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想跟你說點事情。”江瀧哲終於下定決心要與父母把那些感情的事情說清楚道明白了。
“阿哲啊,你說吧!”江爸爸看着當日的財經雜誌,微微一笑,很是和藹地說道。
江媽媽在擺弄自己種的風信子,也點點頭,示意兒子說就好。
“和佳佳的婚事,我想,還是取消了。”江瀧哲想用委婉的方式說出來,可是哪還有委婉的餘地呢!
“爲什麼呢?”江爸爸不急不躁地詢問着,江媽媽則是什麼話都沒說,彷彿,不是什麼大事一樣。
“我放不下弦弦,這對兩個人都不公平。”
“爸瞭解,阿哲,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自己做主就好,現在都提倡婚姻自由,戀愛自由,爸媽也不好插手什麼。你要記得,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也許當年你和夏弦分手,我和你媽也有責任,但是遇到合適的就不要再孩子脾氣玩玩鬧鬧了。”
“夏弦這個女孩子,我和你爸都沒有接觸過,你和她在一起四年多,能到現在還念念不忘,我想這個孩子肯定不錯。好好珍惜吧!”
“那,佳佳那邊?”
江瀧哲還是會擔心這個問題的,就算自己現在一定會站在夏弦這邊,可是保不齊夏弦會像墨瀟瀟一樣遭到不測。
“佳佳那邊,我去和她媽媽聊聊,同樣都是母親,當然希望自己的孩子會幸福的。”
“謝謝爸,謝謝媽。”
原本以爲自家的爹孃會不同意,沒想到這麼快就說通了,說起當年江瀧哲要離開夏弦的決定,江家父母也沒少從中添亂。
當年江氏集團正面臨瓶頸期,而吳氏企業則是蒸蒸日上,江氏亟需資助,而吳董事長很是友好而大氣地給江氏遞了一張近十億的大單,結果江氏順利走出瓶頸期。
令江董事長沒想到的是,老吳什麼條件都沒有,只是隱隱地提了一下自己的大女兒,於是乎,江董事和夫人就開始不停地做江瀧哲的思想工作,必要的時候,還給夏弦製造了一點小障礙,讓兩人之間的誤會越積越多,最終無法調和。
當然這一切在夏弦車禍之後都zhēn'xiàng大白,江瀧哲也沒有怪責自己的爸媽,他是家中的獨子,明白爸媽這麼做的苦衷,可是看兒子這些年來寡言歡笑,做父母的哪有不擔心的呢!和家業相比,還是兒子比較重要啊!
夏弦和關美珊道別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街上一如既往地熱鬧非凡,看來今晚又回不去了,寢室的門早就關了。
優哉遊哉的夏弦正巧碰上垂頭喪氣的甄雅琪,新婚妻子做成甄雅琪這種的,還真不是一般的特殊。
“雅琪?你怎麼在這兒?”夏弦很不確定地問候了一句。
“弦姐?!”甄雅琪的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似的,又驚又喜,他鄉遇故知的感覺,真他媽的好啊!
“真的是你!”夏弦懸着的小心臟終於放下來了,看來沒認錯人!
“你在這裡工作?”甄雅琪打量一下夏弦,不像是旅遊的。
“我研究生還沒讀完呢!”夏弦呵呵一笑說道。
“你嗓子又出毛病了,我聽出來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吧!我都想死你了!”甄雅琪熊抱着夏弦,像樹袋熊一樣,拼命地蹭着夏弦撒嬌,夏弦自然是樂開花。
找個人打發一下無聊的夜間時間還是不錯的,否則的話,還不知道要寄宿哪家酒店呢!
說起這兩個人的相遇,還真有一段故事可講呢!
“姐,不是我說話難聽!你看看你自己,12年基礎教育加上2年高等教育難道就教育出你這麼一個廢渣麼?一個江瀧哲算什麼!不還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的嘛!你爲了他,生病住院,人家有句問候的話沒?人家來看你一眼了沒?他這樣的人渣給我我都不要!”夏歌看着病牀上臉色慘白,毫無生機地姐姐,一肚子怒火沒出撒。
“夏歌你給我少說幾句!”大姐夏日輕輕踹了夏歌一腳。
“大姐,這不是少說多說的問題,我是在實事求是。我們夏家的女兒,不癡不傻,不呆不笨的,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也不是人狗嫌棄,不至於沒了男朋友就找不到下一個吧!世上男人千千萬,在大街上一磚頭拍死十個,九個是單身男青年!”夏歌這言論非一般的強悍。
夏弦剛想說什麼,病房門開了,一個剛急救結束的女孩子被送進來,還有淚流滿面的母親和麪色凝重的父親跟隨着進門來。
女孩子還算清秀,可能因爲生病的原因,臉色白的很,這個時候還沒有醒過來,安靜地躺在病牀上。
“你說你怎麼能這麼傻啊!這麼年輕你就自殺,你讓爹孃怎麼辦啊!”母親趴在牀前大聲地哭喊着。
“行了行了,救回來就好了,不要再哭了!”老父親也不禁潸然淚下,偷偷在一旁抹着眼淚。
夏日給夏歌使了個眼色,夏歌走過去把那位母親扶起來,搬了把椅子給她坐,老fū'qī倆很是感激。
老父親低沉着聲音勸慰着母親,病牀上的女孩依舊沉睡,夏家三個孩子也沉默着,夏歌本來是要好好教訓一下夏弦,他知道姐姐好面子,多餘的話也就不多說了,夏絃聲帶正發炎,痛得她吃東西都是困難,夏日這些日子妊娠反應正強烈,這會兒剛吐完,全身難受。
夏弦給姐姐空了牀位,讓姐姐休息,自己坐在窗前曬太陽,暖暖的,真的很舒服,曬得她昏昏欲睡。
“爲什麼要救我!爲什麼不讓我去死!”女孩眼睛剛睜開就哭鬧不止,掙扎着要拔掉手上的針頭。
昏昏欲睡的夏弦和已經睡着的夏日顯然都被驚醒了,夏歌去打熱水,看到yī'shēnghù'shì都急匆匆地跑進自己姐姐的病房不禁有點擔心,一路小跑地跑到病房門口,卻被擠在門外。
看到不是自家姐姐出事,夏歌也不怎麼擔心,乾脆就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坐下來,靜靜等待yī'shēnghù'shì出來再說接下來的事。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yī'shēnghù'shì才陸陸續續地出來,千叮萬囑地囑咐了一大通,夏歌拎着暖瓶進病房,順帶瞥了一眼自殺的女孩。手腕上隱隱泛紅,牀單上有一灘血跡,看來是割腕自殺的。
夏歌扁扁嘴,給夏弦泡了菊花茶,坐在一旁開始複習自己的功課,現在的情形也大致明朗,以後在病房裡說話要少點,否則可是會打擾別人休息的。
“明天你和姐就回去吧!反正我沒什麼大事,也準備回校上課,一直住院也不是個辦法!”夏絃聲音很小,倒不是故意的,而是也就是這麼大能耐了。
“yī'shēng不是說至少住院一週嘛!就老老實實地聽話住這兒!還有三天你就呆不下去了啊!早知道你就別生病啊!”夏歌纔不聽夏弦的鬼話呢!他特意奉老爸老媽的命來這裡監督夏弦養病,纔不會就這樣放過她呢!
夏弦贈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坐在一邊什麼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