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玉闕駕到清溪坊,莽象匿身入西海!(1.22W求月票)
西海是仙盟在梧南盆地西部的邊陲,而紅燈照位於梧南盆地的西北角。
一萬四千裡的西海堤中,北方的七千裡西海堤被仙盟收回,其中就有紅燈照的四千裡。
因而,從西海仙城往東北方向走,便是紅燈照所在。
但其間,分佈着兩個王玉樓比較熟悉的地方。
一處是妙峰山,紅燈照的附庸。
因爲莽象祖師和妙峰山的關係,王氏和妙峰山也長期有往來,王顯周更是曾經帶隊爲妙峰山打過幾年穀神宗。
如此一來,儘管王玉樓從未到過妙峰山,妙峰山依然能算他的半個主場。
另一處,則是清溪坊,王玉樓踏上修仙路的初始點,他在這個世界上所經歷的真正意義的新手村。
從西海仙城到妙峰山的路,王玉樓帶着兩千多名散修們走了三天。
考慮到散修盟衆多散修的組織度,這個速度其實很快。
之所以這麼快,是因爲所有人都是全程飛遁的。
正常情況下,練氣期的散修不敢飛的太招搖,往往走走停停纔是常態。
但這次的情況有所不同,王玉樓帶着西海仙城的衆多築基和仙盟修士,押送着散修們趕路,自然不怕什麼妖鬼蛇神。
不過,當經歷了三天的奔波,到達妙峰山時,確實也該休息休息了。
——
多年過去,妙峰山還是那樣,兩座巍峨的靈山相對而抱,矗立在天地之間。
曾經,王顯周奉命接王玉樓和王玉安回族中時,曾帶着他們路過過一次妙峰山。
當時,穀神宗的戰線已經推到了距離妙峰山三百里的核心圈內,顯周老祖還遇上了自己的老情人會山府寧氏寧芊芊。
但如今,戰線的情況已經大不相同,兩宗又打到了臥龍河一線。
莽象要證金丹,懸篆和旦日長期在大天地內爲他奔波,在紅燈照有多位紫府長期於大天地活動的情況下,很多事都好辦了,妙峰山和穀神宗的戰爭也進行的格外順利。
不過,當黑龍馬昂首走向妙峰山的山門時,王玉樓卻想到了一件很遙遠的往事。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二十年前兩宗初步開戰時,顯周老祖曾說過,紅燈照是不樂意看到李海闊成爲紫府的。
甚至,那時候紅燈照對妙峰山的支持也大大不足,否則妙峰山的戰線不會被穀神宗壓得那麼慘。
後來,爲什麼李海闊又能成爲紫府?
或者說,是什麼讓紅燈照的態度大變,從觀望乃至於不管不顧變爲了支持,以至於讓兩宗大戰打了這麼久?
答案應該只有一個,是莽象在背後推動——這甚至能和王顯周帶隊去妙峰山助戰對上.
黑龍馬腳步輕快的走向山門,它背上的王玉樓,則是轉頭,看向了紅燈照的所在。
很多事情發生時,所有人只當是尋常,只有下棋的棋手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知道那些事會在未來掀起怎樣的波浪。
老登妙算終明瞭,只是當時已惘然。
王玉樓愈發的確定,從一開始,莽象就有一個完整的證金丹思路。
如果羣仙台支持,他該如何做,不支持,他該如何做。
如果紅燈照支持,他該如何做,不支持,他該如何做。
祖師那樣的恐怖存在,不可能做出硬着脖子、用命賭金丹的蠢事。
所以,爲什麼紅燈照會主動向天蛇宗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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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樓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祖師不會和天蛇是一夥的吧?
應該不會,如果祖師和天蛇是一夥的,那就太扯淡了,青蕊能看不出來?
紅燈照的當家人和天蛇宗的天蛇聯手,天蛇和白鬚將軍是盟友,這麼搞,蓮花仙城在梧南西北的地位還能保住嗎?
以青蕊仙尊仙盟創始人、保守派大佬的水平,如果莽象敢和天蛇暗中搞東搞西,她一定是能看出來的,也就不會派丘彌勒那麼羞辱神光了。
因此,祖師應該沒有和天蛇暗通款曲!
想到這裡,王玉樓笑着搖了搖頭。
修仙修仙,想看清楚路,就是這麼難。
王玉樓自己完全沒有看清的信心,幸好仙尊們雖然喜歡藏、喜歡佈局,但他們的關鍵落子都是真的。
比如,莽象主導宗門主動和天蛇宗開戰是真的,青蕊撕了神光一口肉也是真的,這些‘真’,就是全部真相的策側影。
王玉樓自己看不懂祖師到底在想什麼,但他可以看懂青蕊對神光的態度,從而在既有的利益格局中看清祖師肯定沒有和天蛇聯手——雖然這種看清,目前似乎沒什麼用就是了。
可以說,再次來到妙峰山,隨着王玉樓的視野愈發的高遠,他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了。
在引氣的時候,王玉樓眼中不同的宗門就是對手,往往會爲了利益而爭奪。
現在再看,什麼對手,都是假的,死再多練氣和築基,只要控制好烈度,也很難有什麼大的後果。
妙峰山打了二十年,打崩了嗎?
