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女菩薩》
「哈哈，笑死，揚子這被震驚的表情！」
「糊野演都不演了？」
「糊野有點圈粉啊，感覺他是在替夏夏解圍。」
「本來就是，揚子這個五十多歲的老登，哪來的臉去蹭一個比自己閨女都小的姑娘？」
「眼裡沒有鏡頭，全是對熱度的渴望！」
「糊野不會是故意裝耿直吧？感覺他想立人設。」
彈幕笑噴，廚房內，今夏狂點小腦袋：“對，對，我得讓他蹭，不然他就要掉咖了！”
揚子：“……”
事已至此，他還能說什麼？
只有滿心的挫敗和憤恨！
短短半天時間，他已經在池野面前連輸幾局。
高端局太難打了！
“那行吧，我和戴芙留下來做飯。”
“好好…我…我去換衣服！”
今夏看到擺脫了老人，很興奮的揮揮手，掉頭就一溜小跑的上了樓。
“別忘了買凍柿子，這個季節就適合吃點柿子，好久沒吃了。”
揚子將列好的菜單遞給池野，拿出前輩姿態：“我想吃柿子，你既然要出去買菜，那就必須給我買回來，不然我睡不着，我這個年紀，就喜歡吃點小時候吃過的東西…”
池野擡頭看了他一眼：“別道德綁架啊，全網都知道，我沒道德。”
揚子：“……”
天賦型選手怎麼打？！你告訴我怎麼打？！
施戴芙：“那我們先整理一下廚房，等你們回來。”
“嗯。”
池野點頭，在客廳等了十分鐘，就看到一個棕熊一樣的“人”，從二樓晃晃悠悠的走了下來。
“你誰啊？！”
池野看着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桃花眼的今夏：“準備出去賣衣服？”
“我從來不在氣溫零下的地方待着，不然皮膚會被凍壞的。”
“棕熊”透過口罩，發出“嗡嗡”的聲音。
“……那你應該住在太陽上，太陽那邊熱。”
“呀，你怎麼知道我以前出去，身邊都有人給我端着小太陽？”
“……”池野套上羽絨服：“走吧。”
今夏詫異，晃了晃“肥嘟嘟”的手臂：“你就穿這麼點，不冷嗎？”
池野看了她一眼：“不冷，你曬傷我了。”
“哦，走吧。”今夏晃晃悠悠的跟在池野後面，不解：“爲什麼會是曬傷呢？”
池野：“因爲你善。”
今夏：“？？？”
……
臨近年關，首都氣溫很低，到了晚上的時候，更是凍得人發抖。
池野和今夏走出小院，這還是他入駐小屋後，第一次出門。
白天看到的花團錦簇還在，但……
“那邊好像養了雞鴨，還有豬。”
池野看了一眼，聽到有“咯咯”的叫聲，極爲詫異：“還真是。”
“那節目組還真有點大病哈，你一個農家院，養豬養雞的地方，搞這麼多花幹什麼？這看上去也不便宜啊。”
池野看着跟他們出來隨拍PD和李導：“瞎整景兒。”
李導：“？”
PD輕咳一聲，暗暗指向“棕熊”：“這個不是我們節目組搞的。”
“啊？”
池野反應過來，側眸看向旁邊，發現今夏此刻也正“生氣”的盯着他。
當然，由於裹的實在太嚴實，只能透過毛茸茸的帽子和口罩，看到一雙嫵媚漂亮的桃花眼，發出“嗡嗡”：“你怎麼能背後罵人呢！”
池野一愣：“我沒背後罵人啊，我當面就罵了。”
今夏：“……”
“話說，你難道不知道，北方的冬天，室外是養不活這些花的嗎？”
今夏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呀”了一聲：“啊…是嗎？我不清楚呀。”
“你可真是個活閻王。”
今夏這次卻沒反駁池野，只是看向那些漂亮的花花草草，神情有些低落。
池野瞥了她一眼，安慰：“放心吧，這些花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今夏小嘴一癟，扭過頭不說話了。
“咳咳。”
李導和兩人的PD老師捂嘴輕咳，防止自己笑出聲，氣氛愉快。
「哈哈，我發現糊野說話真的好有意思。」
「今夏都要被說哭了。」
「不許欺負夏夏！！」
「爲什麼有點磕到了呢。」
「什麼邪門CP！」
「樓上，什麼都磕只會害了你！！」
兩人就這樣一路“有哭有笑”的朝着夜市走去。
《見你》小屋看似是在農村，實際上地理位置很優渥，距離這裡不到一公里，就有一個很大的夜市，也是池野和今夏去採買的地點。
下午6:30，首都的夜色已經漸深。
夜市正是熱鬧的時候，剛剛走近，各種燒烤小吃攤位的香氣，直往鼻子裡撲。
今夏站在熱鬧的夜市門口，就挪不動腳了。
