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是魔道的?司徒孤回想了一下,倒是有印象,尤其是荒夜。
他擡頭看了看空中的虛幻星空光景,估摸着自己一時間也沒辦法破解,遂雙手一甩,撤除了法力,於是虛空幻象也徹底消失了。
他轉身道:「走,帶我去抓人。」
「啊」師春吃了一驚,趕緊攔住他,「前輩莫不是想在山上直接抓?」
司徒孤:「抓兩個小賊不需要拐彎抹角。」
師春啞了啞,敢情還真是直接硬來,頓有些哭笑不得道:「您在人家地盤上直接抓人,讓鳳族的臉往哪放?人家不打開大陣,我們走得了嗎?」
司徒孤輕描淡寫道:「你想太多了,我抓的是魔道,鳳族若覺得打了他們的臉,那就打了吧。
說的好有道理,師春竟無言以對。
司徒孤一把撥開擋路的他。
師春又連忙閃身上前攔住,「前輩三思,那個荒夜的修爲可能和您差不了多少,直接動手怕是不合適。」
司徒孤淡漠道:「我對打打殺殺沒興趣,可我若決意動手,他就不是我的對手。」
師春用力撓了撓頭,又勸道:「前輩,那你相不相信我?」
司徒孤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反問道:「要聽實話嗎?」
好吧,師春立馬擡手打住,知道自己白問了,那個答案已經不需要對方說出來了,再次改口道:「那救真兒這事上,您信不信我?」
這方面司徒孤倒是沒什麼好懷疑的,他又不傻,知道真兒關係到這傢伙身上的秘密,若非如此,也不會一起來到這,遂再次反問道:「你想說什麼?」
師春問道:「前輩之前說要抓了人給魔道帶話,我不知道前輩要帶什麼樣的話給魔道才能讓魔道放人,能先讓晚輩知曉一二嗎?」
司徒孤:「抓了審問,問出是魔道三脈中哪一脈的,再讓其給那一脈帶話,若不放人,我將以重寶懸賞,集各方勢力對那一脈嚴厲打擊,就算滅不了他們,也要讓他們元氣大傷!」
這樣有用嗎?師春有些茫然,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知道這個層次的玩法,反正他是覺得這種救人的辦法不靠譜,但他自己又拿不出更好的辦法,如今也只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想了想後,他試着說道:「前輩當然可以這樣做,不過我覺得還可以稍作些變通。」
司徒孤:「想說就說,不要拐彎抹角。」
「我是這樣想的,與其抓兩個,不如抓一個留一個」師春湊近了一番嘀嘀咕咕後,又眼巴巴看了他一陣,見他還在斟酌,當即再勸說道:「這樣並不影響前輩向魔道帶話,而且還能再多一頭進展,再說了,就算抓了人,也未必能撬開他們嘴巴獲悉是哪一脈的魔道,未必能找到針對的對象恐嚇。」
司徒孤眸光動後,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難怪他們都說你這人狡詐。」
「呢」師春一臉可憐無辜,似在說,我在幫你想辦法呀!
「就這樣吧。」司徒孤算是鬆口答應了。
好吧,師春當即摸出了子母符,直接聯繫紅衣女。
大致城朝月館,櫃檯後面懶散側臥的紅衣女驟然開眼,緩緩坐了起來,看了眼四周後,摸出了與師春聯繫的子母符查看,只見上面就三個字:想你了。
紅衣女眉頭略挑,回覆道:還以爲你死了呢。
師春:這不是忙着給你辦事麼,司徒孤我已經幫你請來了,很快就到書館。
對此,紅衣女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她這裡不久前已經得到了神山那邊的消息,已經知道司徒孤到了神山,當時就懷疑是不是跟師春有關,現在看來,果然。
也不僅是司徒孤到神山的事,還有煉天宗的驚變她也知道了消息,東勝王庭那邊有變故的事也入了她的耳,只是暫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手上子母符隨意回覆着情話道:還算你有點良心。
師春立馬順勢提要求,問:能不能幫個忙,幫我盯個人。
沒想到會提出這種要求,紅衣女好奇,發消息問:盯誰?
師春:神山北山令主荒夜,這傢伙背地裡有名堂,我想知道他暗中都跟哪些人聯繫,遙山城內廷提轄婁秀是他暗線。
他領教過這女人的跟蹤手段,知道她的背景關係能調動不小的能量,是他難以望其項背的能量,能藉機利用自然是不想錯過。
幫對方請來了司徒孤,正好開口,他相信引起對方的好奇心也是一種不易抗拒的誘惑。
紅衣女擡頭掃視書館內那些談笑風生的讀書人,有點無語,那場跟蹤雙方心知肚明,說自己做不到的話是不好說出口的。
當然,她也好奇這廝要深挖神山的北山令主荒夜幹嘛,荒夜背地裡又有什麼名堂?