沒有!
戰線來來回回,最後雙方各死了上萬名練氣,可卻達成了和一開始時沒什麼差異的結局——莽象要的是過程,整個過程,被他視作了某種籌碼和拉鋸的角力。
“玉闕道友,終於見到了啊,前些天九曲和我來信,說你在西海晉升築基,我就知道玉闕道友一定是個非凡的俊彥,如今一看,果然不凡!”
一個白白胖胖的青年從妙峰山中迎了上來,有九曲傳信,他當然知道騎着大妖黑龍馬,身邊還跟着位乘於大妖靈禽之上道侶的人,是王玉樓。
“您是?”
王玉樓來妙峰山是想找如今的妙峰山掌門空山師太,爲那些散修討個地方,休息三五天,增強一下團隊的穩定度和人心的服從度。
沒想到忽然冒出來一個白胖子來迎自己,似乎還和老李有關係。
“家師海闊真人是也,我是九曲的師兄七榭,如今在山中百藥堂任職,玉闕道友叫我小七即可。”
白胖子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引着王玉樓向妙峰山的山主崖走去——妙峰山的掌門名爲山主。
可以說,七榭的姿態擺的很低,可能是知道了王玉樓以往的舊事,但其實這也不奇怪。
押送兩千多人,兩位真人默許,西海仙城諸多庭臺都派了人臂助,王玉樓此次回宗,和行軍都沒什麼兩樣。
一路上,打前站的修士都是資深築基,可能是提前來妙峰山拜山的築基,向七榭介紹了王玉樓。
另外,妙峰山在西海也是有外院的!
說不定早在三天前,隊伍的大部還沒離開西海時,九曲的信就已經送到了七榭的手中。
這種被人重視的情況,也從側面說明了王玉樓如今的不凡。
修仙者和修仙者是不一樣的,普通築基家族的弟子是一回事,紅燈照的真傳是另一回事,年紀輕輕就成爲祖師眼中值得培養的後輩的王玉樓,又是另一回事兒。
他是事實上的莽象一脈年輕一代最天驕的存在,結合祖師和妙峰山的關係,七榭如此重視王玉樓,當然是理所應當。
王玉樓早已經沒法再低調了,他雖然距離房間中的大象的水平還差許多,但再怎麼保守,起碼也是房間中矯健英武的野驢的水平。
“七榭道友客氣了,我想和空山掌門見見,那些散修如果直接到前線,我擔心會出大問題。
我王玉樓死了不要緊,但如果因爲此事耽誤了宗門的大計,玉樓的罪,就大了。
因此,玉樓就想,一路上邊走邊整編他們,等到了紅燈照,他們也差不多的接受了我給他們的條件。”
明度仙子嗔怒的瞪了玉樓一眼,顯然,對於這位如意郎君,她是萬般滿意的,聽不得王玉樓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見這兩人的道侶關係竟似乎還帶着些許感情,七榭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隱晦的羨慕。
能不羨慕嗎?
王玉樓這個狗東西先娶周縛蛟家的周映曦,後娶金山家的金明度。
最狠的是,老周死了,王玉樓的親老丈人牧春澤,居然成了妖將——妖將怎麼就不是紫府了?
在外人的眼中,任誰來看,王玉樓的故事都是具有傳奇性的。
梧南第一贅婿,不,仙盟第一贅婿的名字聽起來像是笑話,但其實不知道是多少男修士夜不能寐、輾轉反側的終極幻想。
幻想什麼?
如果我能娶一個紫府大修士的女兒,我.
