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女士糾結萬分。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不想被孫子仇視啊!啊啊啊——
看着楚雲女士糾結的眼神,嚴肅終於仗義出手:“容易,過來。”
“?”容易不放心的看向嚴肅。
“過來。”嚴肅朝着小朋友招招手。
嚴大隊長天生威嚴,有一種懾人的氣勢。容易小朋友抵抗不過,終究是一步一步挪了過去。
嚴肅把小傢伙抱在腿上,低聲解釋:“奶奶沒有欺負爸爸。奶奶只是教訓他。容易做錯事的時候,媽媽是不是也會教訓你呢?”
容易小朋友覺得他大爹說的有道理,但又不放心他奶奶的人品。這個奶奶對自己倒是笑眯眯的要啥給啥,可爲什麼對爸爸就這麼苛責呢?她到底是不是爸爸的親媽啊?
楚雲女士被大孫子那懷疑的眼神給傷的不輕。
老孃也不願意這樣啊!那是老孃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打他老孃心疼的要命好不好?
可是有毛辦法啊?老孃也是爲了讓兒媳婦早點進門嘛。
再說,這是試探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到底還在不在,容向晚對自家兒子是恨得要死還是愛得要死的最管用的辦法啊!
楚雲女士糾結着接下來這戲要怎麼演下去的時候,容向晚從顧易銘的懷裡掙扎着站起來,走到楚雲的面前,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向晚!”顧易銘一看容向晚跪下了,立刻嘶喊一聲衝上去把人拉進懷裡。
容向晚掙扎了一下,推開顧易銘的手臂堅持跪着,她還是沒辦法說話,卻流着眼淚給楚雲打手語:都是我的錯,是我要生下容易並且把他的事情瞞了下來。這些易銘都不知道,對不起,請你不要怪他,不要生他的氣……
“媽?!”顧易銘紅着眼看着楚雲。
“好了好了!你們都起來吧起來吧!真是受不了你們……”楚雲早就受不了了,就說嘛,這樣的戲碼她絕對演不好,那死老頭子非得讓她這樣演。看看,演砸了吧?!
“?”容向晚似乎不確定楚雲轉變態度的樣子,還遲遲疑疑的跪在那裡看着她。
“媽!”顧易銘拉不起容向晚來,只能朝他老媽撒嬌。
“好啦!向晚你起來吧。”楚雲伸手去把容向晚拉起來,“你們想不讓我生氣很容易,寫個月底結婚,我回北京去準備婚禮,你們兩個只負責按時去北京完成你們的婚禮就行了。”
“這怎麼行啊媽?”顧易銘擔心的看着容向晚,這多少有點仗勢欺人的意思吧?自己還沒求婚呢,而且,向晚她……
“你要是還叫我一聲媽,就按我說的做。”楚雲瞪了一眼顧易銘之後,和顏悅色的問容向晚:“向晚,你是不是還生顧易銘那混蛋的氣啊?你如果還是生氣不願意嫁給他,我回頭讓他爸爸把他吊起來抽鞭子給你出氣?”
容向晚的臉立刻慘白,她搖着頭急切的擺手:不要,我沒生氣,我早就不生氣了。
“那就好,你既然沒意見,易銘也不敢有意見。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
顧易銘無奈的看了一眼嚴肅。
嚴肅笑道:“得了,最後一個光棍兒也解決了。”
楚女士雷厲風行,把兒子結婚的事情定下來第二天就要回北京。
臨走時她帶來的神醫張又給容向晚做了一次鍼灸,並留下一些黑色的藥丸讓她每天早晚各服一粒。
楚雲臨走時想帶着容易走的,被顧易銘拒絕了。
一是因爲他答應過容向晚,絕不會讓容易離開她。第二,顧易銘自己還沒跟兒子親夠呢,怎麼可能讓他媽把人帶走?
送走了楚雲女士,週末也過完了。顧易銘驅車帶容向晚和容易回家,然後登堂入室,直接拎着自己的換洗衣服在容向晚的家裡住了下來。
進門後,容向晚看着他的行李包發愣。
顧易銘嬉皮笑臉的湊上去從背後把人摟住,貼在她耳邊低聲說:“老婆,你該不會讓我睡地板吧?”
容向晚輕笑着搖頭,指了指主臥的衣櫥。
顧易銘立刻屁顛屁顛的把自己的行李拎了進去,把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掛進了主臥的衣櫥裡。
容向晚要去做飯,被顧易銘一把抱回來放在沙發上,電視遙控器放在手中,毯子拿過來搭在膝蓋上:“乖,你別動,你要什麼告訴我。我來。”
容向晚無奈的笑着打手語:我又不是老的不能動了。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顧易銘立刻解釋,“老婆你得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
容向晚笑了笑,不再堅持。
容易小朋友正趴在書桌前畫畫,聽說今晚爸爸做飯,十分給面子的吼了一嗓子:“爸爸,我要是紅燒茄子和油燜大蝦!”
