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一羣瘋狂要錢的人打發走，門外已經遍體鱗傷的胖子，很是受傷的開始拍打着門。
門開，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方莫還以爲他很疼，正要過去表達表達身爲老闆的一種關懷，誰知道對方的下一句話就讓他覺得，這樣的人，簡直不值得同情。
“一千啊，捱了那麼多打，就拿到了一千塊！我容易嗎？老闆，老闆你別走啊！”胖子在後面大叫着，哭嚎着。
他受盡了無數的委屈，不就是爲了一點點的錢財嗎？
現在卻僅僅只是獲得了一千塊而已，相比起來，他還不如在路邊隨便扯一個人出來更好一些。
起碼那樣的提成還要高一點。
方莫也不會拖欠。
“你真是沒救了，爲了錢你就什麼都願意做？！”劉小雨看到方莫離開，只能代替老闆來問這個問題。
胖子先是愣了愣，伸出手指頭算了算，道，“我有底線的，如果讓我賣掉自己的話，那肯定不行。
如果讓我陪那種老的……這個勉強也能忍受。
大概算下來，除了讓我陪男的之外，只要賺錢，都可以……
喂，你怎麼也走了？”
……
黃沙並不是唯一。
當方莫看到胖子那種表現後，總算是有了一種對於這個世界的理解。
甚至可以說，黃沙不是一個人壞人。
他只是想要賺更多的錢，來爲了自己，爲了自己的未來，而奮鬥一把而已。
嚴格算起來，其實也不能算太過出格。
“但是這個世界跟我所想象的，爲什麼不太一樣呢？算了算了，管他那麼多呢！”方莫很煩躁的搖了搖頭，拿過一本書看了起來。
他不想讓自己繼續陷入這種思索當中了。
畢竟他根本無法改變這一切，所能做到的唯一一點，大概就是讓自己儘可能的不被這麼一個世界給污染了。
曾經，他理解之中的世界，雖然不會那麼冰冷，卻會有一定的溫度。
可是漸漸地，伴隨着他對整個世界越來越深入的瞭解之後才發現……
在邊省，實力便是衡量一切的東西，聯邦法也都要被踩在腳下。
在內陸省，尤其是中州這種有錢人聚集的中心，由於沒有太多戰爭的出現，錢財就成了大家的追求。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怎麼了，甚至還沒有他當初做普科生時的那種希望呢。
畢竟，他那時候可是想過，如果自己有一天能夠成爲聯邦工作人員的一份子，那他一定會給人帶來陽光和溫暖。
雖然最後因爲變成了異科生而直接便脫離了那種世界，可現在的他卻很懷念。
“人都會成長的，大哥其實你也不必這個樣子的。對於很多人來說，他們最大的希望，可能就是進化一次自己的寵獸，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亦或者是有着花不完的錢，畢竟在這中州，什麼樣的服務都有。
我，我甚至還聽說，有些女孩子……”
劉小雨走了過來，似乎想要跟方莫說一說成長的代價。
可很快，方莫的臉色就沉了下去，“夠了！這些東西你不要跟我說，自己知道就已經足夠了！”
看着他那很不好看的臉色，劉小雨閉上了嘴巴，深深地嘆了口氣。
也只有他了！
也只有他這樣獲得了類似於寵獸進化師張立根所關照的人，才能如此的想要整個世界變得純粹了。
世界的黑暗面很多，那些東西現在的劉小雨都已經開始接觸了。但是，方莫卻依舊只是接觸到了冰山一角。
這是爲什麼？
很簡單！
對於他來說，做好自己，做好一個有底線，有責任心的人就足夠了。
可其他人，要活着，要生存。
當然，如果僅僅是活着和生存，應該會很簡單。中州的救濟金很多很多，足以保證大部分人衣食無憂了。
可是，人本來就是一種不知足的生靈。
他們會喜歡更好的寵獸，更好的衣服，更爲美麗的外表，以及更加讓人傲然於他人的東西。
比如，公交蝸卡！
比如，一頭屬於自己的交通蝸！
再比如，一個個讓其他人驚詫的物品……
……
“來客人咯！”
這一次的胖子，是那麼的輕鬆，已經不必小心翼翼的他，很是瀟灑的領着一個人走了進來，對方莫道，“這位要進化寵獸，今天還有名額嗎？”
嗒嗒嗒……
踩着高跟鞋的女人，猛然間便越過了胖子，徑直走到方莫面前，笑吟吟的道，“您好，我是楊月月，是一個剛剛上大學的學生，在城市四環內還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
很高興認識你。”
“除了學生這個身份，其他的你可以不必表達出來的，因爲這會讓我下手更狠。”方莫平靜的站了起來，並沒有選擇跟對方握手。
楊月月愕然。
她實在沒有想到，方莫居然會這麼迴應自己。
“你可真會開玩笑。”
她似乎在爲了自己開脫，又似乎是想要將方莫拉回正軌。
“不！”
方莫卻不領情，臉色淡漠的道，“我說的是真的，你要是跟我賣慘，說不定我還會給你規劃一條更加具有性價比的進化線路。
但是現在……
實在不好意思，你失去了這種可能。”
說完之後，他在楊月月發呆的同時，將旁邊的冊子拿了出來，“請問你的寵獸在什麼地方？要怎麼樣進化？大概價格在什麼階段？”
楊月月徹底呆滯。
這個男人，太特別了，尤其是這一系列的動作，更是讓她內心裡浮現了一個詞語。
鋼鐵直男！
只有鋼鐵直男，纔會這麼開口跟她說話，這些話都讓她懷疑自己的魅力。
“你就不怕我轉身離開嗎？街邊類似的寵獸進化店多了，你怎麼能夠……”楊月月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自己對面的那個男人，不……大男孩將手中的冊子放在了旁邊。
“好的，你可以離開了，反正我也沒什麼興趣。本來就是賺點零花錢，也沒準備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