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間是小憐設計的,粉紅的色調,屬於少女的碎花大牀,旁邊有衣櫃和書桌,不算小,初見很喜歡。
可是再躺上來一個赫連君堯,初見就覺得空間小了很多了。
帝王剛洗過澡,帶着沐浴後的清爽甘冽,掀開初見的被子就躺了上去,一伸手臂就將初見給按在懷裡,滿足地嘆了口氣。
“你們的房子很漂亮。”赫連大爺難得地開口誇其他東西了,摸着初見肉肉嫩嫩的臉,忍不住就低頭親了親。
這個世界很神奇,有很多他沒見過的東西。馬車居然不用馬拉,聯繫也不用寫信,而是打電話。有很多鐵盒子可以倒映出人的影子,在裡面講話。房子雖然比起宮殿來是小的可憐,但是牆壁上會有可愛的顏色,亦或是一層很好看的紙。整個房間十分可愛。
就是這樣的世界,養出了他溫暖的小破丫頭。
帝王很開心來這一趟,特別是還可以再次看見母后的臉,雖然那不是真的母后。
初見蹭了蹭帝王,仰頭問:“怎麼讓納蘭絕一個人去守沐卿了?”
帝王微笑:“他比較有空。”
龍晴正在隔壁房間睡覺,翻了個身看着旁邊的空位,無語地搖頭。
“這樣啊……”初見閉上眼睛,乖乖睡覺。帝王一直摸着她的小臉兒,然後是脖頸、鎖骨,輕巧地從初見大大的哆啦a夢睡衣領口伸了進去。
初見悶哼一聲,睜開眼睛瞪他,赫連君堯沉着臉比她還生氣,冷聲道:“你們這個世界哪裡都好,就是衣着太不知羞恥。領口這麼大的衣裳你也穿?”
“……”初見很想吐槽啊,你大爺的這是睡衣!睡衣是睡覺舒服穿的,領口大點兒怎麼了?有本事你別把手伸進來啊!
“在外面我穿的衣裳不都挺正常的麼?”初見撇嘴:“現代不比古代,很熱的。要是還穿大袍子,不熱死也悶死了。”
帝王眼眸裡寫着“你再怎麼解釋我也不爽”的神色,一個翻身就把美味的小羊羔壓在了身下,咬了咬她的脖子、手臂以及胸口。
“這些,是朕的。”不可以露出來。
初見一邊吃痛一邊哭笑不得,連忙點頭:“嗯啊,是你的。”
帝王滿意地摸摸初見的頭,然後就將這件領口很大的睡衣給毀屍滅跡了。
初見怒了:“你撕它幹嘛?!”
帝王各種冷豔:“領口太大,不想你穿。”
初見更怒:“你傻啊,這是睡覺的時候穿的,不是隻有你看得見麼?還有!你撕了我不穿難道比穿一件領口大的衣裳還好?!”
赫連君堯不吭聲了,直接用行動證明當然是不穿更好。
這是初見的房間,最適合做點兒留下回憶的事情。
“…混球,爸媽和龍晴還在隔壁。”
“朕不介意。”
“我介意啊!啊…”
“那有本事你不要吵醒他們。”
“……”
上次在佛堂已經當着佛祖的面兒很不留情地要過初見一次,有些好玩兒的是,這具身體還是少女,疼得初見臉色蒼白,忍不住咒罵,克隆體就是矯情!處女你妹啊我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帝王眼裡有莫名的光芒,像是戲謔又像是感興趣,問她是怎麼回事。初見才終於把完整的真相帶着專業名詞告訴了他。也不管人家聽不聽得懂。
從那以後赫連君堯就對她的身體很感興趣,像是在找與原來的有什麼不同一樣。可惜沒有找到。
這次又來了,一點一點地探索她的身子,仔細地檢查,跟檢修機器似的。
初見汗流浹背,拿起遙控開了空調,哼哼唧唧地咬着被子,承受着帝王的動作。
春光美好的一夜就很漫長很漫長地過去了。不要問我具體的過程,被馬賽克掉了。
第二天兩隻懶蟲睡到十點多,醫院突然來了電話,說是沐卿有清醒的跡象了,估計明天就能醒。
赫連君堯高興地握着初見的手,臉上的表情溫柔極了,拉着她起牀,還幫她穿上長裙。趕着去醫院看了一趟沐卿。
很快就會醒了,他們也快要回去了。
初見有點兒捨不得,看了看還在昏睡的沐卿,扯着帝王的袖子道:“不如今天你陪我去看婆婆吧,在孤兒院,是她帶大我的,你總也要喊她一聲婆婆。”
帝王心裡一動,側頭看着初見。睡足了的龍晴笑眯眯地道:“你們去吧,這兒我們守着。”
納蘭絕頂着黑眼圈也點頭。
帝王便應了:“很遠麼?”