“沒問題!兒子等着啊!”顧少就脫掉外套,捲起襯衣袖子,繫上圍裙雄赳赳氣昂昂的進了廚房,然後把廚房裡的蔬菜一樣一樣的擺在料理臺上才發現,這些菜自己基本都不會做。
於是,顧少抄起手機來找老大尋求幫助。
嚴肅看着寧可從寶寶房裡出來,剛湊上去摟住想索要福利,手機響了。小銘銘三個字在手機屏幕上閃爍,嚴肅恨不得直接殺過去把這貨揍一頓。但不管多生氣,兄弟的電話還是要接的:“有話說有屁放!”
“老大,你得教我做兩個菜,選你拿得出手的。”
“老子沒什麼菜能拿得出手的。你特麼想討好老婆怎麼不去報廚師班?”
“來不及了啊!我現在在廚房呢。您老現場指揮一把,先告訴我,這茄子怎麼料理?這茄子皮怎麼搞?跟削蘋果一樣麼?”
“……”嚴肅氣的咬牙,你特麼連茄子都不會料理,老子該怎麼教你啊?
寧可一把拿過嚴肅的手機,笑着問:“你要做什麼菜,我來給你解決。”
“哎呦,還是大嫂好!我親親的大嫂,我對你是萬分崇拜,五體投地。”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的吧。”寧可說着,轉身去找了一支碳素筆和一張白紙。
“我兒子說要吃紅燒茄子和油燜大蝦。”
“紅燒茄子,油燜大蝦。”寧可在紙上記下菜名。
“我媳婦嘛,根據醫生的叮囑,最好是吃點祛風除溼的藥膳……那就……”
“哎呀,我知道向晚的口味。”寧可不給顧少猶豫的機會,“你那裡有紅豆和薏米嗎?把這兩種各抓兩把,加四碗水,用高壓鍋煮。其他的你不必操心了,下面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我叫人給你們家送菜。”
“啊?”顧易銘這才反應過來:“你要給我們叫外賣啊?”
“不然呢?難道你要向晚吃你做的試驗品?你確定你不會把菜燒成碳?”
“好吧。”顧易銘認慫。
炒菜什麼的,的確不是他的強項。廚房的活兒,他也就能洗個碗什麼的。
菜是譚氏私房菜送來的,選材精緻,烹飪簡單。譚氏私房菜就是用最簡單的烹飪流程做出最美味的菜餚。一份紅燒茄子被容易幹掉了大半兒,油燜大蝦吃了四隻。容向晚怕他晚上吃多了積食,一再阻攔小傢伙纔不情不願的放下了筷子。
“兒子乖,想吃爸爸天天讓他們給送。”
“好吧。”容易抓了紙巾擦了擦嘴巴,滿意的去畫畫了。他要把大爹給的手槍和二爹給的車模都完完整整的畫下來好參加學校裡的美術比賽。
顧少把碗洗好後從廚房出來,坐在容向晚身邊,攬着她的肩一起看電視。
容向晚拍拍他的手,起身去臥室裡拿出了一張光盤。
遙控器選了DVD播放,電視畫面切換。
然後是一個週歲的小孩過生日的畫面,小傢伙白白的,不算胖,眉眼俊美,一看就容易小時候。顧易銘立刻激動起來。
小容易週歲生日過的很簡單,只有他跟他媽媽兩個人,親戚朋友什麼的都沒有。
容向晚用DV給他拍了一天的活動,從早晨穿衣服,到中午吃蛋糕,然後下午用小車推着他出去玩兒。這一天的活動基本都記錄下來了。
畫面拍的不是很好,其中有容向晚出現的鏡頭一看就是把DV放在三腳架上固定着拍的。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不管是穿衣服的畫面,還是吃蛋糕的畫面,都有一張顧易銘的照片出現。
那是一張七寸的照片,只有顧易銘四分之一個側臉,不過他人長得好,四分之一個側臉也能完全展現出他的風采。長長的睫毛,不算冷硬但卻傲然的眉眼顴骨的線條,脣角溫暖的微笑以及他對面的倫敦街景,每一個細節都很養眼。
這是容向晚保留的顧易銘的唯一一張照片,當時還是用手機拍的,後來她實在是太想念他,就拿去沖印成了七寸的照片。因爲手機拍攝的像素不是太高,彩擴店裡的人告訴她最大可沖印成七寸,再大效果就不是太好了。
顧易銘剛剛去放衣服的時候已經看見了這張放在牀頭的照片,但他絕對沒想到會在兒子週歲的DV裡看見。
容向晚似是知道顧易銘心裡想的是什麼,隨手在茶几上拿過紙筆來寫下一行字:我一直都在告訴兒子,那是他的爸爸。
顧易銘鼻子發酸,無語凝噎。
原來她一直用盡她最大的努力讓自己出現在孩子的視野裡。讓自己這個父親儘可能的不在孩子的成長中缺席。
顧易銘一下子想到自己被母親砸了一橘子時容易跟炸毛的小獅子一樣跑過來護着自己跟楚雲女士對峙的情景,又忍不住失笑。
“謝謝你,向晚。”顧易銘傾身過去,在容向晚的額頭上印上深情的一吻。
“嗯……”容向晚有些害羞,那邊兒子在畫畫呢,兩個大人怎麼就可以……
顧易銘顯然不在乎,他當着老孃和葉將軍夫婦以及嚴肅的面兒都親了,還在乎兒子面前?
