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一個人猛地追到的夢裡,在她耳邊大聲呼喊道。
“無雙!無雙!你在裡面嗎?”
在一片血色的迷霧中,杜無雙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似乎聽到有人在外敲門。
她顫抖的伸出手,撿起一旁散落的杯子,靠在牆上朝着門上敲了兩下以示迴應。
門外的人聽到聲音一陣激動,在外面大喊了一聲。
“無雙我是珣然!你站遠點!我要開門了!”
杜無雙臉上慘白,嘴脣毫無血色,根本無力迴應門外的人。只能呈半昏迷的狀態癱坐在地上。
蕭珣然二話不說,飛起一腳猛地將房門踹開,等他破門而入看到房間裡的情景時卻是渾身戰慄,毛骨悚然。
整個房間裡一片血跡,東西一片凌亂,而杜無雙就靠坐在牆邊上,整個人都似乎失去了意識。
蕭珣然駭然將杜無雙抱進了懷裡,連忙在她耳邊喊了兩聲。
“無雙,無雙!”
杜無雙艱難的睜開眼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只來得及說了一句話。
“救……救孩子……”
杜無雙說完就虛弱無力的昏倒了過去。蕭珣然大驚失色,連忙抱着她跑出房間。
“無雙,你堅持住不要有事!我現在送你去醫院,你堅持住啊!”
在杜無雙被蕭珣然送往醫院的同時,白芷霜推開了蕭靳辰病房的房門。
林奕站在蕭靳辰病牀前一臉凝重的轉過頭看着白芷霜。
“杜小姐還好吧?你有沒有說服她?”
白芷霜雙手環抱着不屑的冷哼一聲。
“墮胎這種事,我自己做就好了,爲什麼還要花那番功夫去說服?”
林奕有些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芷霜。
“你說什麼?你?”
“是,我給她服了藥把她關在了房間裡。論時間,現在差不多已經成功了。”
林奕看着白芷霜臉上的冷酷,突然說不出話來。
昨天要送走蕭靳辰的時候,顧言有些顧慮的提了提杜無雙懷孕的事情,他才知道原來她有孩子了!
一個杜無雙已經讓蕭靳辰心神不定想要留下來等死,再加上一個孩子,他更不會輕易的離開了!他找來白芷霜,無非是想她以蕭靳辰的名義勸她離開,讓蕭靳辰無牽無掛的走,卻沒想到,如今的白芷霜手段如此果決狠辣,絲毫不給人退路和拒絕的權利。
這樣的白芷霜,讓人驚恐懼怕。
林奕垂了垂眼眸,沉重的嘆了口氣。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芷霜,你就不要再對她有成見了……這件事,也絕對不能讓boss知道。畢竟……畢竟是我們有錯在先……”
白芷霜冷哼一聲。
“錯?我可不認爲我有錯,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你那邊公司的事情都交接完了吧?既然這樣我們就快走吧,他們已經在等我們了。”
白芷霜和林奕一行人帶着蕭靳辰剛走,杜無雙就被送進了醫院。拿着病例夾經過的顧言,在大廳裡恰好碰到了被送進醫院,躺在擔架上渾身鮮血的杜無雙。
他被驚的手足無措,扶着擔架立刻將她推到了婦產科的手術室裡,出來的時候正碰上了拿着掛號單回來的蕭珣然。
蕭珣然看到顧言,立刻將掛號單放到他的面前急切的說道。
“無雙情況很危險,你有辦法救她嗎?”
顧言直接揮開了蕭珣然手中的掛號單,急匆匆的說道。
“掛什麼號,太慢了,你直接將她推進急救室,我去找醫生!”
一行人忙忙碌碌,終於將杜無雙送進了急救室,顧言和蕭珣然站在手術室外沉默着相對無言。
紅色的燈在他們頭頂亮着,蕭珣然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虛汗,手中,額頭上都被帶出了大灘大灘的血跡。
他瞥了一眼有些震驚無措的顧言,冷哼一聲。
“現在覺得驚訝了?不該說話的時候就不應該亂說,顧醫生,誰讓你在那個賤人面前亂說的?”
顧言沉默了一下有些愧疚的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他們要帶走蕭靳辰,我突然想到無雙,只是覺得對這個小姑娘有些不公平,所以提到了她懷孕的事……我不知道,原來大家都不知道,原來她誰都沒有告訴……”
“唉……白芷霜本來就對無雙懷有敵意,她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女人……”
蕭珣然也嘆了口氣整個人無力的靠在了牆上,順着牆癱坐了下去,喃喃自語道。
“我只希望無雙能平安……”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手術室上亮着的紅燈還沒有熄滅,卻從手術室裡出來了一個白大褂的醫生。蕭珣然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拉着出門的醫生問道。
“醫生?無雙情況怎麼樣?”
