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元九年二月初八開始,軒轅向玉鳳發起總進攻,與此同時,軒轅女帝派大臣入主南樂幫助南樂的經濟恢復,二王子拓跛樂帶兵從清瀾關開始,和林潼韓秀君玉組成包圍圄,向鳳影鳳靖主動出擊,由此開始了南北決戰。
軒轅不再處於捱打防衛地位,若是採取主動進攻地位,從同元九年二月初八到同元十一年八月底,長達兩年半年的征戰中,軒轅突破玉鳳在雲城的防線,大軍開始向玉鳳國土邁進。
這是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近百年來,玉鳳軒轅是當世兩大國家,牧野平原爲界限,雲城是軒轅的天然防線,而牧野平原另一邊的青城是玉鳳的天然防線,近一個世紀以來,兩國的戰事都在牧野平原上進行,打得你死我活,可戰爭再怎麼激烈。玉鳳不能突破雲城,軒轅不能突破青城,就像是一種拉鋸戰,兩國的戰場就鎖定在牧野平原上。
可如今,青城防線被攻破了!
爲了青城,這兩年多來,隱離和鳳尋找尋了很多的作戰方法,因爲邪皇也找來被天算門逐出師門的玄寂助陣,這是步逍遙的師兄,布衣老人的師弟,當年是破壞步逍遙和布衣老人的罪魁禍首,因爲心術不正而被逐出師門,但其戰術和預知能力和步逍遙相差無幾,毫不遜色,在長達兩年多的戰役中,步逍遙和布衣老人並未出現,這一切都靠鳳尋和隱離。
一個是三軍元帥,一個是軍師,兩人找尋無數種辦法,甚至強硬地改變了隱離的作戰習慣,了演練了無數次陣法,犧牲了一批又一批的將士,終於拿下了青城。
這兩年半的戰爭,隱離已經不是站在觀戰臺指揮這麼簡單了,而是親自領兵衝鋒陷陣,換成鳳尋站在觀戰臺指揮,培養出驚人的默契,從失敗中吸取教訓,一步,一步,艱難地突破了青城。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傳遍了全天下。
玉邪知道之後只是簡單一笑,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事,沒什麼訝異的,只是被他預料的提早了兩年,他原先估計,有玄寂助陣,就算要突破青城,起碼也要四五年的功夫,憑玉鳳和女兒國這麼大的一個國家,青城不可能這麼簡單就破了。
還是小看了鳳尋和隱離。
消息是第一時間傳到傾情耳朵裡的,那時候她正在南樂,簽署正式的順降條約,南樂正式歸順軒轅。
這兩年多來,傾情很努力在恢復南樂,原北越東昌地區的正常生產,她和隱離,一個在政治上取得驚人成就,一個在軍事上取得傲人的成績,一內一外,把軒轅推向更輝煌的時代。
因爲軒轅和南樂有三年之約,而恢復一個國家正常的生產需要幾年的功夫,玉鳳和女兒國已經把東南統一,東北除了南樂之外也已經全部統一,傾情便把注意力更多的財力物力都放在南樂身上。
比和拓跋樂約定的時間早了半年,拓跛樂自然遵守約定,在中秋節舉辦了投降儀式。
“開心麼?”儀式之後,拓跋樂和傾情上了城樓,眼看着宮門上掛起了軒轅的大旗,拓政樂負手,從傾情認識他直到現在已經有四年了,他依然是冷硬深沉的模樣,潦黑的眼眸中彷彿隱藏着別人看不透的光芒。
拓跋樂,傾情從頭到尾都沒有看穿的一個人,或許是因爲他實在是太難懂了吧!