容向晚沒躲開嘴巴就被吻住了。大舌頭直接探進了溫熱的口腔,捲住了滑膩的小舌頭就是一陣猛烈的翻攪允吸,顧易銘的兩隻大手一隻針織衫寬大的領子裡一隻從下面衣襬快速伸了進來,一上一下準確地捏住了胸前兩點,手指用力一夾,“嗯——”容向晚着腦袋,反手攀住顧易銘結實的手臂,鼻端溢出呻吟,身子發軟,很容易就被顧易銘給推倒在了沙發上。
容向晚躺在沙發上,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燈,暖暖的燈光照在身上,一縷一縷的像是有了實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
而她的一顆心正浮在那浪上,隨波高漲,越升越高,越來越激昂,到最後變成了驚濤拍岸,被顛得頭暈目眩不知今夕何夕,最後終於被一個大浪拋擲到至高點,金光閃耀,目眩神迷。
而這個晚上,顧雲峰老夫妻兩個也坐在沙發上看視頻。
電視上是容易小朋友漂亮的臉蛋兒,還有容向晚溫和的笑臉。
不錯,這是楚雲女士帶回去給顧雲峰看的視頻。
雖然憑着顧將軍的地位,想看孫子什麼時候的照片都能搞到,但那些用手段得來的和老婆光明正大拿回來的感覺是絕對不一樣的。
看得差不多了,楚雲忽然一拳打在顧雲峰的胳膊上:“你這人出的什麼鬼主意?!害得我孫子把我當壞人。真是的,哼!”
顧雲峰哈哈笑着把老婆摟進懷裡:“你當一次壞人,換的孫子早些進門,其實也是值得的。”
“那你爲什麼不去?”楚女士氣咻咻的質問。
“我倒是想去,當時不是你爭着去看孫子嘛。”顧將軍反駁的理所當然。
“所以,你這是在設計我?!”顧女士恍然大悟。
“沒有沒有!哪敢啊。”顧將軍連忙把老婆摟進懷裡,低聲下氣。
“還有你不敢的?”楚女士越發覺得這事兒就是個圈套。某人讓自己去打先鋒,回頭他去做慈眉善目的好爺爺!
“哎呀,時候不早了,夫人咱們還是早些休息吧。”顧將軍及時中斷了話題,忽然伸出雙臂把楚女士抱起來進了臥室。
“哎呀你放我下來!你再摔着我!我告訴你顧雲峰,我年紀一大把了,你再把我摔成半身不遂……唔……嗯……”
臥室門被顧將軍一腳踢上,聒噪聲再也聽不見了。
……
顧少的婚禮是楚雲女士一手準備的。
準備婚禮這件事情說難很難,因爲大事小事都講究,十分的繁瑣。但說簡單也很簡單,因爲楚女士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什麼都有,一切就都好說。
當然,再有人再有錢一些事情也必須要做。
楚女士兢兢業業起早貪黑的忙活,這場婚禮還是準備了半個多月。
十一月十六號,顧將軍之子顧易銘先生和容向晚女士的婚禮在燕京飯店舉行。
顧易銘的婚禮跟嚴肅的婚禮有的一拼。主婚人證婚人分別是政界大佬和軍界大佬。一場婚禮跟什麼大會似的,領導人到的十分齊全。
因爲容向晚孃家基本無人,北京更沒有什麼親戚,所以張碩的老媽出面把容向晚接到了張老爺子的四合院裡,顧易銘將要從張家的四合院裡把新娘子接去飯店舉行婚禮,張家就等於容向晚的半個孃家。
張碩得瑟的緊,攔在四合院的門口敲打顧易銘:“以後我是你的半個大舅子呢!你特麼給我聽話一點,不然的話……哼哼。”
顧易銘雙手抱拳對着張碩拜了拜:“那麼,大舅哥,我可以去接我老婆了嗎?”
