拿起老爺子心愛的紫砂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下去。

嚴老爺子冷笑道:“這女人也太過分了。”

“她過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嚴肅冷笑,“嚴明出了事兒,我看她快瘋了。我懶得跟她計較,爺爺,你好好地保重身體,我明天就得回部隊去。”本來這次回來他也只是爲了老頭子的身體。

“你自己小心些。”嚴老爺子皺着眉頭嘆了口氣,“她的人應該傷害不到你。”

是啊。嚴肅點點頭,尚雅慧已經從情報處出來了,她現在是九辰集團的董事長。那些人雖然身手了得,但也應該不再是總參三部的人。那麼那些人應該是她通過途徑找來的退役或者轉業的人。這些人怎麼可能是嚴肅的對手呢!

一老一小喝了兩杯茶,嚴肅便起身去後面自己的房間去洗澡。

剛剛喝了酒,又跑了十多公里的路出了一身汗,現在身上黏膩膩的很難受。雖然一身泥一身汗的事情對於他一個特種兵來說是常有的,但能洗澡能幹淨誰也不喜歡髒兮兮的一身汗臭。

只是嚴肅再也沒想到他洗了澡的功夫,便發生了一件讓他追悔莫及的事情。

這晚,寧遠昔本來是想留女兒在寧家花園住的,但寧可卻說自己的睡衣該換了,便自己開車回自己的小公寓去睡。

寧仲翔也沒多想,只叮囑她明天一家人去C島,讓她別睡太晚。寧可答應着便開着自己的小高爾夫離開了寧家花園。

二十分鐘後,寧家的電話鈴響,寧家人誰都沒當回事兒,保姆忙去接電話:“喂,你好……大小姐,你說什麼?!車禍?什麼車禍?!”

寧遠昔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到了頭頂,太陽穴突突的跳,血管幾乎爆裂。

寧和忽的一下子站起來衝過去搶過保姆手裡的電話:“你說什麼?!哪個路口?!我立刻過來!”

話筒被啪的一聲摔過去,寧和衝到玄關處抓了車鑰匙便往外跑。

“怎麼回事兒?!”寧仲翔吼了一嗓子。

“可可出車禍了,在建安路路口。”寧和的話音未落,人已經鑽進了車子裡,點火,發動引擎,車子轟鳴着衝了出去。

“快!”寧遠昔急匆匆的往外跑。古云馳慌張的抓了寧遠昔的外套跟了出去。

寧家人全體出動,寧仲翔倆司機也沒用,親自跳上大切諾基,飛車衝出去直奔事發地點。

事故現場,急救車已經趕到。

車禍並不是很嚴重,是有一輛車從對面開過來,方向盤打偏,發生了側撞。小高爾夫的車窗玻璃碎了,寧可的臉上被劃了兩道,血漬看上去很嚇人,但幸好傷口並不深。也幸好是冬天,身上穿的衣服厚重,並沒有其他地方手上。

但關鍵是,肇事者逃逸了。

寧可打了報警電話後又給寧家打電話。寧仲翔等人急吼吼的趕到時,寧可臉上的血漬已經被急救醫士暫時清理,並抹上了止血的傷藥。

“怎麼回事?!”寧仲翔衝上來把寧可抱進懷裡,“怎麼回事兒?”

寧遠昔也踩着高跟鞋匆匆的跑過來,摸着寧可的臉,哭着問:“可可,可可?你怎麼樣?你怎麼樣?!”

“媽媽,我沒事兒。”寧可忙抓住寧遠昔的手,從寧仲翔的懷裡掙扎着跳下來,鑽進寧遠昔的懷裡,連聲說:“媽媽,我沒事兒,你放心。只是一點擦傷。”

交警過來做實地測量,拍照,做記錄。

寧仲翔氣吼吼的問:“這裡不是有監控?去把監控調出來,我一定要把這個混蛋找出來!”

寧二爺在Q市是響噹噹的人物兒,再說這件事情本來也是警察分內的事情。交警立刻監控中心查看監控錄像。只是,這個路口的監控設備已經被人動過了手腳,剛剛的車禍根本沒有被記錄下來。

交警大隊的侯隊長氣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怒聲罵道:“媽的!這裡面肯定有蹊蹺!這場車禍是有人蓄謀的!而且是專業手段!”

寧仲翔氣急敗壞,又直接把電話打到了特警支隊隊長周呈曄的枕邊。

周呈曄剛脫了衣服躺在牀上,接到寧仲翔的電話聽說寧可出了車禍,周呈曄立刻從牀上跳了下來,連聲罵道:“誰他媽的這麼大的膽子?!我操,連我家老大的老婆都敢動。”

周呈曄原本是無心的一句咒罵,卻一下子提醒了寧仲翔。

寧仲翔立刻轉頭看着寧和,問:“你有嚴肅的電話嗎?”

寧和忙點頭:“有。”

“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可可發生的事情。”寧仲翔的拳頭攥的嘎嘣響,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嚴肅那個混蛋拉過來狠狠地揍一頓。這場蓄謀的車禍肯定是因爲他!不是嚴振國那個老混蛋,就是尚雅慧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嚴肅頂着毛巾從浴室裡出來,聽見手機鈴聲響忙去衣服的兜裡把手機翻出來,一看是寧和的號碼,立刻接了起來。

寧和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告訴他:寧可出了車禍,車禍地點的監控被人動過手腳,肇事者逃逸,沒留下任何線索,警察說是專業人士所爲。

嚴肅有好幾秒鐘都沒法思考,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任憑溼漉漉的頭髮上的水珠緩緩地留下來,一路滑過臉龐,脖頸,和胸口的水珠混在一起,然後隱匿在腰間的浴巾裡。

“寧可怎麼樣?”嚴肅充分調動自己所有的理智,把心底的憤怒和惶恐壓了下去。

“沒什麼大礙,有幾處擦傷,已經處理過了。”寧和看了一眼寧二爺鐵青的臉色,說道:“我父親的意思是,你應該從你身邊找找原因,或許會有什麼發現。Q市這邊的事情有我們在,你先別急着回來了,回來也沒什麼用。”

“好。”嚴肅微微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可可在不在,我能不能跟她說句話?”