“愣着幹啥？走啊。”
池野催促，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今夏桃花眼眨了眨，發現無人注意，悄悄將印有卡通小熊的口罩摘了下來，小巧的鼻翼翕動，一雙桃花眼左看右看，似是思索着什麼。
“喂？人呢？丟了？”
前方，池野看到身邊的棕熊不見了，回頭喊：“夜市人多，你跟緊點。”
“我…我肚子疼。”
今夏重新戴上口罩，用“肥嘟嘟”的小手捂住小肚：“我想上衛生間。”
“肚子疼？”
節目組衆人聞聲，立刻圍了過來。
池野也很吃驚，快步走過來：“剛出來就不適應地球上的空氣，中毒了？！”
今夏表情一滯，勉強笑笑：“可能是着涼了吧……你們先去吧，我去一下衛生間就好。”
“那好吧。”
李導並不放心，指示跟在今夏身邊的女PD老師：“那你帶着夏夏找找衛生間。”
“好。”
PD老師點頭，示意今夏：“走吧，今夏老師。”
“啊……”今夏眼睫毛撲閃撲閃的亂眨，“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人太多了。”池野看着今夏，一臉嚴肅：“你以前一個人出過門嗎？還是找個人跟着好。”
今夏瞥了他一眼，暗自咬牙，面上禮貌：“太麻煩你們了，真不用了。”
“不麻煩，今夏老師以前應該沒來過這種地方，確實環境有點亂，是我們考慮不周。”
今夏深吸口氣，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忽然，她桃花眼一亮，指着不遠處的公共衛生間：“那裡就有一個，你們不用過來，我自己去吧。”
衆人一看，發現果然距離不遠，對視一眼，也就沒再說話。
這麼近的距離，老佛爺應該不會出事吧？
總不能連上廁所都不會上吧？
“那你們在這裡等她，我先去那邊看看。”
池野掃了一眼四周，衝節目組說。
“好。”
李導點頭。
池野和隨行PD一起朝着前方走去。
他剛纔看到了好幾個燒烤攤，今天一下午都沒吃東西，有點饞了。
“老闆，來五串羊肉…嗯，就這些吧。”
由於節目組下發的生活費有限，池野想了想，只捨得給自己買5串羊肉串。
彈幕看的紛紛蚌埠住了。
「就這些吧…好委屈啊hhh。」
「這麼摳門？不給其他人帶？」
「這是糊野自己的生活費吧？黑粉別太恨。」
「話說池野真的好實誠啊，節目組給多少就花多少哈哈。」
池野這邊不清楚，自己買個羊肉串都有人黑。
老闆開始烤串，他環顧四周，正考慮待會兒去哪個超市買菜，以及今晚要花多少錢之類的。
忽然，他的目光一頓，落在旁邊不遠處的街道口。
那裡，此刻正佇立着一道熟悉的“圓滾滾”身影，形似一頭“棕熊”，口罩下是一雙漂亮明媚的桃花眼。
此刻，“棕熊”正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不是去衛生間了嗎？”
池野懵逼，擺手示意老闆先烤，也沒過去，就託着下巴打量棕熊，目光裡帶着審視。
良久，似乎是鎖定了目標，“棕熊”將小熊口罩往下拉了拉，露出一角白裡透紅，小巧的鼻翼翕動，終於搖搖晃晃的邁動腳步。
聞着味兒來了！
她走到了一個距離池野不遠的“大餅夾一切”攤位，頓住腳步，再次陷入待機狀態。
“嘖嘖……”
池野摩挲着下巴，神情複雜。
這娃，怎麼給人一種人機感呢？
那邊，攤位老闆也很詫異，看着這位穿着“怪異”，直接擋在他攤位前，卻一句話不說的“棕熊”，好奇發問：“小姑娘，想吃點什麼？”
棕熊擡起頭，已經重新遮住了潔白的下巴，思考半晌，才用標誌性的嗲音問：“老闆，你這裡做的餅衛生嗎？”
老闆：“？”
氣樂了：“小姑娘，我一個開小吃攤的，還能賣你不衛生的吃的啊？”
棕熊眼睛一亮，但又遲疑：“那你這裡的油，是西班牙進口的貝蒂斯橄欖油嗎？麪粉是法國T55進口麪粉嗎？”
“不是貝蒂斯的橄欖油做的麪食，我不吃。”
老闆：“……”
“不是，你這個小姑娘，你是來搗亂的吧？貝什麼橄欖油，我還馬爾扎哈橄欖油呢，不吃就別搗亂，快走快走。”
棕熊晃晃悠悠的往後退了幾步，但依舊沒走，跟座鐵塔似地矗立在那裡。
老闆斜眼打量了她一眼，一咧嘴：“想吃？”
棕熊點頭。
“那還廢什麼話。”老闆擦了擦手：“想夾點什麼？不是我吹，我在這裡擺攤擺了三年，周圍沒幾家有我做的好吃。”
“都…都有什麼價位的呀？”
