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倫敦警方與南江警方接洽,Seven和艾倫纔來的晚了一些,幾乎是在飛機,Seven開始了對趙簡的搶救。
趙承被現場擊斃,季韶光也被陸霆琛帶人營救出來,一切是最好的結果,除了……趙簡生死未卜。
季如風被人帶回南江,昏迷了半日之後猛地醒來,便抱着被子不吃不喝,他身的衣服還沾着趙簡的血,三魂七魄似乎丟了一半,呆呆傻傻渾渾噩噩,竟是連喝酒買醉都不會了。
陸霆琛扶着季韶光站在一旁,兩人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以季韶光與趙簡的友誼,都是寧可自己去死換對方活着的,當時趙承將趙簡綁起來鎖在了那個小木屋裡,雖然當時那個抉擇很艱難,但她們都知道,真正痛苦的人也只有季如風一個而已,可萬萬沒想到的是,趙承竟然有槍。
四目相對,兩人最終誰也沒說話,陸霆琛帶着這兄妹二人直飛愛丁堡。
飛機降落時,愛丁堡在飄雪,天地下白茫茫一片,冷風襲來,讓人直打顫。
踩在茫茫雪地,季如風看着同樣蒼茫的餘家大門,白色與黑色最直接的撞擊,悲傷直擊心靈,季韶光幾乎是雙膝一軟便滑了下去,陸霆琛慌忙扶住她。
季如風仰着頭,看着肅穆的餘家大門,掛了黑布,滿目蒼涼,他呆立許久,直到腿腳都像是被凍成了冰棍,才僵着步子前。
走到門口,卻被人攔住,管家一身沉肅的黑衣,婉言拒絕了季如風等人的來訪。
季韶光好話說盡,才被允許到靈堂致意一番。
餘家處處黑色,餘老曾經白髮人送黑髮人,時隔二十年之後,沒想到再一次經歷這樣的波折。
靈堂裡沒有人,只在靈堂裡有幾個僕人,照片前跪着一身孝衣的趙旭,趙簡這個曾經最愛重的弟弟。
三人沉默的前致意,趙旭沉默的鞠躬還禮,然後三人便被管家帶了出去。
茫茫白雪,也不知是不是天也爲趙簡哀傷。
季如風呆呆的走到門口,回頭問:“外祖他……”
“老人家哀思成疾,如今臥病在牀,先前我已經讓人去請示過,餘老他……不想見你。”
肩頭微顫,如鯁在喉,季如風張開嘴努力想要說什麼,可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最後只能深深的一鞠躬,和陸霆琛季韶光一同離去。
車門拉開,陸霆琛扶着季韶光車,季如風卻一頭直直的栽了去,直接摔在了打開的車門。
司機和陸霆琛手忙腳亂的將他弄車,季如風已經昏過去了。
季如風一病多日,整日昏昏沉沉,不是喊趙簡的名字,是說我錯了,纏綿病榻半月有餘,最終還是被陸霆琛和季韶光帶回南江治療。
回到南江的第三天,季如風便醒了,病體沉痾,卻撐着身子起了牀。
次日。
香格里拉畫廊舉行了儀式盛大的封筆儀式,畫廊運作一概交給王峰去打理,畫廊還會定期舉行畫展,只是不會再有季如風的畫作,季如風本人也不會再參加。
與此同時,那個趙簡和季如風曾經呆過的那個村子裡,多了一座衣冠冢,墓碑纖塵不染,面只有六個字,“吾妻趙簡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