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神宮的宮主託着封有左天一的冰塊,來到她的房間。她將冰塊放入她做關之所,這裡寒氣及盛,可以讓第九神宮的宮主所施展的封印最大化的發揮。
“怎麼樣還打嗎?”“怎麼樣還打嗎?”“怎麼樣還打嗎?”......
左天一的腦海中一直重複着這麼一句話,在識海中他在和一頭長相極爲恐怖的怪獸打鬥,怪獸看不清身形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那一片片青黑色的鱗片。
那怪獸居高臨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左天一,用一種嘲諷的口氣說道:“怎麼樣還打嗎?”
一直旁邊的第九神宮宮主發現封有左天一的冰塊已經被侵蝕了大半了,而且這個速度還在加快。
她知道如果再不快點冰塊可能就會被侵蝕乾淨。她手印開始變換,一道道水藍色的光芒被第九神宮的宮主從四面八方抽調出來,一股恐怖的氣息也開始自第九神宮宮主不停變換的手印中瀰漫而出。
“水神三封,封天、封地、封古今!”隨着她說起第一個封字時,一道和她一模樣的幻影自他身體中分離而出。之後他每說完一個封字都會分離出一道幻影。
一道真身,三道幻影分別坐在冰塊的不同方位,他們各自打着不同的手印,每一種手印都讓周圍空間不斷的震盪像是要龜裂開來。
“起!”三道符印瞬間自三道虛影飛出,當三道符印飛出的剎那,三道虛影全部消散。
第九神宮的宮主瞬間睜開雙眼,她控制三道符印分三個方向封印冰塊中的左天一。
“呲呲呲呲.....”符印並未立刻融入冰層而是慢慢淨化冰層中的血色霧氣。
看着血色霧氣正在被壓制,她也長嘆了一口氣。她知道這並不是長久之計,符印的力量總有一天會消耗完畢,現如今她必須要找到根源,不然一切都是徒勞。
這個小男孩她知道,但是在她的腦海裡這個小男孩一直是一個不能覺醒武脈的普通小孩,可是今天看到這繞體的血色霧氣也讓她意識到這個小男孩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簡單。很可能會是一個大禍,也說不定。
第九神宮宮主有些猶豫不定他看向小男孩,好幾次想出手,但是都忍住了。
“唉!福也好,禍也罷。既然是我當年把你抱回來,我就一定要把你帶大。”
“你這樣是封不住的!”一道蒼老的聲音自房間中響起。
宮主聽到這道聲音不由得神色一變,她確信這個房間就她一人,可另一個聲音又是哪裡來的。
“將他送入後山禁地,我們有辦法救他。”那蒼老的聲音再一次在房間中響起。
第九神宮宮主臉色有些難看,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摸到身邊,還無法察覺。最讓她臉色難看的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察覺到那道聲音的來源地。
“後山禁地?難道是?”第九神宮宮主想到剛纔那蒼老聲音留下的話語,不由得神色大變。
她想到了某種可能,當下也不在遲疑直接用神力託舉左天一向着後山禁地飛去。
九大神宮,每一個神宮的後山都存在一個禁地,禁地中有什麼存在也沒有人能說得清。但是每一代宮主都有禁令:但凡神宮所屬包括宮主在內,不得進入禁地半步。
雨欣(第九神宮宮主)記得剛來這裡的時候,她也好奇這裡的規矩,她曾經偷偷前往禁地邊緣,發現根本進不去,整個禁地都被一個強大的陣法所籠罩,她也翻閱過很多藏經閣中的書籍,可是對於禁地的信息無一例外都是空白。
雨欣託着左天一剛來到禁地入口處,託在她手中封有左天一的冰塊彷彿受到什麼力量一般自動飛入禁地中。
雨欣還以爲能夠送進去一睹禁地的風景,誰想到禁地中的存在連見都不見她一面。她在禁地路口站了許久還是選擇默默離開了。
一片翠綠的草坪橫列正在禁地中,草坪上有三個小木屋,這些木屋的房門滿是灰塵,看起來像是被遺棄了很久一般。在這草坪的正中央,有一個人工湖。與其說這是個人工湖還不如說是個小池塘。這個小池塘大概20米左右長寬,湖中心有一座剛剛冒出水面的假山,兩條浮木小道飄在水面通向小山。
此時一塊封有小男孩的冰塊正懸浮在空中沉浮不定。
“吱呀...”中間小木屋的門慢慢打開,一箇中年男子緩步走了出來。
他身穿白色雲袍,蒼白的髮絲自頭頂垂落腰間,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瞳孔不時的閃爍着銳利的光芒,清秀的面孔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出完美的側臉。
他緩步走到左天一的下方,手指連點虛空。原本封印在左天一身上的所有封印全部被解開。隨着封印解開,一股濃郁的血氣直接自左天一的身體擴散開來。
隨着身上的封印被解開,左天一那雙血紅色眼睛直接睜開,他根本不管面前是誰直接就攻擊過來。可是還沒有等他有所動作,一條條無色的鎖鏈直接將他定在空中,讓他難以動彈。
“嗯?不是血武脈?”一道魁梧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白袍男子左邊。
他一身青色短袖武服,黑色帶着一絲鮮紅的髮絲垂落,面部棱角分明,眼瞳中充滿着令人心悸的血紅色。
“嗯,的確不是血武脈,不過這一身血氣又是如何來的。”魁梧中年人有些疑惑的看着空中渾身冒着血氣的左天一。
“這個小孩體質有些奇怪。”又一道略帶蒼老的聲音響起。
一位身穿淡藍色宮裝的美婦出現在白袍男子右邊。
