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孜晴看得羞怒,擡起玉/足一腳踹向衛莊屁/股,疼得衛莊嗷嗷怪叫。衛莊享用完一隻玉果,意猶未盡的插插嘴角,再看看右邊一隻,一陣糾結,最後一咬牙,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般,揮刀捥出另一隻“玉果”,“玉果”被連根挖出,肉蓕胸前頓時凹進去兩個大坑,坑中緩緩滲出一些紅色汁/液,像兩汪泉水。
衛莊急忙取出一隻玉盒,小心翼翼的在“玉果”上貼上幾張黃符,珍重的收進玉盒中。隨後賤笑道:“行了,你們可以吃了。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重義氣,向來有福同享,大家千萬別跟我客氣”。
衆人一撇嘴,最好的都被你吃了,半塊沒留,現在還好意思說這話。但衆人還是一擁而上,分食殘餘果肉,現在倒成了一堆惡鬼食屍,兇殘得一塌糊塗。只有安孜晴與絕塵子嫌惡心,還有雙目空洞的新月沒有上前。
衆人吃得兇殘,又以衛莊、兔子吃得最快、最多,兔子也不挑食,逮哪咬哪,這肉蓕看着像人,內部卻一點臟器沒有,全是果肉。兔子直接鑽進腹中狂啃,一身白毛都被汁/液染紅,突然“叮”一聲,兔子嗷嗷怪叫,撐裂肉蓕肚/皮,探頭而出,一雙前肢抱着兩顆大門牙疼得直跳腳。
“哈哈哈哈,咬到鐵板了吧,叫你貪吃”。衛莊捧腹大笑。
“滾”兔子沒好氣道。
“是什麼東西,挖出來看看。”衛莊收斂笑容,神色突然變得異常鄭重、肅穆。
兔子懶得理他,宗勇卻探手進去,一陣翻攪,取出一物,擦拭乾淨後發現竟是半塊玉佩,切口平滑、齊整,應該是被利器斬斷,半塊玉佩上有兩枚金色符文,一枚完好,另一枚正好在切口上,只餘一半。
看其方位、佈局,此玉若是完整應該是三枚符文,呈鼎立之勢分佈。符文兩側又密密麻麻的陰刻着一些細小符文、陣紋,彼此相連,如此看來,這玉佩應該是件法器。
這半塊玉佩上的一枚半符文複雜無比,似兩條大道被提煉、壓縮、總結,最終被簡單得歸納成兩枚符文,若能參透兩枚符文就能參悟兩條大道規則。
衆人只看了一眼這一枚半符文,就頭暈目眩,腳底不穩。似只這一眼就耗盡了大半神識之力,若多看幾眼,只怕會神識枯竭而死。
這是符文複雜、高深到極致的體現,以練氣期修士的神識之力,是絕對不夠參悟這些符文的,強行參悟,只會神識耗盡。
“我的。”兔子高高躍起,一把奪過玉佩,寶貝似得死死用前肢捂在胸前,雙目警惕盯着衛莊,一副生怕這大惡人搶了去的樣子。
“快給我看看。”衛莊面露狂喜,撲了上來。
“別過來,不然我踹死你。”兔子左足單足點地,右足高高擡起。頓時嚇得衛莊面色大變,屁滾尿流地縮道安孜晴身後,再也不敢出來。
“死兔子,看一眼又不會死,這麼兇幹嘛。”衛莊縮在安孜晴身後,警惕的擠出半個腦袋,惡狠狠罵道。
“哼,你這大惡人,到你手中的寶貝,還能要得回來嗎?你人品太差,信譽早就投胎轉世去了。”兔子將玉佩捂得更緊。
衛莊滿頭黑線,有這麼差嗎?我怎麼不知道。
“瓊月,有大師兄做主,小莊不敢私吞你的寶貝,你就拿出來看看吧,此玉被肉蓕藏在腹中一定非常重要,說不定與‘咫尺天涯’這一神通有關。肉蓕費盡心機抓你一定圖謀不小,這塊玉佩是一條重要線索。”安孜晴拍開衛莊髒手,柔聲勸慰道。
兔子猶豫半天,最終不捨的攤開手臂,露出寶玉。
“你不受符文影響?”衛莊疑惑問道。
“符文怎麼啦?”兔子奇怪道。
衛莊道:“這樣沒法研究,兔子我給你三張符紙,你貼在玉佩上。”
“幹嘛?”兔子又警惕地一縮手。
衛莊沒好氣道:“行了,不要你的寶貝,我要拿出我的寶貝,能嚇死你。這符紙只是封印用的。”
安孜晴卻聞言羞怒,狠狠瞪向衛莊,她會錯了意,以爲衛莊說的寶貝是指他胯/下的東西。這倒不怪安孜晴思想不健康,而是衛莊人品太差,早已給安孜晴留下下流無恥的深刻印象,自然先入爲主的以爲衛莊又在調戲兔子。但這次卻是真冤枉了衛莊。
衆人原本沒當回事,只當真有寶貝,但見安孜晴嗔怒,隨即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也跟着會錯了意,反而個個神秘一笑,心想原來是這寶貝,我也有。
衛莊見他們笑的神秘,頓時鬱悶無比,暗歎:唉,人品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嗎,不行,一定重塑小爺的光輝形象。
兔子接過符紙,貼向玉佩,符紙一碰到玉佩,頓時流光不定,又突然自燃,火中跳動着一枚紅色符文,化作一條細小的紅色符鏈捆向玉佩。兔子見符鏈雖然奇異,但自己能夠以法力扯斷,也就放心的又將另外兩張符紙貼向玉佩。
玉佩被三條符鏈捆住,其上金色符文開始暗淡,似被貼上了一層膜。衆人這才上前,仔細觀看玉佩。
“大師兄,看出什麼沒?”衛莊皺眉問道。
大師兄品評道:“像是道器、傳承法器之類的法寶,這兩枚符文有強烈的空間波動,應該是兩枚空間系符文,這半枚符文很有可能是‘咫尺天涯’的符文道種。”
衆人聞言大驚,沒想到絕塵子給出如此高的評價,道器是指與大道相和的法寶,已經成了大道的載體。傳承法器則是指爲了傳承某種高深道法,而特別煉製的法寶。有些道法傳承,無法用語言、文字形容,只能領悟,無法口耳相傳,於是就有人將道法融入法寶,以方便後人領悟。
而道種,就更是難得的寶貝,是大道的濃縮,化作一枚種子,種在修士神識之內,修士可以憑藉道種更快、更全面的領悟這種大道。道種又以符文類居多。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我現在倒更在意肉蓕圖謀的大事了,極有可能與另外半塊玉佩有關。”衛莊鄭重道。
“可惜她已經死了,另外半塊怕是永遠找不到了。”安孜晴嘆道。
“未必。”衛莊神秘一笑。
“你倒是越來越靠譜了。”安孜晴打趣道,心知這小子一定又猜到了什麼。
衛莊嘆道:“唉,我本是混跡人間的一條神龍,玩世不恭只是我的外表,靠譜纔是我的本性。”衆人一陣無語,這小子還真會往臉上貼金。
“說來聽聽。”絕塵子不想讓他繼續自戀下去。
“兩儀湖。”衛莊大氣的一轉身,向後擺擺手,扛起雙目空洞,呆立一邊的新月,揚長而去,身姿瀟灑從容,若謫仙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