做手術的主治醫生摘下面罩,只問了一聲。
“誰是病人家屬?”
蕭珣然有些怔愣的反問道。
“醫生……無雙她……她是出了什麼事嗎?”
“病人最近極度貧血又加上大出血,現在需要輸血,但是我們發現病人的血型十分特殊,我們醫院的血庫沒有可以匹配的,現在她不輸血情況十分的危險。”
蕭珣然臉色一白,只能呆滯的喃喃回答道。
“我……我不是……”
顧言身爲醫生,當然也明白這時候血庫沒有匹配的血源意味着什麼,看到蕭珣然否認也不由得失聲問道。
“我也不是……她是什麼血型?我們都不能給她輸血嗎?”
醫生沉默着搖了搖頭,正在蕭珣然絕望之際,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衆人的身後,說了一句讓大家如釋重負的話。
“醫生,我可以。”
蕭珣然同顧言轉過頭去,正看到了走廊上緩緩向他們走近的一個戴着半臉面具的男人。
他這次穿着面料昂貴,樣式卻普通的立領襯衫,半長不短的頭髮被一根絲帶系在腦後。如果不是臉上那張掩住了一半面容的面具讓人略感詫異,他整個人都給人一種貴族般紳士優雅的感覺。
這個出現在醫院裡的人,正是亞撒。
顧言鬆了口氣,可是蕭珣然的眉頭卻是越蹙越深,他看着顧言,奇怪的發出了疑問。
“你可以輸血?開什麼玩笑?”
顧言在旁邊無奈的看了看他,說道。
“他真的可以,現在情況緊急,來不及解釋了,先讓他進去再說吧。”
亞撒朝蕭珣然微微一笑,跟着醫生就進了手術室。蕭珣然在外狐疑的看着顧言,疑惑的問道。
“他怎麼會和無雙沾上關係,我們都不可以,爲什麼他可以?”
“羅斯切爾德家族的血樣十分特殊,我們都不行,只有身爲羅斯切爾德家族族人的亞撒可以。”
蕭珣然一臉錯愕的看着顧言。
“什麼家族?”
“對於無雙的身世來歷我也不是很瞭解,不過我只知道一個結果。杜無雙,的確是羅斯切爾德家族的人,我還曾經研究過她的血液樣本。”
顧言在門外繼續向蕭珣然科普,剛剛聽他說完,手術室的燈已經熄滅了。蕭珣然連忙抓住出門的醫生問道。
“醫生,無雙怎麼樣!”
“……大人沒事了,你們可以去病房看看她了。”
蕭珣然聽到杜無雙人沒事了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立即就跑到了一旁的病房裡。
一旁的顧言看着蕭珣然離開,這才轉頭看着醫生的臉色,有些愧疚的問了一句。
“老李,孩子怎麼樣了?”
“我看……這孩子要留下還是……困難。”
“老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這孩子雖然還在,可是還有滑胎的跡象啊……小顧,你也知道,這懷孕兩三個月,本來就是胎兒的危險期,什麼意外都有可能導致流產的,何況是吃了藥效如此猛烈的墮胎藥。雖然我們給她洗了胃,但是那藥的藥效也已經發了,現在胎兒還在已經是上天眷顧了。”
“你是說?這個孩子留不住了?”
“也不好說,讓病人定時複診,注意情緒不要太激動,平時打個噴嚏走了路什麼的也多注意下,留下的希望倒還是有的。”
顧言沉默了半響,還是拍了拍醫生的肩膀表示了謝意。
杜無雙從絞痛的折磨中平復過來的時候,亞撒已經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杜無雙擡眼瞥了眼他手腕上纏着的繃帶,轉過頭去抿了抿嘴脣沒有多說什麼。
亞撒輕笑一聲,拖過一旁的椅子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說道。
“怎麼,幾個月不見,殿下已經忘了我了嗎?”
杜無雙啞着聲音,有些牴觸反感的皺了皺眉頭。
“你不要叫我殿下,我受不起。”
亞撒低下頭勾起嘴角,面具下的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似乎有着蠱惑人心的異樣流光。
“您是羅斯切爾德家族的繼承人,RS爲羅斯切爾德家族服務了幾百年,您自然也是在下的殿下,在下的王。”
杜無雙有些厭惡的偏過頭,不想去看亞撒那雙和她相似卻不同的眼睛。
“那些都與我無關,我只想知道,靳辰現在在哪裡……”
“哦?恰好,我知道呢……”
杜無雙渾身一震,睜大眼睛轉頭看着亞撒。
“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