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內傳言，池野這次因爲《流感》事件，大概率要賠一兩億——因爲很多合同都是分成合同，電影賺不到錢，池野就自己自掏腰包去賠。
他靠着《星你》以及其他幾部電影賺的錢，補貼進去是“理所當然”。
所以，鉗子姐這次才罕見的沒有冷嘲熱諷，因爲她覺得池野現在處於“低谷期”，自己作爲朋友…應該算朋友吧？
還是要多給點安慰和支持的，至少…態度上面要“柔和”一點。
但池野顯然並不“領情”，他打量了時瑾微幾眼，才說：“啊，要去忙，現在剛好在這邊，待會兒過去和幾個院線見見面。”
“……真的不能在大陸上映了嗎？”
時瑾微忍了忍，還是問。
大陸的票倉太大了，別人只是猜測，說《流感》大概率要在國外上映，但這段時間一直和池野待在一起拍戲的時瑾微卻知道，池野就是打算這麼幹。
自從《流感》官宣技術性調整後，他就一直在忙活這件事。
那…《流感》的票房似乎也可以提前被宣佈死刑了嗎？
“呃…”
誰知，聽到這話，池野愣了愣，忽然笑：“不一定吧。”
“不能上也沒關係…嗯？不一定？”
鉗子姐又一愣。
這怎麼還有“不一定”的說法呢？
不是說審覈沒過嗎？
難道要在戛納首映之後，刪改上線？
池野沒多解釋，只是說：“《流感》被卡，有內容原因，但更多的是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
時瑾微若有所思。
關於《流感》被卡龍標的事情，圈內傳出過不同的版本，但大多數人都認爲是內容+京圈搞了鬼。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但如果真論起來，就像領導說的那樣，《流感》是屬於“可過可不過”的類型，現在沒過，只是因爲它還“不行”。
那就等它“行”的時候再說。
內地票倉池野可不會放過，全球第二大票倉啊，又是自己的“主場”，池野現在只是在嘗試性的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如果真的沒能入選戛納，或許爲了利益，他最終還是會選擇刪減上映。
亦或者，找老佛爺躺平，快包了我吧，結婚吧，讓咱爺爺爆點“特權”出來。
咳咳…
沒到那一步，還沒到那一步。
“那這邊的院線談的怎麼樣？順利嗎？”
鉗子姐發現自己確實有點變了，竟然有一天能問出這種關心池野的問題。
池野同樣覺得她變了，覺得鉗子現在變得很沒意思——你倒是繼續冷嘲熱諷啊，你這樣，搞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相處了啊，我的鉗。
“不太好吧，現在也不是談版權的時候，這是先認識一下，接觸接觸，等到了戛納影展上，不至於第一次接觸，顯得陌生。”
時瑾微：“……那挺好的。”
“嗯？”
時瑾微看了他一眼：“我說你談的不太好，就挺好的，我聽到這個消息挺開心的。”
池野：“……”
“哈哈。”
時瑾微已經隱約察覺到了池野的“犯賤”屬性，所以她不介意滿足滿足池野的“特殊癖好”。
“就這樣吧，這次賠了就賠了，下回沒準兒還會繼續賠，你提前習慣習慣吧。”
“……鉗子。”
“啊？”
“你《鬼怪》番位沒了，我要把男二女二提上來，你四番吧。”
時瑾微瞳孔地震：“甚麼？！”
“拜拜。”
池野渾身舒爽的轉身，走向房車。
“……不是，我…池野，你不能這麼幹，我是女一號，你給我排到四番，這是不是有點不當人？你這樣…你這樣讓我怎麼跟粉絲交代，圈內該怎麼看我？！”
池野回頭，微微一笑：“不但給你排到四番，《流感》的首映禮，我還要給盛檸排到一番。”
“？！！！”
時瑾微瞬間眼前一黑：“你…你…你無恥！！”
“盛檸、池野，括弧：以上排名分先後噢。”
池野鑽進房車，時瑾微氣得瞠目結舌。
……