她滿頭銀絲如雪一般,臉上看不到半點皺紋,一雙深邃的眸子,古井無波,充滿歲月滄桑。
宮裝美婦手指親點左天一的眉心,原本血氣瀰漫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而小男孩也進入了昏迷狀態。
“這體質...”宮裝美婦原本古井無波的眸子瞬間劇烈的顫抖起來,他如被針扎一般縮回了手臂,一臉驚容的看着面前的已經陷入昏迷的左天一。
“嗯?怎麼了。”中間的白袍男子有些奇怪的探手接觸左天一的左手,可是當他剛一接觸完,他的眼瞳也驟然一縮。
看到白袍男子和宮裝美婦人這幅神態,魁梧男子也上前查探。不查探還好,一查探他也嚇一跳。
“這種血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魁梧男子有些不可以思議的說道。
白袍男子臉色陰晴不定的看向頭頂,彷彿能夠望穿虛空一般。
“出現在這裡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邊出問題了!”說着白袍男子指了指頭頂。
宮裝美婦人滿臉憂色,他看向處於昏迷狀態的左天一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蒼白的臉頰道:“這等血脈出現在這裡,肯定是那裡的人族出了問題。而他可能是被作爲種子投放到這裡的。”
“我剛剛查看過他的腦部,他的識海被人強行開拓過,在識海的深處有一道封印,彷彿在封印着什麼記憶。”
“嗯?可以破開嗎?”白袍中年人看向身旁的宮裝美婦人。
“能,但是最好還是不要破開的好,能夠開拓識海的恐怖存在肯定是有意封存這部分記憶的。”宮裝美婦人搖了搖頭。
“現如今我們該如何。”一旁壯碩男子問道。
“既然是投放的種子,那肯定就是讓我培養的。我現在必須確認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種子被投放了。”白袍中年人面色嚴肅的說道。
“我去問問吧。”宮裝美婦人點了點頭說道。說完還不等兩人回答,宮裝美婦人就消失了。
白袍男子和壯碩男子對視了一眼都不由的露出苦笑之色。
剛剛回到自己寢室的雨欣正準備修煉。一道身影出現在房間中,身影的表面滿是霧氣讓人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雨欣經過初始的愣神也連忙回過神來,連忙彎腰行禮:“前輩!”
“我問你,剛纔那個小男孩是怎麼來的。”
“你說的是送入禁地的那個小男孩嗎?”雨欣有些小心翼翼,他並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但是小心一些總歸沒錯。
“不錯。”在白霧中的身影點了點頭道。
“他是五年前天降之子。”雨欣有些猜到面前這個人的身份了,也連忙恭敬的回答道。
“天降之子?不可能,這種血脈怎麼會天降下來。”那身影面前的白霧差點散開。
“他是天降之子,不過當初接到他的時候,他的經脈枯竭已經很難在覺醒武脈了。”雨欣在一旁的小聲回答道。
聽到雨欣的話,那道身影沉默了許久。
一旁的雨欣看到這道身影沉默,她也不敢打攪她思考。
“唉......這一次的天降之子就他一個筋脈枯竭嗎?”那道身影微微嘆了一口氣像是擔心,又像是惆悵。
“還有一個小女孩也是這樣的情況。”雨欣想了一下道。
“哦?還有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在何方?”那道身影聽到還有一人也有些焦急的問道。
“還有一個女孩但是被我三姐,也就是三神宮的宮主抱走了。”雨欣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回答道。
“唔.....這個給你,可以幫助你踏入脈皇中階。”一個羊脂玉瓶從那道身影的手中飛出,然後穩穩的落在雨欣的手裡。
“脈皇丹!謝謝前輩。”當雨欣打開飛過來的羊脂玉瓶,心頭瞬間被驚喜所取代。
脈皇丹可以讓脈皇級別的強者穩穩突破一個小境界。
那道身影點了點頭直接消失不見了。
第九神宮禁地——
“還有一個小女孩在第三神宮那裡。”魁梧中年人正在和白袍老人爭論着什麼,突然宮裝美婦人突然出現,直接把兩人嚇了一跳。
“我說師妹你這神出鬼沒的性子啥時能改,老師當年不知道因爲你性子說過你多少次了。”白袍中年人有些無奈的說道。
“少廢話,老不死的,你自己去走一趟,第三神宮那邊,反正我不去,免得讓我看見不想看到的人。”宮裝美婦人一聲冷哼。
“血老鬼?”白袍中年人把目光轉向一旁的魁梧男子。
只見魁梧男子兩眼看天,一邊看還一邊嘀咕道:“今天天不錯,豔陽高照,晴空萬里,我去屋子裡拿個板凳出來釣魚。”
白袍中年人臉都快黑過半邊天了。這尼瑪!天不錯?豔陽高照?這天都快黑了!這理由找的能認真點嗎。
“唉!還得我這個老人家跑一趟。”靈老搖了搖頭,一邁步消失在原地。
“師妹!那老不死的真去了?”這時候還沒踏入屋門的血老又折返回來。
宮裝美婦人白了他一眼道:“他不去誰去,誰讓他面子最大呢。”
血老摸了摸鼻子,他們三人也就他這位師兄(白袍中年人)八面玲瓏,人脈最廣,像他和師妹(宮裝美婦人)去遊說,估計不打起來就不錯了。
“這個小傢伙,怎麼辦!”魁梧男子指了指還懸浮在空中的左天一道。
宮裝美婦人美眸輕擡,看向處於昏迷狀態的左天一,眼眸中閃爍着思索之色。很顯然他也拿不定主意。
“算了,等靈老鬼回來問他怎麼辦吧。”很顯然魁梧男子把這種棘手的問題扔給了已經離開的白袍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