不過七榭不敢幻想,畢竟王玉樓正當面,他趕忙回道。
“玉闕道友這話就言重了,您對宗門的苦心,大家都看在眼中,我這便領兩位前往山主崖。”
——
妙峰山的山主崖,在兩座靈山之間銜接處的山樑邊緣。
一道巨大的石塊平躺在山樑上,往外延伸出了一小半,懸於半空,山主府就建在半空之中。
金色的臺閣,玉色的琉璃瓦,金閣玉闕的含義,在這一刻具象化了。
不過王玉樓倒是沒什麼緊張感。
空山師太嘛,老李的師妹,王顯茂的好友,就當自家長輩即可。
王氏在紅燈照混了一千兩百年還沒倒,水平就是再差,人緣也是不差的。
很多不懂修仙的人,會誤以爲修仙就是蹲在山裡面苦修。
實際上,苦修的結果一定是死路。
哪怕苦修成爲了紫府,也沒有自己的基本盤和勢力,更沒有在大勢力中的領導層待遇——你以前不混仙盟,等成爲紫府再混,是來不及的。
天地間的所有靈秀之地,都在各大頂級勢力的控制下,百靈一化即必統定律嘛,這邏輯在哪都一樣。
李海闊是仙盟體系中的人,對妙峰山和紅燈照都有貢獻,如今成爲了紫府,還是要以紫府之尊,先做很多年的究極牛馬,纔能有相應的地位。
當然,如果有人能一路苦修到金丹,那是能喊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然後就可以參考神光的經歷了——一朝不慎,就被按着頭羞辱,所有弟子被殺光,旗下勢力被一堆對手手下築基清洗乾淨。
最後,莽象和青蕊給了神光一成的西海利益分潤,神光還要流着眼淚說聲‘謝謝’。
仙盟需要和平,神光也不想死。
不說謝謝,難道他要用命試試,試試是他強還是仙盟中的老牌金丹仙尊們強嗎?
“玉樓,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空山師太是個很特殊的修者,外貌二十多歲的樣子,實際恐怕已經三百歲以上了。
她雖是女修,但卻留着一頭半指長的短髮,身上不穿法衣,而是穿着戰甲。
王玉樓猜測,這是妙峰山和穀神宗打久了,作爲掌門,空山師太也要做表率作用。
“是第一次見面,不過師太的大名,玉樓早就仰慕已久。
族長在玉樓離開西海前,曾叮囑玉樓,如果路上遇到什麼麻煩,一定要及時向師太您求助。
海闊真人也親口叮囑,讓玉樓把妙峰山當自己家,有問題都可以到妙峰山求助。
結果還真讓族長老祖說中了,那些散修不好管,恐怕需要借貴宗寶地,停留四五天,修整修整。”
七榭聽得自愧不如。
老祖你確實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居然直接將師尊喊做老祖。
“嗯,我明白了,地方好安排,妙峰山這些年凋敝的厲害,空出了很多外門弟子的宅院。”
說到此處,空山師太看了眼七榭和明度,點頭笑着道。
“小七,帶明度小道友去逛逛山中盛景。”
王玉樓對佳人眨了眨眼,明度自然明白兩人是要單獨聊。
七榭帶着明度離開了,空山師太纔開口道。
“玉樓,你想過沒有,這次帶兩千多名散修回宗,你會站在風口浪尖上。”
這位妙峰山的掌門面帶憂色,顯然是不太看好王玉樓這次的行爲。
她不是見不得王玉樓好,也不是真把王玉樓當多近親的後輩了,純屬是結個善緣,纔出言提醒。
王玉樓平靜點頭,彎腰施禮道。
“師太的提醒,玉樓明白,只是前線戰事焦灼,只要能爲宗門做貢獻,玉樓背上些罵名,也是應該的,不算什麼。”
空山師太說的風口浪尖,指的不是王玉樓成爲風雲人物,而是他要面臨紅燈照內部利益鬥爭的風暴!
兩千多名莽象門下的外門弟子,還都是由西海狩妖前線過來的強橫散修,未來能不能出五百名內門弟子?
五百名內門弟子中,有五十人築基,就能讓浮煙派和燭照派警惕了。
但顯然,以莽象馬上要成就金丹的情況,以王玉樓步步生蓮,行將踏入紅燈照舞臺中心的情況,這兩千多人中,不可能只有五十人能築基!
到那時,始作俑者王玉樓就會成爲浮煙派和燭照派的眼中釘,肉中刺!
你說宗門就不能團結一致的一起發展嗎?
包不可能的,大多數築基根本沒有紫府的機會,能有紫府機會的築基,也不一定能把機會兌現。
如此情況下,宗門內的顯赫位置就顯得極其有限,所有想要有所發展的紅燈照天驕,都盯着那些位置,有資格爭的都會擠破頭的爭——很多人連爭得資格都沒。
而宗門內修士的個體利益份額,取決於其在宗門內的相對排名,這又不是宗門簡單的進行擴張就能解決的,況且,紅燈照就是想擴張,未來很多年內,也是要看莽象的臉色。
所以,哪怕王玉樓和莽象拍着胸脯保證,這些散修都是耗材,不會成爲他們撕咬門中其他勢力利益份額的工具,浮煙和燭照也不會信。
舉個例子,金山和李海闊慷西海仙城之慨,爲王玉樓發獎賞,王玉樓拿五成,金明度(金山)拿三成,李海闊吃兩成。
這些事,仙盟中有,紅燈照內也有。
成道的誘惑和一路前行的艱難,逼得所有人都看起來貪婪無比。
沒人願意輕易的放手,放手手中的利益,放手對成道的執念。
搶利益,是必然的,王氏內搶,清溪坊中搶,滴水洞天內搶,西海之上的神光仙尊搶,紅燈照內的三大派系也搶。
“你有心裡準備就好,我還擔心你想不到這節,祖師雖然要成爲金丹了,但宗門畢竟是多位大修士共同組成的宗門。
玉樓,無論燭照仙尊門下的人如何對你,你都要心中有數,鬥而不破,他們也不敢破,如此,就能穩穩的走下去。”
見王玉樓已經有了成算,空山師太又叮囑了幾句後,又問道。
“除了需要在山中修整外,還有其他需求麼,我能解決的,都一併幫你解決。”
師太是客氣,但王玉樓不怕欠人情,他當即問道。
“等我帶隊再離開時,不知道能否請貴宗派些築基,協助我押送?”