池野當然是逗鉗子姐的，雖然他向來都不爭番位…那是因爲《循環》期間，他是一番，《星你》紅了之後，更是沒人能壓他…
他一直都是一番，爭個幾把？
如果他不是，他當然要爭…這無關什麼陋習，只是現在全球娛樂圈都這個樣子，業內外都重視這個，番位有時候就代表咖位，咖位代表片酬和商業通告的價格…
你以爲明星爭番只是單純要表面好看？
他們爭的是利益啊！
要怪，就怪背後資本和各路片商、廣告商吧，如果這些人不看重番位，那絕對沒人會因爲這個人腦袋打成狗腦袋。
當然…時瑾微不在其列，鉗子姐是真的在乎番位…她有病。
盛檸同樣也在乎番位，但在《流感》裡，她確實“爭不過”又是資方本身又比她紅的池野。
嗯…最近的檸姐很不好過。
雖然《流感》入選了戛納，讓她疲倦的內心多了一絲欣慰，但在反應過來後，以她的腦子，立刻就意識到了老問題的所在——《流感》入選戛納，不見得是件好事，票房，票房，還是票房！
票房成績不行，又是商業片，口碑肯定比不過那些文藝片…
那就是票房口碑雙輸的結局。
這時候，盛檸團隊的人，尤其是她的合夥人之一，都開始慶幸當初盛檸將股份賣給了池野，如果當初沒賣出《流感》的股份，盛檸自己也投資了《流感》的話…
那這次可真就要賠個底兒朝天了。
“看吧，我當初就說，你賣的對，你還在私底下可惜…可惜什麼？可惜賠不了錢啊。”
1月底，新春在即。
前往戛納的機場VIP休息區。
合夥人楊芬砸吧着嘴，真情實感：“要我說，池野這步棋走的，已經有點急了，這時候在戛納搞全球首映，那就是徹底絕了走票房的路子。”
“但你一部商業片，不走票房，難道和人家主競賽單元的文藝片們走口碑啊？能比得過嗎？”盛檸坐在旁邊，沒有抽菸，紅色細高跟噠噠噠的點着地面，也不說話。
楊芬瞥了她一眼，伸手擰開瓶蓋，抿了一口水，才繼續說：“要我說，你就不應該演這部電影，我當時就說過……”
“別說了行不行，煩不煩，當初當初，當初是誰聽到我要跟池野“和解”，樂的大半夜過來找我說，我心胸其實挺大的…誰說的？狗嗎？”
聞聲，楊芬也不生氣，因爲她知道盛檸的性格，如果忍受不了對方，兩人也走不到一塊去。
她嬉笑起來：“哎呀，你看你，說幾句還急了…不是，我的意思是，這次池野賠了，你不準幫他，公司近幾年的項目都不太賺錢，我們也沒多少資金流動…”
“你從哪裡看出來，我要幫他？”
盛檸聽得非常震驚，甚至有點不可思議：“你沒瘋吧？”
楊芬笑：“你跟我還裝？別人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和他那點貓膩嗎？”
盛檸：“……”
“哎。”
楊芬嘆了口氣：“獼猴桃那邊本來拿到《鬼怪》還挺高興的，結果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還以爲跟着池野能發財呢…誒對了，也不是不能幫他啊，咱們可以和他合作電視劇。”
她眼睛一亮：“你和池野來一部古偶怎麼樣？再帶上咱們公司的大禮包們，保準兒能爆，爆不了…也能小爆一把，畢竟是池野首部大製作的古偶，噱頭足足的。”
盛檸半晌無語：“……你能不能別那麼勢利眼。”
“啊？”
楊芬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打量着盛檸：“你…你說我勢利眼？你在外面可比我勢利眼多了，不是，檸檸呀，之前我還是開玩笑，你不會真打算“援手”一下吧？”
盛檸沉默半晌：“《流感》也是我的作品，我很喜歡這部電影。”
楊芬一怔，訕訕閉嘴：“好吧…不說了，希望今年的戛納…能順利一點。”
……
今年的戛納舉辦時間在2月初，和中國春節只相差了十天左右，池野和盛檸是先到的戛納，《流感》劇組的其他團隊成員、主創會在後幾天抵達。
同一時間，來自全球各地影壇的大咖大佬們，也都會在這幾天陸續抵達戛納這座城市。
——包括內娛。
