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涼亭裡,郭千鶯在拉琴。
從懷孕後她便在做胎教,只是以往來去匆匆,鮮少能有時間空出來,如今學期結束,譚鑫和徐威把事情接過去,郭千鶯才能休息休息。
蔥白的指尖撥弄琴絃,右手握弓,快樂的曲調便從琴絃之下流泄而出。
郭旗風小提琴的造詣很高,一聽便聽出這是名曲《天空之城》,快樂憂傷,纏綿深情。
他的手握成的拳頭一緊,望着那邊目光深深。
郭千鶯自是知道郭旗風在看的,不過,做錯事的又不是她,她沒什麼好心虛的,既然這幾天能夠休息了,自然還是以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爲主。
星期二在旁邊手舞足蹈,撒歡一樣,可是,當琴聲一停,它又像個乖寶寶一樣坐了回去。
郭千鶯好笑不已,剛放下琴摸了摸星期二的頭,郭千鶯聽到一陣腳步聲。
她回頭,見到郭旗風走了過來。
四目相對,郭旗風不知道該說什麼,沒了郭千鶯半年,他彷彿又變成以前那個郭旗風,木訥少言,吝嗇給任何人眼神。
郭千鶯卻很平靜,很詭異的平靜,她給人一種錯覺,好像她一直在生郭旗風的氣,又好像她已經放下了,真的交了新的男朋友。
至少,郭旗風是這樣感覺的。
她抿脣一笑,指了指小提琴,“要不要拉一曲?”
郭旗風看了她一會兒纔拿起小提琴,稍作停頓,一個個音符從他的弓弦流泄,婉轉溫馨,癡癡纏纏。
郭千鶯一頓,這也是一首名曲,是埃爾加所作的《愛的禮讚》,這首曲子是一首很魔性的曲子,既能加快節奏放到浪漫的婚禮,也能放慢節奏放到哀忸的葬禮。
只是,這首曲子在郭旗風的手卻多了那麼一股子欲說還休欲罷不能的味道。
她看着郭旗風有點無語,這算什麼?
一曲拉完,郭旗風才反映過來。
四目相對,郭旗風仍是無言,只不過起之前有點尷尬。
音樂是想通的,自己所想盡能在琴絃體現,也不知郭千鶯到底聽出來沒有。
等了好一會兒,郭千鶯只是在和星期二玩,並沒有理他,郭旗風知道自己是得不出一個答案了。
他也在涼亭的木椅裡坐下來,只是看着郭千鶯,總覺得有那麼點如坐鍼氈。
等了一會兒,他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郭千鶯先是一愣,等明白過來恨不得拿琴砸在他的臉,王八蛋!
她心裡直冒火,臉硬生生扯出一抹笑來,“怎麼?你還想見見?”
郭旗風心裡一梗,堵得厲害。
郭千鶯不冷不熱又來了一句,“你倒是心無芥蒂!”
“……”他頓時尷尬至極,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睡了,自己還要和對方和平相處,熱情招待,不尷尬纔怪!
郭千鶯一甩袖子起身帶着星期二走了,走了兩步,她又轉過身,氣哼哼的刺激他:“你放心,我識趣的很,不會賴在這裡不走的,更不會像以前那樣胡攪蠻纏,你直接把你的可心人帶回來是,爸媽那邊,我會去說的!一定不讓你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