山主師太愣了一下。
我就是客氣一句,你小子還真不客氣。
“可以,不過如今紅燈宅和天蛇宗大戰以起,宗門中的築基很多都到了前線,我最多隻能給你指派二十人。”
二十人.
怎麼看都有些少了。
妙峰山打了這麼多年,築基已經近五百名了,哪怕大戰開啓後築基也要上前線,但派出個五六十人依然是很輕鬆的纔對。
王玉樓不太滿意,他也不說話,只是絲滑的從儲物袋中拿出瓶滋體洗髓丹——價值一萬五千枚靈石。
看着王玉樓遞過來的靈丹,空山師太愣了一下。
好好好,是我剛纔小瞧你了,王玉樓,我就不該把你當晚輩。
“師太,小小心意,四十人如何?”
“也不知道你要那麼多人幹什麼,如今你已經入了紅燈照腹地,難道還怕什麼意外?”
“有備無患嘛,哈哈哈。”
——
四天半後,山主崖上,空山師太對眼前的六十人道。
“.作爲紅燈照旗下最強的附屬宗門,對於兩宗大戰,我們妙峰山要發出自己的聲音。
玉樓此次帶着兩千多名西海練氣入紅燈照,是紅燈照的大事,也是我們妙峰山露臉的好事。
你們此去,一定要聽從玉樓的命令,保護好那些練氣修士,防止天蛇宗派人偷襲,可聽懂了?”
能築基的,大部分不是沙比,當即有人意識到了問題。
“我們此次算宗門戰時任務嗎?”
空山師太笑了笑,溫聲道。
“有戰鬥的情況下,參與戰鬥的人算,沒有戰鬥的情況下,就不算。”
如此,即便是知道這次的任務可能是白嫖,衆築基也沒話說了。
畢竟,只是在紅燈照內轉一圈而已,忍唄,還能爆了嗎?
不忍,日子纔是真沒法過。
當隊伍出發前往清溪坊時,押送的築基正式突破了兩百人。
單單在隊伍前,跟在王玉樓身後的築基,就有足足四十人,其中,主要是龍虎衛,帶隊的是楊兌烈和陳永忠。
這倆畢竟要在金山的手下過活,因此必須給王玉樓面子。
用妙峰山的築基置換西海的衆多龍虎衛,然後讓龍虎衛爲自己做儀仗隊,王玉樓這波屬於花着騎共享單車的價格,直接包了輛車。
這件事的本質,就和他過去初入滴水洞,在河灣漁港建黃金臺類似。
你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回事,其他人憑什麼把你當回事?
謙虛沒有那麼大的意義,李海闊在懸篆面前謙虛,直接被懸篆指着罵。
甚至,誅心些去解構,勸人謙虛可能還有控制人思想和行爲的目的在。
王玉樓現在追求的是擲地有聲的高調。
嗓門夠大,看起來實力夠強,重點是,本身的根基夠深,才能在波橘雲詭的紅燈照內鬥中站穩跟腳。
莽象祖師是仙尊,但前面畢竟還帶着準字。
紅燈照真正的仙尊是燭照,王玉樓這次回宗,必然會面臨燭照門徒的直接壓力!
——
清溪坊,車增曄收下唐念秋送來的符籙大師賽邀請函,暗罵一聲王氏不是東西,面上笑着道。
“一定去,一定去。”
去你馬了個頭!
上次是陪跑,上上次是陪跑,你們是把我們車家的百符閣當沙包了!
“哈哈哈,老車,你們這次的機會還是渺茫的厲害,不過我倒是有個想法。”
唐念秋神神秘秘的道。
“什麼?”車增曄警惕的眯起了眼睛。
你唐念秋能有什麼正經想法?
八成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符籙大師賽的盤口比賽馬的盤口大多了,你們車家這幾次,每次都能進最後一輪。
我看,偶爾爆爆冷,也正常,你說呢?”
車增曄的眼睛頓時一亮。
“你是說?”