“紅包。”張碩理所當然的伸出了手,“沒有紅包還想進門?”
顧易銘給了某人一個大白眼,伸手從新郎西裝的內衣口袋裡抓出一把紅包拍在張碩的手上:“拿去買糖吃吧。”
張碩抓着一疊厚厚的紅包心裡琢磨着怎麼跟設想的臺詞不一樣的時候,顧易銘一把把他推開大步進了四合院。
“我操。”張碩打開一個紅包從裡面拿出一疊嶄新的一塊錢紙幣時,狠狠地罵了句髒話。然後,其他的紅包裡毫無疑問也都是一塊的紙幣。
“小氣鬼!”張碩無奈的把手裡的紅包拍了拍,“好吧,顧易銘你不忍別怪我不義。晚上看我怎麼收拾你。”
婚禮現場沒什麼樂子可言。
還是那句話,大佬們太多,誰也不敢鬧騰,張碩和嚴肅對了個眼神,一切都等晚上再說。
喜宴結束,來喝喜酒的賓客作鳥獸散。
負責鬧洞房的兄弟姐妹們爭先恐後的擠進了顧將軍家。
楚雲女士爲了熱鬧,把新房設在了自家顧易銘之前的臥室裡。
明着說她是爲了方便,實際上是因爲身爲老孃的她也想湊一湊鬧洞房的熱鬧。
多好啊,跟年輕人在一起,體驗一把年輕的感覺。
楚女士完全不在乎身爲婆婆跟小輩兒們一起鬧洞房有多麼的不合適。
在顧家,她說合適就合適,不合適也得合適。
顧雲峰拿老婆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任她折騰。
晚上張秉雲,嚴振國,嚴振東等老哥幾個再次湊在一起喝酒聊天,餐廳裡坐着幾位位高權重的將軍以及部長,餐桌上擺着從外邊叫來的精緻下酒菜。樓上佈置一新的洞房裡擠滿了年輕一輩兒的兄弟姐妹們和最新升級爲婆婆大人的楚女士。
寧可和羅瀾還因爲楚女士在而有些不好意思,兩個人悄悄地一碰頭,羅瀾壓着聲音嘆道:“這年頭還流行婆婆親自鬧洞房嗎?”
“手機帶沒帶?”寧可答非所問,“帶手機的話把楚姨這架勢給拍下來,回頭一定能撈到大筆的好處。”
羅瀾遲疑着皺眉:“不是吧,楚姨的身份……”
寧可輕笑:“又不讓你髮網上去。拍吧,聽我的。”
楚女士舉着一部袖珍型錄像機,拉了一把椅子站上去,調好鏡頭,一揮手:“好啦!你們可以開始啦。”
顧易銘無奈的看了一眼不靠譜的老孃,心想您老人家可不可以收斂一下啊!
“小銘銘。你自己說,是要我們出題目呢,還是你自己老老實實地表演幾個供我們欣賞?說不定我們大家看的開心了就放過你呢。”張碩捏着下巴惡趣味的笑着。
“鬧洞房的話,爺敢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你們那些招式都是從爺這裡學去的。沒意思。還是爺自己來好了。”顧易銘完全一副英勇無敵的氣勢。
實際上,爲了洞房花燭夜這一刻,他都準備了好久好久了好吧?