“她已經回家去了。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她。”到了這種時候,說寧和的心裡不怨嚴肅是不可能的。寧可也是他寶貝了二十年的人,她的安危對他寧二少來說也是放在第一位的。

“好吧。”嚴肅咬了咬牙,默默地掛上了電話。

這種時候,他的確沒有資格多問一句。

易地而處,如果他是寧和,也會怨恨自己。

手裡的毛巾早就掉在地上,嚴肅慢慢地彎下身去把毛巾撿起來,一下一下的把頭髮擦乾。

然後他轉身回到了臥室裡打開衣櫥找出一套衣服來慢慢地穿好,然後拿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穿在身上,又蹬上一雙高幫叢林靴。最後,他拉開一道壁櫥,閃身進了暗間裡,按下某個暗鈕。

嘩啦一聲,一扇紅木櫥門打開。裡面各種槍支軍械整齊的掛在壁櫥裡。

嚴肅拿了一把沙漠之鷹,又拿了兩匣子彈,然後又拿了一把56軍刺,一個非制式的帶着五把螺旋飛鏢的護腕鏢囊。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嚴肅拿把大衣的扣子一一扣上,拉開房門,直接跳上屋頂,一路縱躍,消失在黑夜裡。

軍區醫院的病房裡,尚雅慧依然坐在昏迷不醒的嚴明身邊,一動不動。

嚴振國坐在病牀的另一邊,皺着眉頭看着被白紗布裹得嚴嚴密密的兒子,嘆了口氣,說道:“雅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今晚我守在這裡。”

“不用了。”尚雅慧閉着眼睛搖了搖頭,說道:“我兒子都成這樣子了,我怎麼能睡得着呢。”

“你又不是醫生。”嚴振國嘆道,“再說,你這樣熬壞了身體,等他醒過來需要你照顧的時候,你又倒下了。你希望兒子睜開眼睛看見你躺在那邊的病牀上啊?”

“呸!”尚雅慧啐道,“你想我早死直接說!”

嚴振國無奈的嘆道:“我是勸你回去休息一下。你在這裡熬了大半晚上了,這都凌晨兩點了。”

“醫生說,明兒只要能在天亮之前醒過來,小明就會沒事了。”尚雅慧輕輕地伸出手,想去撫摸兒子的臉,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嚴振國剛要說什麼,只覺得身後有冷風吹過,他一回頭,便看見嚴肅一身黑衣站在病房的陽臺上。

而陽臺的窗戶已經被完全打開,冷風吹進來,是刺骨的冷。

“嚴肅?!”嚴振國噌的一下站起來,瞪着嚴肅,“你站在那裡幹什麼?”

嚴肅一閃身從窗戶裡跳了進來,穩穩的站在嚴振國的面前,淡淡的說道:“我來,是想問你老婆一句話。”

“嚴肅!”嚴振國生氣的瞪着嚴肅,“你怎麼說話呢?!”

“派人去Q市制造車禍,傷害寧可。”嚴肅冷冷的看着尚雅慧,“尚雅慧,你手段夠高明的?你可真是叫我對你刮目相看啊?”

尚雅慧一怔,繼而氣憤的站起來指着嚴肅說道:“嚴肅,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嚴肅冷笑,“你既然敢做,爲什麼不敢承認?”

“我什麼都沒做,有什麼可承認的?!”尚雅慧也氣壞了,她擡手指着病牀上的嚴明,厲聲說道:“你看清楚了,我兒子現在生死不明,我沒有心思跟你在這裡廢話。你不要在這裡打擾我兒子,你出去!”

嚴肅冷笑着轉過臉,看着嚴振國,說道:“爸爸,寧可在Q市發生車禍,肇事者逃逸,路口的監控設備被人動了手腳,什麼痕跡都沒留下。那邊的警察說,手段十分的專業,絕非一般人所爲。而且,今晚我回爺爺那裡的路上,也有人跟蹤。”

“竟有這種事情?!”嚴振國回頭看了一眼尚雅慧,眼睛裡閃過幾分不悅。

尚雅慧被嚴振國那一眼看的直接暴怒:“不是我做的!”

嚴振國沒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此時他還真是不相信尚雅慧的話。

嚴肅根本沒心思理會尚雅慧的狡辯,他只是看了一眼病牀上的嚴明,說道:“今天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句話。寧可是我這輩子最在乎的人。我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從今天起她的安危就跟你最在意的人拴在一起了。如果她有什麼意外,你最在乎的人也別想好過。”

“你!”尚雅慧氣的往前走了兩步,卻被嚴肅凌厲的目光止住,她憤怒的看着嚴振國,指着嚴肅怒問:“嚴振國,你聽見了?!”

“我聽見了。”嚴振國點點頭,看着尚雅慧說道:“嚴明的事情,我已經叫人從各個方面盤查過了,的確是意外。但是,寧可的事情卻不是意外。而且她是在這個時間出事。”

“嚴振國,連你也懷疑我?”尚雅慧不可思議的看着嚴振國,慢慢地往後退了幾步,被身後的椅子絆了一下,一下子跌進椅子裡。

“不管是不是你。寧可的安危我現在直接交到你的手裡。”嚴肅冷笑,“你不是很能幹嗎?索性就多做點吧。”說完,嚴肅直接轉身從窗戶裡跳了出去,黑色的身影猶如蝙蝠,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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