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簡剛拉開車門邁進去一隻腳,被推倒在了駕駛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後一陣大力襲來,他一隻手按在了座椅,另一隻手底在了控臺。
與此同時,那手肘的力量竟還頂着他的後背,一隻屁股取代了她坐在了駕駛位。
趙簡大怒,什麼人搞這種惡作劇啊?
她剛一回頭看到男人那張沉沉似水的臉,整個人不由一驚,“你……”
緊接着你等他的話說完,他又被大力推了幾下,整個人狼狽的從,駕駛位,爬到了副駕駛位,膝蓋和大腿在控臺硌的生疼。
“你幹嘛呀?”她忍不住皺着眉問道。
“你喝酒了,不能開車。”
他說着傾身過來,幫她繫好了安全帶,同時發動車子。
趙簡生了個大大的白眼,“你不是也喝酒了嗎?”
“我沒事兒。”他說。
對他這種嚴於律人,寬於律己的做法,趙簡深表無奈。
她側頭看着他,想問他何必如此,可這話在脣間轉了幾個圈,又默默的嚥了回去,換而言之:“謝謝。”
男人握着方向盤的手頓時一緊,他想要的,從來不是她的感謝,有些東西也絕對不會是一句感謝能夠說得清的。
他抿着脣,沒有理她。
沒走多遠,趙簡的酒勁兒來了,醉意昏沉,心裡的事情,團了幾團,揉成了一個找不到線頭的毛線團。
身也燒的難受,由裡向外冒着一種說不出的燥熱,讓他忍不住想要找個冰涼的地方貼一貼。
季如風看了她一眼,知道他酒勁兒來了。
不過,趙簡還算老實,雖然醉的難受,卻依舊被安全帶牢牢地綁在副駕駛,既沒有發酒瘋,也沒有要這要那,只有她的衣領,在不知不覺之間被蹭得很開。
從夜色到小築用了快一個小時,午夜的街道沒有什麼人,只有天繁星點點,路旁霓虹閃爍見證着兩人彆扭的開始。
“喂,趙簡,醒醒。”他拍拍她的臉,趙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這酒性真的很烈,男人溫良的手落在他的臉,以至於她都想抓住,然後死死的貼在她的臉。
“醒一醒。”季如風再一次說。
趙簡望着他,卻是笑了,他嘿嘿的笑,有些沒心沒肺的樣子。
男人看了不由皺眉。
“季如風,你是個好男人。”
男人的眉皺得更緊了一些,先褒意味着後貶,她後面肯定沒什麼好話。
他俯下身準備抱她出來,她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他不準備再聽了。
手臂圈住她肩頭的那一刻,趙簡揚起頭,再次笑了。
“嘿嘿,你知道嗎?”他的手指勾住他的脖子,仰着頭,笑的沒心沒肺,可是仔細一聽又覺得那聲音顫巍巍的讓人心疼,“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引用)”
季如風的心裡一抖,這樣的話他平時是情人不會去說的,這麼多年他一直都那樣堅強着,堅強着,何曾會說這些示弱的話。
“你醉了,我抱你進去。”他俯身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出來,可是卻沒能阻止他的聲音。
那聲音細細的,柔柔的,夾雜着無助和惶恐,“可是我知,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會來。(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