老唐作爲王氏在清溪坊的負責人之一,每次符籙大師賽都會協助籌辦,屬於內部人士。
“獸藥鋪子的老鬼你知道吧,我和他咱們如此這般三七開,如何?”
“我纔拿七成?”
“三成,你拿三成,我拿兩成,老鬼拿兩成。”
“不對啊,剩下的三成呢?”
“虢前輩也要有一份啊”
老唐苦笑道,見車增曄不說話了,他催促道。
“給個明白話,你不幹,有的是人幹,別耽誤我時間。”
咬了咬牙,車增曄道。
“幹了!”
這時候,外面忽然熱鬧了起來,喧囂極了,兩人不解的出了百寶閣,卻見天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修仙者。
“天蛇宗打過來了!快跑!天蛇宗打過來了!”
有個搞不清楚情況的沙比在亂喊,嚇得衆人魂飛魄散。
“夠了!天蛇宗沒來,閉嘴!”
虢百尺飛身而起,一邊安撫着清溪坊中的衆多修士,一邊迎接王玉樓的到來。
唐念秋眼睜睜的看着,天空中,兩列騎着飛行靈獸坐騎的築基前輩,如開路的隊伍般行在前面。
到了虢百尺面前後,又絲滑的向兩邊飛,坐在黑龍馬背上,穿着一身仙盟靈器戰甲的王玉樓,就顯露了出來。
“那是王玉樓!”
“王玉樓怎麼築基了.”
“你們知道什麼,王玉樓娶了紅燈照縛蛟真人家.”
清溪坊中的老掌櫃們,怎麼可能忘記王玉樓呢?
曾經,王玉樓以弱冠之齡,攪動清溪坊的風雲,是清溪坊中最奪目的人,沒有之一。
如今,他依然那麼奪目,只是奪目的層級,從小小的清溪坊變爲了紅燈照。
旦日爲王玉樓拔升修爲時,王玉樓也曾在紅燈照揚名。
但那樣的名,是他人給的。
王玉樓現在正在走出自己的路,莽象一脈的背景,在這個過程中已經不重要了。
因爲,他的目標是扛起莽象一脈的大旗,在紅燈照內成爲最矚目的存在。
然後,用實力和能力贏得祖師的尊重,以求達到一個特殊的目的——祖師,你不給我紫府機會,不合適。
“玉樓,你.”
虢百尺有些緊張的開口,面對如此氣場的王玉樓,他緊張到額頭的第三隻眼,洞法靈眼,都瑟縮了起來。
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和王玉樓見面時,就在清溪坊。
那時候,王玉樓還是個小小的少年。 而今,二十多年過去,王玉樓已經成爲了非凡的築基。
“百尺兄,明度想去賽馬場看看,玉樓脫不開身。
這次我從西海帶來的人不少,需要在清溪坊停留到符籙大師賽結束再走。
至於這幾天如何居住,麻煩你安排人處理一下。”
王玉樓沒有和虢百尺客氣,直接道。
對空山師太客氣,因爲他和空山師太關係再好,也不是一個系統的,客氣沒有問題。
但王玉樓和虢百尺同屬莽象一脈,王玉樓的資歷又淺的厲害,如果他隨隨便便的就對每一個莽象一脈中的前輩畢恭畢敬,那就什麼事都做不成了!
該高調了,再不高調,就成真龜孫了。
築基後,該爭的機會必須爭!
“這”
虢百尺有些措手不及,他沒想到王玉樓敢這麼和自己說話。
要知道,就是王景怡也不敢如此和虢百尺說話!
然而,王玉樓似乎沒有注意到虢百尺的態度問題,他只是疑惑的看着老虢。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因爲戰事,清溪坊鎮守修士現在有八名,虢百尺帶着的七人中,還有好幾名只是尋常築基。
面對帶着幾十名資深築基的王玉樓,他忽然發現,不知道爲什麼,拒絕的話竟然變得那麼難說。
“明白,玉闕道友的意思,百尺明白了。”
虢百尺語氣古怪的回答道。
王玉樓笑着搖了搖頭。
老虢,你還是不服啊。
楊兌烈眼觀鼻,鼻觀心,只覺得王玉樓真TM能裝。
“明白就好,此事關乎祖師金丹後的,我們莽象一脈於紅燈照中的地位,百尺兄,你辦事,我放心。”
老虢萬萬沒想到,自己活了幾百年,竟然被一個三十出頭的小登給訓了。
然而,王玉樓已經拉着金明度,入了清溪坊中。
燭照的人還沒給王玉樓上壓力,但王玉樓已經開始給莽象一脈中的其他競爭對手上壓力了。
老虢,只是個開始。
旦日和虢百尺是師徒關係,但王玉樓絲毫不怕。
旦日真人,是很值得尊敬,可她和懸篆真人是兩碼事,和祖師也是兩碼事。
你旦日是很忠誠,但我王玉樓實名支持,支持懸篆真人,懸篆真人才是最忠誠的。
畢竟,我王玉樓做的那些微不足道的貢獻,都是在懸篆真人的指導下做出來的。
而且
我也爲派系流過血!