想了想,回覆道:我儘量試試看吧。
兩人結束聯繫後,她立馬起身找了東良英,藉口有事出去下,讓東良英替了班。
實際上是怕撞見司徒孤,聽說司徒孤馬上要到,自然是要回避下。
神山神殿內的司徒孤橫眉冷眼,斜着一旁發消息的師春,不知這傢伙發的什麼內容,時而竊笑,時而淫笑的樣子。
收了子母符的師春對他點頭道:「好了,前輩,可以走了。」
司徒孤轉身就走。
師春又連忙追上,低聲連連交代,「前輩,千萬忍耐啊,萬不可在山上動手啊,出了山門再動手也不遲,我知道前輩不怕,但好漢不吃眼前虧,沒必要嘛,能少點麻煩也挺好的,您說是不是?」
跟這老東西出來,他有種操碎了心的感覺。
也是真怕人家硬來,這裡可是鳳族的神山重地,對鳳族干係重大,有重兵把守,天仙境界的都好幾個,何況這次連鳳族族長也在場。
打起來這老傢伙興許不怕,可他怕呀,他可扛不住。
邁步跨過門檻的司徒孤斜了他一眼,「知道了,噪。」
就算得到了他的承諾,師春也還是怕他任性,搶先閃了出去,對之前打交道的侍女打招呼,說他們要下山走了。
這就要走了?那侍女有些意外。
閃身而過的司徒孤直接揮袖捲了師春一起飛掠而去,直接落在了山脈盡頭的山門前。
落地的師春唉聲嘆氣,心裡在罵,急有個屁用,不開門還是出不去。
不多時,鳳族族長鳳璽和鳳青屏都聞訊趕來了。
「司徒兄,我還未盡地主之誼,這就走了?」鳳璽也很意外。
司徒孤一點都不拖拉,「宗門出了點急事,要緊急趕回。」
鳳璽暫時還不知道煉天宗遇襲的事,哦了聲,雖意外,但又表示理解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強留了,等司徒兄改日有空,我再補上今日之缺。」
不管對方多熱情,司徒孤依然是那幅不冷不熱的樣子,微微點頭致意。
說實話,若不是他的身份地位和行業地位擺着,是沒什麼人願意跟他這種人來往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家昨天還在和天庭之主近身聊天,鳳璽對比起來的檔次還是有差距的。
就在鳳青屏示意守衛打開陣法大門時,後知後覺的北山令主荒夜一夥也飛身趕到了。
司徒孤冷冷警了眼,師春頓提心吊膽,幸好對方忍住了沒當場發作,大步走了出去。
到場的神山高層更是客客氣氣親自送客到門外。
山門外頓步的司徒孤終於不忍了,忽一個轉身,直接問道:「你們這是不是有個叫江遊兒的?」
神山衆人面面相,鳳青屏奇怪道:「確有,司徒長老有何吩咐?」
司徒孤道:「能否喊來一見?」
神山一夥人雖然感到奇怪,但也沒拒絕,也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立馬吩咐了人去招呼人。
不多時,江遊兒便被領到了,他有些莫名其妙地走人羣,拱手行禮,「江遊兒見過司徒長老,
不知司徒長老有何吩附?」
司徒孤警了眼師春,見其微微點頭確認後,當即憑空摸出了一個紫燦燦的金屬葫蘆,打開了葫蘆嘴,照向了江遊兒。
只見紫金葫蘆裡驟然噴出一道霞光,剎那籠罩了不及防的江遊兒。
擡手擋了一下眼晴的江遊兒再看四周,發現腳下輕浮,已經身陷茫茫混沌中般,大驚,極速閃身,然不管如何躲閃,不管如何極速飛行,都無法飛出籠罩自己的混沌世界般。
在外人眼裡,只見霞光忽又驟然一收,也就一個呼吸間的事,江遊兒已經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有點眼力的一看便知,江遊兒已經被司徒孤手中的寶葫蘆給收了。
師春也看得眼珠子差點往外蹦出來,這什麼寶貝?拿下一個地仙境界的高手,居然連點聲音都沒有,這未免也太強了吧?
最吃驚的還是北山令主荒夜,他立馬上前一步,沉聲質問道:「司徒長老,這是何故?我這手下可是哪裡得罪了你?」
他不急都不行,那是他的下線。
鳳璽等人亦驚疑不定,見荒夜說了他們想說的話,遂暫等答覆。
怕司徒孤不會說話的師春站了出來搶話,「我家長老讓有心之人給那些偷雞摸狗之輩帶個話,
抓江遊兒只是個開始,明天之前,若不放了長老的弟子,便挨個的一個一個往上抓,或者把你們的身份一個一個往外抖,我們知道的遠比你們想像的多!」
別人可能聽不懂這話中深意,荒夜卻是瞬間心慌慌,他還不知道上面在煉天宗那邊出手了,另一邊的行事非必要也不會告知這邊,但他一聽便知發生了什麼。
鳳璽終於出聲了,沉聲道:「司徒兄,這是何意?」
司徒孤:「我這「玄天寶瓶」中不是你們的人,是外人埋在你們神山的探子。」繼而又對衆人道:「記住,把話帶到,明天之前放人,否則後果自負!」
話畢擡袖一捲,直接捲了師春飛離而去。
鳳璽幾欲起身追去,但面對司徒孤手上那不知深淺的法寶,終究是忌憚,沒敢輕舉妄動,臉上卻漸顯陰沉,轉而與鳳青屏對視在一塊。
雖被司徒孤打了臉,導致顏面無光,可兩人都知道,司徒孤這種人絕不會無緣無故搞這事,人家話裡的意思也擺明了,神山還有內奸,而且神山的內奸抓走了司徒孤的弟子,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東勝王庭的事還沒過去,又冒出這事,鳳璽一張臉陰鬱的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