“不遠,我們坐幾站公車就行。”初見興奮地回答,完全就沒有考慮到公車是個什麼概念。
於是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帝王就被初見帶着走了。
他們這兩天忙着沐卿和去看初見的父母,還沒有來得及感受這個世界的訊息。赫連君堯的照片已經在網上瘋傳,被稱爲極品公子。天涯和博客上有大量關於他的文章,衆人只是感嘆他的容貌和氣質,還沒有能挖人家職業和家庭背景的。
廢話,壓根兒就沒有。
他們跑走時候的照片也有專家研究過,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跑得那麼快。
教授A說,他們很可能用的是輕功。
此話一出網絡上一片大笑,各種輕功梗接連出爐,叫獸不靠譜啊不靠譜,都什麼年代了還輕功?要不要來個草上飛?
總之赫連君堯是火了,A市的人蠢蠢欲動,都在四處找尋赫連君堯的下落。
所以可以想象,當初見帶着赫連君堯去公車站等車的時候,周圍的人是個什麼心情。
微博上的話題飛快地刷了起來,周圍的人生怕驚嚇了人又像上次一樣給跑了,只能偷偷地不停地拍照。
公車一來,一車的人都瘋了,立馬趕緊地擠出一個位子來給帝王,意思就是公車一點也不擠,你快上來吧快上來吧。
帝王皺眉。
完全不能理解爲什麼這個大的鐵盒子要有這麼多的人去擠,爲什麼不各自坐小盒子呢?
“來了,上去吧。”初見拉着帝王上車,看着一塊空地,高興地道:“這麼擠我還以爲沒位置了呢,來,你站這兒來。”
說着就把帝王推到窗邊的位置站着。
赫連君堯一臉黑線,總覺得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可是眼光掃過去,大家又都在玩自己手裡的小盒子。
這個世界好奇怪!
好不容易等着到了站,初見拉着帝王下車,車門剛要關上,一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突然都衝了下來,各自望天狀,漫不經心地跟在他們後面。
帝王:“……”
初見回頭看了一眼,嘴角有些抽搐,扶着額頭道:“下次出來請您戴墨鏡和口罩吧。”
赫連君堯眼裡都是迷茫,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跟着初見走進了她從小長大的孤兒院。
“婆婆。”初見一眼就看見了屋檐下躺在椅子裡的婆婆,蹦蹦跳跳地走過去蹲在她身邊,笑道:“我將我的丈夫帶來了。”
婆婆慢慢地睜開眼睛,渾濁的眼球看了初見好一會兒,然後笑了:“初見來了啊,你丈夫在哪兒?”
初見連忙把帝王推上去。
椅子裡的是一個很和善的小老太太,帝王想起初見說的,她是被婆婆照顧着長大的。
“我是初見的丈夫。”赫連君堯放緩了聲音,跟着初見蹲在老太太身邊。身子有些僵硬,他還不太會和長輩打交道。
"好好。"婆婆笑得露出了光禿禿的牙牀,拍着赫連君堯放在扶手上的手道:"是個好孩子,初見也是好孩子,你們要好好過日子。"
初見看着婆婆比同年齡的老太太老了許多的臉,有些嘆息地道:"婆婆您都操心了一輩子了,還念着初見哪?"
婆婆皺巴巴的嘴不滿地嘖了嘖,看着初見道:"你是最乖的孩子,讓婆婆操心一輩子也行。好不容易熬出了頭啊,有爸媽和丈夫了,老天虧欠你的東西都還回來了,婆婆自然要幫你好好守着。"
"要是他對我不好,您怎麼守着啊?"初見好奇地眨眨眼。
帝王涼涼地瞥了過來,什麼破假設?
小老太太激動了,一拍扶手,激動地道:"要是丈夫欺負初見,婆婆幫你打他!"
赫連君堯:""
他的手還在扶手上放着,婆婆這一巴掌打得特別響亮。
初見沒忍住,滾到一旁笑得捂肚子。帝王怒瞪了她一會兒,也笑了,揉着自己紅了的手背,溫柔地對老太太道:"婆婆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初見,不會欺負她的。"
老太太終於笑了,靠在椅子裡又慢慢睡了過去。
初見將她身上到薄被拉了拉,凝視了婆婆好一會兒,然後道:"走吧。"
赫連君堯站起來,也將初見拉起來,想了想,問:"捨不得婆婆,要不要帶回永元?"
老人家可以去享福,多些人伺候也好。
初見搖頭,勉強笑了笑:"老人家經不起折騰,不用了,回去看看沐卿。明天若是他醒了,試管嬰兒也移植進龍晴的子宮,我們就回去了。"
林教授最近一直頭痛,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他們的影響。對歷史一貫敏感的人,一定是覺得哪裡不對吧。他們還是越早回去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