我也爲祖師獻過忠!
你旦日忠不可言,我王玉樓同樣忠不可言。
你旦日修爲高,但祖師成爲金丹後,需要更多的紫府爲他賣命,我王玉樓爲什麼不能成爲其中的一個?
說到底,祖師和王玉樓一樣,從不指望手下會絕對忠誠。
在勢力擴張後,對內的管理上,祖師也必然會選分化而用的路子。
——
賽馬場的看臺上,金明度有些驚訝的看着下面紛亂的人羣,看向玉樓。
“這就是你提過的賽馬場?”
王玉樓娶了五名道侶,對每一個,都比較用心。
畢竟,這些道侶是他的延伸,關係處理好了,可以起到大作用。
帶着明度見證自己來時的路,也是增進感情的一種方式。
“對,可能是從這時起,我入了祖師的法眼。”
賽馬場中,相關人等正在爲符籙大師做準備。
相比於第一次符籙大師賽時的草率,如今比賽的每一個流程都優化過,再不會出現一人畫炸,就影響其他參賽者的情況了。
“那時候你還很小吧?”
王玉樓擡手,用手指挑起明度的下巴,笑着問道。
“怎麼,想聽我喊你明度姐姐了?”
金明度縮了縮脖子,道。
“沒有,只是你此次回去見到映曦,該如何和她說我們的事?”
沒想到明度在意的是這個,王玉樓沉吟片刻,道。
“苦海浮沉,能夠相遇已經是緣分,對映曦,我有感情,對你,我也有感情。
很多事,說不清楚,也難以讓所有人都滿意,能一起走下去就走下去,不能一起走下去的話,就走不下去吧。”
日子總要過,苟且就苟且了,王玉樓沒有讓所有事情都變得能令所有人都滿意水平。
金明度不娶行嗎?
難說。
不娶金明度,王玉樓對莽象的獻忠能這麼順利?
不娶金明度,王玉樓押送散修盟散修入紅燈照能這麼順利?
不娶金明度,王玉樓拿賞賜的過程能這麼順利?
王玉樓不求事事問心無愧,他所念的,不過是走的更遠些,走到不成爲代價的底部而已。
“你也難”
金明度抱着玉樓,低聲道。
她看得懂王玉樓的操作,所以才理解王玉樓的難。
莽象一脈天驕,聽起來很好。
可莽象一脈的猛人多了,有一個算一個,都比王玉樓資歷深。
紅燈照內的其他派系,更是都猛地厲害,不然也難以在紅燈照內站穩,更別提燭照仙尊一脈,有真仙尊燭照在,他們纔是紅燈照的最強山頭。
王玉樓不願意做屠夫,把兩千多名西海的散修帶到了紅燈照,他是要直面巨大的壓力的。
哪有做了就能成,過程中其他人眼睜睜看着你成的好事。
有那麼多虎視眈眈的對手在,未來,此事起再大的波折也不意外。
“總得走下去,再難也要走下去,只要不成金丹,我的命運就和祖師緊緊綁定。
祖師讓我清洗,我就要清洗,祖師要打天蛇宗,我就要支持他打天蛇宗,甚至親自上戰場。
娘子,跟了我,你要受的委屈也很多。”
金明度其實不覺的太委屈,王玉樓和尋常的男修士有個極大的差別——他的潛力。
這樣的佳婿,不搶手纔是奇怪的。
“不說這些了,我想參加符籙大師賽試試,這種比賽我還是第一次見,可以嗎?”
“不行。”
王玉樓拒絕的很堅定,金明度去了,其他人還敢贏嗎?
