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嘴角微揚,看了看兩人道:“好了,這下,你該說說你來這裡的目地了吧。”白風擺了擺裙襬,坐在上首的椅子上。
“白嶺主,洛前輩是被你抓了吧?”楚羽道,既然自己二人都在無聲無息之間便被他們給抓了,那麼洛天正一個已經衰弱的老人,又怎麼會能躲得過他們的眼睛。
“哦?這麼說來,你們是來救那個老傢伙的?”白風絕對是笑面虎一般的人物,他的臉上永遠掛着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當然,笑着的臉不一定就是好人,江湖上,想要活得久,那麼你最好不要看臉。
“那就是說洛前輩確實是被你們抓了。”楚羽道。
“沒錯,他確實是在這裡做客。”白風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希望你能放他離開!”楚羽死死的盯着白風,當真正面對着陰風嶺的時候,他突然覺得一切似乎沒有那麼可怕,與動輒三萬人廝殺的場面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呵呵,你們覺得我很好說話嗎?”白風的笑容收斂了一點,眼神對上了楚羽的眼神,二人的眼神之間已經爆發了一場大戰。
“不曾想過,但如今這樣,只怕白嶺主做的有些過分吧。”楚羽道。
“是嗎,可是我並不覺得,我已經放他一條生路了,是他自己要來送死,怨不得我。”白風道。
“你必須放了他。”楚羽道。
“哦?也許等一會你就不會這樣說了。”白風收起了與楚羽眼神大戰的姿態,臉上又出現了那種無害卻讓人感到神秘的笑容。
楚羽感到很茫然,不知他說這句話什麼意思。正欲詢問,卻感到全身如萬箭穿身,疼痛難忍,
“你......卑鄙。”楚羽罵道,一瞬間他便知道,自己一定是不知什麼時候中了他的毒了,沒想到自己已經十分防備了,可是還是沒能防得住。
“卑鄙?哈哈,我沒聽錯吧,小子,你不知道我的外號嗎。”白風得意的笑着。
楚羽疼痛難忍,早已單膝跪地,撫着胸口,頭上冒着大汗。莫嬋見此,心下急切,也不管陰風嶺勢衆,一咬牙便拔劍要向白風攻去,卻不料,劍還未近白風三尺之內,便被一身着淺藍色衣服的女子擋住,卻正是樹林裡的那位女子。只見她雙手之上兩副手鍊綴滿了銀鈴,腰間一條深藍色腰帶,上面亦是點綴着兩個鈴鐺。
正是鴆鈴堂堂主陰鈴,只是這個愛美的女子,總是會換着自己喜歡的衣服。
也不見其動手,只是笑嘻嘻的擋在莫嬋面前,身上的小鈴鐺叮鈴鈴的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莫嬋便舉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正是陰鈴的絕技--攝魂鈴,以鈴音亂人心神,鈴音可大可小,只看所用鈴鐺大小、多少而定,微小者唯處其境者可聞,響亮者如天雷轟頂,中招者多心神混亂,最後七竅流血而死。
楚羽看到莫嬋這樣,知道定是處於險境,便強忍疼痛,將真氣運於腿上,一招直搗黃龍,攻向陰鈴。正欲得手的一瞬間,一把黑色匕首卻出現在楚羽的身旁,他急忙扭轉腰身,收招後躍,卻依然被劃傷腳踝。待楚羽站定看去,只見那人也是站在白風身後的四個人之一,此人一身黑衣,如夜行衣一般,卻是皮製,一件巨大斗篷將整個人包在了裡面,看不清面貌,此時剛剛刺傷他的匕首已經被那人收回到袖子裡。
這人正是陰風嶺暗刃堂堂主,那個曾經享譽江湖的天門第三劍‘奇絕妙劍’--歸刃,而現在,他叫鬼刃,他的武器也多了一種--匕首。
楚羽見他只是一招便將自己傷在手下,自知無法敵過他們,但是不管如何他不可能放着嬋兒不管,正當他準備拼死一戰時,眼前的一切卻讓他明白,原來所有的都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只見白風打了個哈欠,然後說道
“怎麼樣,你還要救他嗎?”
