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山看到這一幕更是欣慰,這麼多年,他最想要的也不過都是兒女都有歸處,都能有個家,如今,心願達成,便是讓他立刻去死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趙簡還以爲會有傭人竊竊私語什麼的,可沒想到季家的傭人素質都很好,並沒有隨意議論主人家的習慣,訓練有素的擺好兩人的碗筷了菜退了下去。
早餐後,兩人拿了水壺到外面去澆花。
滿園怒放的玫瑰,迎着朝陽,嬌豔欲滴,季如風拿着剪刀從剪了一支,剪去面的刺,擡手送給趙簡。
趙簡歪頭看了他一眼,看着眼前的花,既沒有接,也沒有說不接。
“我聽陳媽說,這園子裡的花是你一株一株親手栽的。可是,世的花有千萬種,爲什麼獨獨選擇黑玫瑰?”
季如風聞言笑了,他看了眼面還帶着露珠的黑玫瑰,笑了笑說:“其實我覺得,你和火紅火紅的彼岸花是最配的,可我知道,你不喜歡紅色的。而除了彼岸花之外,我覺得你和黑玫瑰最像,熱辣、神秘,又犀利,怎麼?你不喜歡嗎?”
她歡歡擡手,從他手接過那支黑玫瑰,低頭嗅了嗅,一股子別樣的氣息令人心醉,然後緩緩擡頭,“沒有,很喜歡。”
季如風微微一笑,擡手勾起她散落臉側的一綹長髮別在耳後。
在這時,只聽“咔嚓咔嚓”幾聲連續的快門聲響了起來。
趙簡猝然擡頭,不遠處徐妙錦微微一笑朝兩人欠了欠身,“抱歉,打擾二位了。”
她並不像貿然來訪,趙簡看向季如風。
原來,是季如風邀請了徐妙錦來家裡拍幾組生活照。
趙簡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季如風並不是心血來潮。
她微微點頭和徐妙錦打了個招呼,徐妙錦說:“二位想做什麼做什麼,不用顧及我,當我不存在好。”
趙簡嘴角抽了抽,不過她對徐妙錦的印象很好,點了點頭,“那麻煩徐小姐了,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徐妙錦道了謝,把東西放下,只取了相機便開始工作。
趙簡以前經常跟着外祖擺弄花花草草,因此袖間枝椏略有心得,季如風拿了水管澆水。
黑紅色的花兒映襯着兩個如玉的人,兩人都沒怎麼再說話,但認真做事的樣子都很美,尤其是偶爾擡頭看對方一眼,會被徐妙錦立刻抓拍。
沒多大一會兒,歡歡從裡面飛奔出來,身後跟着小布丁,銀鈴般的笑聲伴着小布丁脖子的鈴聲瞬間灑滿庭院。
“爸爸!”跑到季如風跟前,歡歡便跳起來直往他懷裡撲,季如風立刻放下水管,擡手接住了她。
食指屈起颳了刮她的鼻子,“唸完了?”
歡歡不是在國內長大的,漢語也差,老爺子閒來無事便每天帶着歡歡在早飯後講半個小時的故事,鸚鵡學舌一樣,早半個小時,晚半個小時。
起先趙簡和季如風都以爲歡歡不會喜歡,但老爺子給她講神話故事,盤古開天闢地、女媧補天、大禹治水等等,漸漸的竟養成了習慣。
歡歡重重的點頭,小下巴微微擡着,一臉神氣,“爺爺今天跟我講孟母三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