傾情點頭,兩年多過去了,昔日的少女青澀的模樣早就褳去了,她成熟了很多,眉宇間還遺留着少女時期的傲氣,可眼神更多了威儀和沉穩,直挺的背脊,有了屬於女帝的氣勢。
早在清瀾關的時候,拓跋樂就知道,她會有這麼一天。
這兩年,她把幾國的關係處理得很好,生產恢復得極快,這些不是靠運氣得來的,也不是靠羣臣輔助就能辦到的,幾乎是每一個人都看到屬於軒轅女帝的成就。如果是南舒文的政治才能是靠着十幾年的隱忍磨練出來的,那傾情就是天生的政治家,軒轅女帝是她能隨心所欲地展現她風采的舞臺。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前段日子從雲城傳來消息,我分析過戰況,還以爲起碼要過冬才能突破青城,西林那邊的動亂牽了女兒國不少兵力,加上玉邪哥哥在南郡蠢蠢欲動,即便有玄寂助陣,青城也很難保得住,這一次是全靠鳳尋和隱離哥哥了。”傾情微笑,側頭問道:“你呢,這邊要不要幫忙。”
“你還調得過軍隊嗎?”拓跋樂脣角一牽。
傾情頷首,說得也是,以拓跋樂的驕傲,纔不屑她的幫忙,只不過呢,“清瀾關這邊也要加緊速度,我想在一年之內解決鳳影和鳳晴,等到攻陷玉,都的時候,一定會是一場惡戰,白羽騎六將必須齊聚,不管是勝算,還是傷亡,都要減弱很多。周城那邊我已經下了死命令,你這邊沒問題吧?如果需要幫忙,我可以讓皇叔公從北庭調兵過來,從赤水河繞道,是一條不錯的作戰線路。”
拓跤樂看着南樂的大旗緩緩地降下,深沉的眼光閃過一抹沉痛,轉而消逝,傲氣地道:“不用,我能配合林將軍的作戰計劃,你放心!”
“你說沒問題,那就沒問題,我完全相信,拓跋樂,直到今天我還不是很瞭解你,不過,我知道,你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傾情沉穩地微笑,眉宇間淨是搭檔間的信任。
拓跋樂負手,秋天快到了,南樂的天氣轉涼得很快,村葉也開始枯黃,站在高處看,別有一番迷人的風景。
拓跋樂雙手緊握,那缺了一指的手,微微動了動恍惚間,他記起了當年砍下他尾指的少女,那樣兇狠,那麼殘酷,卻那麼的真實,和現在的她大相徑庭。
傾情細心地注意到他的動作,眉心一檸,沒說什麼話,拓跋樂看着傾情,猶豫了下,“你不想知道爲什麼我會答應投降麼?”
傾情淡淡一笑,“我不在乎你爲何投降,我只知道,東北統一了,我要結果,不要過程!”
“你現在真的是真真正正的政治家口氣了。”拓跋樂淡淡地道。
傾情點頭,“我登基雖然不久,可正是多事之秋,經歷的事情也不少了,哪兒還會是當初那個少女呢?”
“說得也是,都不一樣了,唯有一點沒變,你還是那麼自信!”
“與生俱來的!”傾情笑着開玩笑,她知道,拓跛樂會投降,一定不會是爲了什麼天下蒼生,這個男人沒有那麼偉大的情操,至於爲什麼,她不想知道,或許隱約知道,但她不想深究,因爲這一切對他們而言,都毫無意義。
“拓跋樂,南樂降了之後,你依然是南樂的王,這兒,還是你的天下。”傾情淡淡地笑道,這是她許諾給他的。
拓跋樂笑而不語,風涼涼地吹,大片黃葉飄揚,秋的味道更濃了。
拓跋樂道:“是啊,一切都不重要了!”
傾情看着赤水河的方向,想起當年拓跋樂追殺他們的堅決,無聲地笑了,“拓趾樂,我覺得,你要是經常笑一笑,一定是萬人迷,呵呵!”
欲下城樓,轉而又停下腳步,誠懇地道:“當年砍下你手指一事,對不起!”她說罷,轉身下了城樓,拓跋樂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默默無聲,轉而看着天氣,淡淡地嘆了一口氣,“秋天到了!”
他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季節。
“明天準備回京了嗎?“傾情一回來,南舒文就問。
傾情一笑,咬着下脣,思考了一會,“南叔,我想去青城看看隱離哥哥”,
南舒文一愣,他們新婚分離,如今都快三年了,邊境都在打仗,隱離根本就走不開,連過年也沒能回來,而傾情也因國事繁忙,並未去雲城相聚過。
他們已經快三年沒有見過面了。
對他們這對感情深厚的新婚夫妻而言,的確是一種煎熬,而南樂離青城已經不遠了。
“去吧!一切有南叔呢,多待一段日子沒關係。”南舒文思考了片刻,寵溺地應了,傾情笑了。
“謝謝南叔!”
傾情垂頭,看着自己身上掛着的玉佩,溫柔而深情,隱離哥哥,你過得還好麼?
想念傾情了嗎?
我很想你。
很想……
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