“啊相公,人家想去試試嘛。”
明度撒起了嬌,聽得玉樓的骨頭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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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拒絕的依然堅定。
“娘子,我們的機會已經夠多了,你接下來只要好好修行就能築基。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搶那些小修士們的機會了,符籙大師賽,是很多人翻身的唯一機會。”
唯一的翻身機會.這,就是王玉樓搞符籙大師賽帶來的最大影響。
尋常的散修和底層小家族修士,想要往上走,鬥法鬥不過秘傳齊備的大族、大宗修士,佐道術也不如傳承完善的大族、大宗修士。
就是他們入了宗門,入了大族做外姓,也需要從底層做起。
修仙修仙,就像一場被人描繪出來的美麗幻夢。
大道就在那裡,仙盟告訴所有修仙者,你們都有機會,但沒說有些人的機會更多,多到幾百萬人加起來也不如的地步。
比如,在仙盟穩定的控制體系下,紫府大修之稀有,百萬人不一定能出一個。
紫府的機會,對太多太多人而言,從始至終都是鏡中月、水中花——連袁道深也不例外。
金明度被王玉樓的解釋堵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她沉默片刻,認真提醒道。
“相公,你的心太軟了,會被人利用的。”
搖了搖頭,王玉樓意有所指的說道。
“有時候,看起來就有弱點,反而是好事。”
金明度又一次意識到了自己和王玉樓的差距,她甚至開始懷疑,懷疑王玉樓過往的行爲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刻意塑造出來的。
——
紅燈照內,燭照山,燭照仙尊道場。
莽象一脈的三位紫府都在大天地活動,是因爲莽象想要成就金丹,現在他們屬於要衝一把、拼一波的狀態。
可燭照不需要拼,他已經是長生久視,站在頂點的仙尊了。
所以,他以及他門下的紫府弟子進賢真人,都不在大天地。
不過領導不在,不意味着燭照門下的牛馬不在。
作爲紅燈照最強的派系,燭照派有十名紫府,其中多位,都是和燭照緊密靠攏的。
當然,他們做不出拜燭照爲師這種事,周縛蛟拜師莽象,是因爲雙方有仇,需要互信。
這些緊密靠攏燭照仙尊的紫府,其手下的門徒,其實也算是燭照派的門徒。
“兩千多人?你確定這是真的?”
易走日不太信這個消息,王玉樓是誰,他知道,幾年前被旦日拔升修爲的那個嘛。
但這才幾年,你告訴我那個王玉樓從西海爲莽象拉來了兩千多個練氣耗材。
這就有點假了,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王玉樓頂天了剛剛築基的水平,憑什麼能拉兩千多人從西海來紅燈照給莽象做耗材?
“金山,王玉樓娶了金山的一名後輩,金山是西海龍虎真人。”
鄒天行解釋道,他憂心忡忡的提醒。
“師兄,如果真有兩千多人跟着王玉樓入了我們紅燈照,哪怕是先做外門弟子,未來也會徹底改變紅燈照內的派系基層力量對比。
這件事,我們必須提前干預!”
易走日是進賢真人家的嫡脈,實力和王景怡相差彷彿,他屬於燭照派真正主持日常大局的人——關鍵大局自然是進賢真人和燭照仙尊掌握。
而鄒天行,他家老祖是給燭照捧臭腳的,他給易走日捧臭腳,就是這麼個關係。
“干預.你想幹預到什麼地步?”易走日沉吟問到。
把手高高擡起,而後手掌合到一起,鄒天行做了個往下斬的動作,道。
“在他們趕到紅燈照前,提前殺光,那些散修是神光搞的散修盟的散修。
仙盟法度中有明令,所有五十人以上的宗門,都要服從仙盟的管理。
那散修盟,宗不宗,族不族,就是個反仙盟組織,連名字都敢碰瓷仙盟。
我看,直接把那些散修殺了,既能防止莽象仙尊一脈坐大,又能讓他們安分點。
師兄,這幾年,莽象一脈的人可是越做越過分了!”
因爲在燭照道場內,不用擔心說的話被有心人聽到,因而鄒天行說的很露骨。
就是要搞莽象!
莽象一脈的人過分不過分,這其實是個沒法回答的問題,沒有公論,也不可能有公論。
不過,鄒天行的話,代表着的是燭照派內不少人的想法。
這一點,易走日還是聽得明白的。
他慎重點頭,道。
“此時牽扯甚大,我需要稟報真人,等我的消息。”
——
“榮升叔,這五毒鎖精丹是上好的築基輔助靈丹,配合其他靈丹,你就能築基了。”
五毒鎖精丹是金山賜給王玉樓,獎勵他在鎮妖寶樓案中的貢獻的。
此丹產自仙盟總部仙城所在地羣青原,屬於梧南沒有的稀有靈丹。
“玉樓,我這把老骨頭,此生有機會練氣巔峰已經滿足了,築基之事不要再提。
從年齡上算,哪怕有築基資源也不該跟我用,我已經過了一百二十歲,延壽也要打折扣。”
王榮升其實是渴望的,但他又不想表現的很貪婪,所以選了個渴望但又掙扎的表情,應對着王玉樓的饋贈。
“資糧,我們現在不算太缺,我給你準備了兩份半築基資糧,你築基後,我們王氏也能在大戰中多些從容。
族中的其他人,只要修爲夠的,都可以安排築基,此次兩宗大戰還不知道要打多少年,我們王氏必須做準備。”
從西海仙城薅了把大的,王玉樓現在富的可怕,隨手漏一點就是兩份半的築基資糧。
這裡面的關竅在於,靈石如今出現了流通不足的情況,築基資糧的價格已經開始降了。
“這好吧,拿你給的資源築基,未來我築基後,定會還你。”
王榮升終究是頂不住築基的誘惑,長生近在咫尺,誰又能真清心寡慾的騙自己呢?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哈哈哈。”王玉樓笑着寬慰道。
讓王榮升築基,是他考慮過的。
未來,這位族叔需要帶着族中的一部分人去伏龍觀,開闢家族支脈。
這時,白露走了進來,王榮升也就不說話了。
他明白,自己領了家族的饋贈,領了王玉樓饋贈,未來需要還。
但這種事吧,合情也合理,他自然沒什麼不滿的。
“拜見玉闕前輩!”