內娛今年雖然申報戛納的作品不多，入選的也只有兩部，但因爲戛納的“特殊意義”，尤其是最著名的戛納紅毯，這是國際頂尖的盛大紅毯，很多內娛的明星都對戛納紅毯垂涎欲滴。
所以，哪怕是過來蹭蹭，大家都會來湊湊熱鬧的。
比如彭宸和楚晗洲，以及京圈一衆人。
西北圈也有人來，他們倒不是過來蹭的，因爲章老師現在雖然不在西北圈混，但從嚴格意義上來講，謀女郎的標籤還是很明顯的。
而這次她入選的作品，也是西北圈的班底居多，人家這次是來“助陣”的。
2號晚上。
在異國他鄉的城市中，內娛的一衆人聚集在了一起。
池野好《流感》沒來，因爲根本就沒邀請他們。
而作爲“朋友圈”中唯一沒到場的嘉賓，大家的話題自然就放在了蛐蛐《流感》上面。
“這次池野算是翻車了，午夜展映單元的作品我昨天掃了一眼，基本各個都是大片，《流感》在裡面格格不入啊。”
酒會上。
陸導舉着酒杯，遺憾：“可惜這次我們後期製作的時間太長，不然，我真想讓《749局》也申報一下，中國首部工業化大製作的門面，《749局》應該承擔起這個門面吶。”
“欸，老陸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不是說《流感》後期也挺多的嗎？他們特效做這麼快？這是卡着點申報的吧？”
有人忽然想起了什麼，有點驚訝：“這速度，比你們都快啊。”
“所以，我才斷定他質量不好，能入選，純粹是戛納看到今年中國電影申報太少，給了個面子…前幾年好多評分五六分的都能入選，我是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吹的。”
陸導吐槽：“就一個戛納入選，外面池野的粉絲都能吹成拿到了戛納影帝…這流量粉絲的腦子，確實不好使。”
“營銷手段，咱們又不是第一次領教池野的營銷。”
另一名陳思成公司的團隊成員走過來，笑着說：“我們老闆都說過，池野營銷比他都狠，是個噶韭菜的好手。”
“這點我還真不跟你犟。”
馮導點頭：“池野在流量營銷上面，確實有兩把刷子，從悅納那次開始，就沒有一次不是輿論差的時候，上回說是要塌，最後愣是給他洗的更白了，你就說，這功夫一般人還真比不上。”
“就是可惜啊…”
“可惜什麼？”
“可惜太獨了，不懂得分蛋糕。”
“你直接說不給你錢唄，哈哈。”
“話糟理不糟，哈哈…”
“……”
這邊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角落裡，凌晗刷着池野的超話話題，耳邊聽着這羣油膩大叔不時傳來的笑聲，撇了撇嘴。
你們懂什麼，割割只是暫時的蟄伏而已，其他小生都撲過多少部電影了？割割現在還一部沒有呢，每次都映前豪言壯語…
忒LOW。
“晗晗，耍手機呢，呵呵…”
彭宸腆着臉走了過來，彎腰坐在了凌晗身邊：“怎麼不過去喝幾杯啊，今天這麼熱鬧。”
凌晗瞥了他一眼：“不想喝。”
彭宸也不氣餒，笑着說：“上次你不是說想聽我以前在Rise的事情嗎？剛好今天有空，我給你講講唄。”
“嗯？！”
凌晗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放下手機，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好呀好呀，你給我講講…嗯…池野以前的事情吧。”
“啊？”
牢彭微微一懵：“池野？爲…爲什麼啊？”
“你以前不是和他一個宿舍的嗎？”
凌晗好奇：“割割…池野以前養的狗，你還在養嗎？你怎麼不還給他啊，你這做的太不地道了。”
彭宸：“……”
他反應過來，知道凌晗以前粉鬱言，現在已經爬牆成了池野的粉絲…
斷層頂流，斷層頂流…
都是因爲這個斷層頂流的光環。
好好好…池野，這次《流感》過後，我看你還怎麼維持斷層頂流這層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