原本和容向晚並肩坐在牀上的顧易銘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後側身,後退一步,對着容向晚緩緩的矮下身子,單膝跪地。
“哇喔!”張碩做了個誇張的表情,朝着嚴肅擠了擠眼睛。
嚴肅淡淡的笑了笑,沒說話。看顧易銘這小子是要搞什麼幺蛾子。
衆人都環繞在這對新婚夫婦周圍,停止了笑鬧專注的看着。
楚女士的攝像機調到最佳狀態,一秒一秒的記錄着顧易銘的每個動作。
顧易銘單膝跪地後,伸出手去握住容向晚的手,放在脣邊輕輕一吻,無比真誠的說道:
“向晚,我們相識九年,相愛九年,今天終於修得正果。我很開心,很幸福。但也很愧疚。”
“人生在世不過就那麼幾十年,而你,卻在你最美麗的年華里,獨自一個人,歷盡辛苦,愛着我,等着我。我想說,我對不起你。可我知道,這三個字太輕,根本無法承載我對你的歉意更是辜負了你對我的一片深情……”
“向晚,我不敢說你是我生命裡最最重要的人,但我卻能保證你是我生命裡最不能缺席的人。沒有你的生活,不管是風雨交加還是春和景明,不管是鮮花圍繞還是荊棘遍佈,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因爲人生的悲喜苦樂,我只想與你一起分享。”
“今天,是我們締結連理的日子。從這一刻起,我們兩個的生命就連在一起了。當然,其實我們的生命早就連在一起了,容易就是最好的見證。所以,從今天起,你的一切病痛和快樂都將由我來分擔。我會與你分享生活中的每一點每一滴,悲與喜,苦和甜,所有的人生滋味,我們一起品味。”
“所以,向晚,你會把你的一切交給我嗎?”
顧易銘說完,微微仰着頭看着容向晚哭的通紅的眼睛,目光真誠明澈,深情堅定。
嚴肅暗暗地吸了一口氣,哎呦,老子的牙好酸。
張碩看着新娘子被淚水衝花了的妝容,暗暗地嘆了口氣,奶奶的,顧易銘你小子故意的吧?
容向晚在豔羨的,悲喜交加的,酸倒牙的,冷笑不屑等各種眼神中輕而堅定的點了點頭,嘴巴微微的張了張,沒發出聲音。
她只得伸出手去打手語,告訴顧易銘說自己願意。
但顧易銘卻一動不動,依然跪在地上等着她的回答。
我願意。容向晚伸手去拉他。
顧易銘卻握住她的手,固執的說道:“向晚,我想聽見你的回答。”
我願意啊!
容向晚從心裡焦急的喊着,嘴巴再次張開,卻不知道該如何發音。
“向晚,告訴我,你能的。”顧易銘牽着容向晚的手,鼓勵着。
“……”容向晚急得要命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是我們婚禮的誓言,如果你不說出來,老天怎麼會聽見呢?老天爺聽不見的話,又怎麼保佑我們恩愛白頭呢?”
“窩……”容向晚急的臉色通紅,臉上的妝容被淚水弄花了,這會兒淚水已經幹了,眼睛卻澀的要命。
“向晚,告訴我,你願意嗎?”顧易銘繼續追問。
“窩……元一……”
“向晚,我聽不清楚。”顧易銘說着,環顧周圍的兄弟姐妹們,“你們聽見了嗎?”
“向晚!大聲的告訴他,你願意!”羅瀾首先爲容向晚加油。
“向晚,愛他就告訴他!”寧可也鼓勵着。
“弟妹,別折磨我們家小銘銘啦!”張碩跟着起鬨,“趕緊的告訴他你願意,接下來我們要盡興十八脫了!”
“十八脫你知道吧?就是從你身上脫下十八件衣服來哦!湊不夠數的話不準睡覺。”嚴肅嘿嘿笑着,“不過,身爲老大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如果說出來的話,十八脫就免了。我們允許你說完了就可以上牀睡覺了。”
“向晚?”顧易銘又催了一聲。
“我……願意。”容向晚急的一額頭的汗,終於憋出了顧易銘想要的話,語氣,聲調,都是對的。
“噢——說對咯!”
“說愛他!說愛他!”張碩舉着拳頭起鬨。
“向晚,我愛你,你愛我嗎?”顧易銘微笑着吻住容向晚的手,虔誠的堪比最優秀的紳士。
“易,銘,我,愛,你。”容向晚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着音節,緩緩地說道。
“KINSS!”張碩帶頭後了一嗓子。
“KINSS!”羅瀾跟着起鬨。
“KINSS!”寧可也拍着手叫起來。
趕來鬧洞房的顧家其他幾個兄弟姐妹以及嚴哲,蘇陸宇等人包括舉着攝像機的楚女士都跟着擊掌的節奏一聲一聲的喊着:“KINSS!KINSS!”
容向晚牽着顧易銘的手,顧易銘緩緩地站起來,然後彎腰,一手扶住容向晚的側臉,一手攏住她的肩膀,輕輕地吻了下去。
在一片喧譁聲中,他們脣齒相依,鼻息纏繞。
貪婪地渴望着,吸吮着,交換口水,心裡一層原本堅不可摧的城牆,隔斷彼此一萬丈鴻溝,驟然崩塌掉。心底一片野火灼燒出的狼藉,化成異國他鄉那片殷紅的薔薇。
彷彿仍如初見,那時年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