跪在王玉樓的前面,白露的心情就像浮在空中的一朵棉花雲,空蕩蕩的,但又有種雀躍的豐盈。
算起來,她屬於王玉樓此生的第一個嫡系。
從被任命爲百寶閣掌櫃開始,她的命,就被王玉樓改了。
現在,王玉樓已然築基有成,未來將會在紅燈照大展拳腳。
這些變化對她而言,可能是她一生中最關鍵的機會。
好風憑藉力,助我上青雲。
王玉樓不是風,他本是青雲。
跟着王玉樓,白露就能立刻上青雲。
“這次回紅燈照後,短期內我應該是不會離開了,我打算讓你與我一起回宗,以紅燈照內門弟子的身份跟在我身邊做事,你意下如何?”
白露跪在地上,沒有擡頭。
“前輩但有吩咐,白露唯傾盡全力、生死相隨。”
王玉樓笑了,他終於感受到了祖師的爽。
忠誠?
不重要!
能爲我所用即可。
白露的出身侷限了她的眼界和能力,在清溪坊的多年鍛鍊幫她補了一些,但依然欠缺許多。
可以說,她不太配跟着王玉樓混,成爲王玉樓的嫡系。
但是吧,這姑娘二十年前就跟着王玉樓混了.
那時候,王玉樓還是個小屁孩。
這樣的人,王玉樓怎麼可能不用?
不用白露,他還能用誰、還敢用誰?
因此,對於她,王玉樓不僅要用,而且還要大用。
“死就算了,你這點修爲,還沒資格爲我死,哈哈哈。”
白鷺如今才練氣四層,修爲嘛,放在兩千多名狩妖的散修中,也是最差的那一批。
隨手掏出十幾瓶化氣丹、憩息丹,王玉樓叮囑道。
“這股不驕不躁的勁,要保持下去,它們是你唯一的優勢。”
“小白明白!”
小白,小白。
王玉樓忽然有些想小魚、想林師姐、想秦楚然了。
思念一起,竟是如潮般涌來。
滴水洞中的那段時光,如今再回憶,竟有些虛幻感。
當時王玉樓爲自己未來所做的那些準備,到此時爲止,都徹底成爲了廢子。
但在當時,王玉樓在每一個環節的準備過程中,都是極其用心的。
三名道侶,合縱連橫,構建交流法會派.
但在莽象的布子需求面前,王玉樓的努力就像泡沫般被打碎。
所以,王玉樓如今纔會對莽象的需要那麼上心。
在簡單的評價維度中,這或許代表王玉樓正在被‘馴化’。
但王玉樓自己清楚,這種貼近莽象意志的行爲,是他目前的最好選擇,沒有之一。
因而,他不認爲自己在被‘馴化’。
不同的階段,不同的矛盾中,不同的修爲下,王玉樓必須以不同的姿態去應對各種挑戰,實事求是嘛。
機械的、片面的、主觀的、妄想着去脫離現實的脈絡去構建虛幻的目標,反而纔是真正的愚蠢。
——
羣青原,仙城。
這處沒有前綴的仙城,便是仙盟總部所在。
天外的羣仙台,在仙城中有一座復刻版。
一樣的恢弘,一樣的神秘,一樣的令人神往。
不過吧,此地常年只駐紮着三位紫府。
僅僅三位,聽起來少,但已經能處理絕大多數仙盟的日常工作了。
可因爲莽象的到來,仙城近段時間,其實起了不小的風波。
不過,莽象卻是打算離開了。
該辦的事情已經辦完,再留在仙城也沒意義。
作爲妖王,莽象的本體是一道無邊浩渺之氣,施展遁法時,他可以快到堪比仙尊的地步。
練氣修士飛行,不僅需要節省靈力,飛的高度還要低,從而以防不測。
很多築基也一樣,謹慎的厲害,比如王景怡,趕路時往往留着七八成的功力。
可莽象不擔心這些,他從頭至尾,都飛的極快極快。
只是片刻,莽象便從仙城一路回到了紅燈照,可他沒有停留,而是依舊以最快的速度飛行,直向西海而去。
但在西海仙城,他也沒有停留。
這位仙盟的準仙尊,從頭到尾都沒有顯露任何身形,竟是一路從仙盟的總部仙城,飛入了西海的深處、再深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