楚羽只是悄悄的在靠近他,靠近着陰鈴,並沒有搭話。
“小子,我告訴你,江湖,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爺爺,沒有本事還要逞能,那麼你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而這次的代價,是留下你的小命,因爲你惹的是我毒郎君。”白風似乎是教育晚輩一般的對楚羽說道,但是話中的內容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楚羽猶自不服,心中自忖道:“白風此人也不過如此,只會說大話,難道你想殺我,我就會引頸就戮嗎?”
但是下一刻他就知道,白風能夠在這麼多能人異士的陰風嶺稱霸,絕對不會是一個徒有虛名的人。
他悄悄的接近着白風,此時他已離陰鈴不足五步的距離,他有把握一下子制住陰鈴,就算制不住,那也絕對可以救出嬋兒,然後越過陰鈴,攻到白風。他知道,江湖中人大多數都是專攻一門武學,白風既然一身毒功出神入化,那麼他的武功一定不會太強,只要在他猝不及防時偷襲他,一定可以將他制住。
楚羽是這樣想的,他也一直在這麼做,而現在,機會已經就在眼前,他沒可能會錯過這個機會,所以他動了。
他一出手便是要命的招式,‘霸王腿法’中的‘飛將奪帥’,這一腳的力量他爲了保證一擊得手,只留了一分力當退路,當然一般用出就九分力的人,其實已經實在拼命了,江湖之中,出招之際,七分足以,三分變化,切忌不留餘地。
他的這一招確實擊退了陰鈴,陰鈴幾乎沒有抵擋,看到他出手,直接便退讓開來,而等她退開的時候,莫嬋在那一瞬間便醒了過來。
這一次她沒有任何猶豫,幾乎一醒過來便發現了當前的局勢,手中的莫名劍直接便刺向了白風。
楚羽也在陰鈴剛剛推開的一瞬間便直接便攻向了白風,而在這一刻,陰風嶺四大堂主竟然沒有一個人動,他們當然不是來不及,只是他們覺得並沒有必要出手。
二人一劍一腿,兩種招式一同攻向了白風,劍取咽喉,退踢腹部,對於坐着的白風,這根本就是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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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白風並沒有那麼簡單,看着二人攻來的招式,他都沒有動一下,就坐在椅子上就將二人擊退了。
在莫嬋的劍到了白風三寸之處時,突然被他的摺扇的扇骨夾住了劍刃,那扇骨乃精鋼所致,莫嬋一時掙脫不開。
而楚羽的那一腳卻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沾到,莫嬋的劍被被白風的扇骨牽制住後,被他一拉一壓,那鋒利的莫名劍竟直接向着楚羽的腿削去,楚羽急忙變招,將踢出去的腿硬生生的收了回來,而在下一刻,白風扇骨一絞,用力一拉,然後用足內力將莫嬋一下子打了出去。楚羽還不待再做反應,已經捱了他的一腳,後退了兩步。
楚羽這才知道,毒郎君白風果然不是好易與的,看似不動聲色,實則出手陰狠無比。
楚羽還欲出手,卻發現全身早已被制住。一把黑色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莫嬋也已經被天誅制住,他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只是簡單的將刀擡起指着莫嬋罷了。
也就在此時,陰鈴突然動了,她身上的鈴鐺頓時響聲大作,雖然鈴鐺小,但是卻多,清脆的聲音讓衆人一下子失神。她素手一揚,一把白色粉末便灑向所有人,陰風嶺的人自然知道這個鴆鈴堂的堂主除了鈴,前面還有一個鴆,鴆的意思,那可是毒藥。
所以她灑出來的東西,沒人敢去忽略,所有人看到那白色粉末的一瞬間,都紛紛躲避,白風也不例外,他雖然是一個用毒的高手,但是他卻並不是一個解毒的高手。
“走!”幾乎在同時,楚羽和莫嬋聽到了這句話,然後被人拉着向外跑去,身後則是陰風嶺追殺的喊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