棕熊似乎被凍的有點冷，哆哆嗦嗦的問：“我只吃最貴的！”
“最貴的？”
老闆眼睛一亮：“那肯定是15塊錢的至尊豪華套餐啊！”
棕熊聽的點頭又搖頭，指着旁邊剛走的顧客：“可我剛纔看到，那個人花了20塊錢。”
“哦，你說他啊。”老闆解釋：“他加了兩顆雞蛋，兩塊裡脊肉。”
“這樣啊。”棕熊若有所思，“肥嘟嘟”的手一揮：“那你給我來個200塊錢的！”
“啊？！”老闆懵逼。
“對不起，她開玩笑的，來個2000塊錢的就行。”
池野快步走了過來，連忙朝老闆道歉。
“？！”老闆更懵。
池野扶額：“不好意思，口誤，20塊錢，能加的都給她加上。”
老闆表情一鬆，看了一眼戴着口罩的池野，再看棕熊：“小夥子，我看你長得也挺帥，女朋友怎麼有點瓜呢。”
“誒，你怎麼說話呢。”
池野不樂意了：“做不做？不做我們去其他家了啊。”
“做做，沒說不做。”
老闆嘀咕一句，面對明顯不是個正常人的池野，沒敢再多BB。
“你…你怎麼在這兒？！”
這邊，今夏被突然出現的池野嚇了一跳，口罩下的俏臉都變得煞白，連忙朝他身後四周看去。
“放心吧，PD老師沒跟着，我饞燒烤，就過來看看。”
池野解釋一句，又斜眼打量今夏：“我尋思這大餅也不是那什麼貝蒂斯橄欖油做的，你怎麼還吃啊？”
今夏紅溫：“老闆說了，他賣的都是健康衛生的食物！”
池野樂呵呵的笑了兩聲，沒說話。
今夏被笑的臉更紅，有心想硬，但硬不起來，沉默半晌，忽然委屈巴巴的拉了拉池野的衣角：“池老師，你…你能不能不告訴其他人嘛。”
池野聽到這道柔弱無骨，嗲裡嗲氣的撒嬌，下意識頭皮一麻。
——他現在明白，爲什麼今夏那麼遭同性討厭了。
太要命了。
這邊，今夏低着頭，一雙桃花眼賊溜溜的偷瞄池野，發現對方面對自己的撒嬌，依舊“面無表情”“無動於衷”，心裡頓時惴惴。
要是讓家裡人知道，她就完了！
她想了想，忽然一咬牙：“最多…最多隻能告訴一個人，但不能是我家裡人！”
池野：“……？”
他略有點懵逼的看着今夏。
“真的最多隻能告訴一個人…”今夏以爲他不滿意，嗲音都忘記夾了，“憤怒”的“控訴”：“一個人的名額還不夠嗎？你就這麼貪心嗎？難道還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你…你不是好人！”
池野：“……”
怎麼說呢…
他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這位一線小花的性格……
他沉思片刻，猛地一拍手：“走吧。”
今夏還處於懵逼狀態：“去，去哪兒啊？還有，你答應了嗎？”
“答應了，而且我一個人都不會告訴。”
“你…你這麼好？”今夏詫異。
“……當然。”
“那我們去哪兒啊？”今夏樂了，覺得眼前這人太好騙了，太容易滿足了。
“你還想吃什麼？”
池野還不知道自己竟然被歸爲了“好騙”行列，豪氣干雲：“去買點吃的。”
“啊…可以嗎？”今夏桃花眼中閃過欣喜，又有些遲疑：“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我答應過蜜姐，不吃不健康的食物。”
“烤榴蓮吃不吃？”
池野已經走到了一家烤榴蓮店。
“是貓山王的榴蓮嗎？”今夏顛顛的跟了過來，嘴上說着：“我不吃臭的。”
這話剛好被出門的一對小情侶聽到，目光古怪的掃了兩人一眼。
池野回看回去，很理直氣壯的衝今夏說：“沒事，聞習慣就不臭了，而且烤榴蓮很健康，衛生！”
今夏略顯矜持的挽了挽耳邊的秀髮：“那好吧，既然是健康的，那我就勉爲其難的吃一點點吧。”
……
不遠處，池野的PD老師盯着兩人進去的背影，回頭看了看旁邊另一組同事。
《見你》24小時直播，但除了直播團隊外，自然也有“查缺補漏”的錄播團隊，這部分團隊不會開直播，但同樣會錄很多私下裡的素材，以供給正片用。
剛纔，他是聽池野的話，沒拍，也沒跟過去。
但……
“你們說，我們要播這個嗎？”
“太顛覆了吧。”
“你說誰顛覆？”
“這兩人都挺顛覆的……”
“播出去這兩人口碑會反轉嗎？”
“算了，回去問導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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