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山谷,羅映月很想要抓狂,很不得將那個吃他豆腐的女人的腦袋擰下來,居然趁他昏倒,將他全身摸了個遍!
她不但非禮了他,還嫌棄他窮,真是好笑,他一宮之主怎麼會隨身帶銀票之類的俗物,他出門都會帶着金子放在貼身護衛身上……
微弱的火苗搖曳着,再次無語望着茅草屋頂,一滴水從屋頂漏了下來,滴在他的臉上,沁涼的感覺頓時襲遍他全身,忍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很認真的盯着屋頂看了半天,發現上面的稻草出有一個縫隙,還能看到外面黑壓壓的天空,居然下雨了!他努力的偏頭,躲過被倒黴的雨水。
“咕嚕!”肚子再次叫囂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被餓醒了,那個狠毒的女人,居然真的不給他一口飯吃。
他發誓等他的傷好了,要將那個女人關在枯井裡,餓她個三天三夜,方能泄他心頭之恨。
時間點點滴滴的過去,他覺得睡一覺,就不會那麼餓,再次迷迷糊糊的睡去。
再次醒來身邊雨水滴答的聲音大了許多,看來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
羅映月感覺喉嚨發乾,張了張口,想要去接那雨水喝,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若水緩步走到羅映月面前,卻見他雙目渙散,雙頰浮出一絲不自然的紅暈,再一抹額頭……
“體質真差,還是不是男人!”若水嘀咕道,手在收回來時被羅映月一把扣住,他的力氣沒有原來的大,卻只是一拉,沒有防備的若水就撲倒羅映月的身上,若水被羅映月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掙扎起來。
羅映月的大手準確的扣住若水的脖子,他的聲音異常的低啞,“既然本宮要死了,也要拉着你一起……”
若水感覺喉嚨被扣住,瞬間呼吸不暢,腦子一陣窒息,血似乎都往大腦充去,“放……放開!”她很艱難的發出沉悶的音節。
她果然撿回來一頭狼,爲什麼他都發燒生病了,力氣還可以那麼大,她快要死了嗎?
“放開,我爲什麼要放開你,你心腸如此歹毒,不是想看我死嗎?我偏不死……”羅映月的聲音沙啞如地獄來的惡靈。
不過,他畢竟是強弩之末,若水拔出髮髻上的銀簪朝羅映月的手臂狠狠的扎去,血很快就將他的衣袖染成一片暗紅色,最終,羅映月力氣耗盡鬆開了手,若水脫離魔爪,捂着自己的脖子用力的喘息着。
她是瘋了,才擔心他會餓死進來看看,結果被他差點給勒死!
羅映月擡手指着若水,最後無力的垂下,他感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隨後眼睛一閉,瞬間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昏迷前最後一幕是若水用一雙憤怒的眼眸瞪着他……
羅映月:那個女人心腸如此狠毒,應該不會救他的吧……
若水終於緩過氣了,緩緩的走過去,看到她的髮簪還插着他的胳膊上,染出一片血色。
她本就是一個連雞都不敢殺的人,看到那一旁觸目驚心的紅,她的心跳不由的快了好幾拍,“他不會死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若水的面色也更加的蒼白,顫抖的伸出手指朝羅映月的鼻尖嘆氣,感覺到他呼吸尚在,心裡的一塊大石也終於落了下來。
然後挪步到他身邊,撕開他衣袖,握住簪子將自己的站在從他的胳膊上拔下來,才發現自己那一刺非常的狠辣,直接入肉三分,索性沒有傷到骨頭,從另一側的皮膚穿過去。
若水有些無奈的看着昏迷不醒的羅映月,腦中也在天人交戰,這個狼一樣恐怖的男人,她到底該不該救!若不救,他死了,會不會化成厲鬼,每天來糾纏她!
想到這個可能性,若水的面色就更加的蒼白了,被厲鬼纏身該是何等的恐怖!
若水嘆氣,最後還是認命的給羅映月挪地方,給他的傷口上藥包紮,在他額頭上浮上溼毛巾物理降溫,燒來米湯,一勺一勺的爲他喝下。
羅映月這一昏睡就睡了整整五天,若水每天煎藥熬夜都沒有見他醒過來,他安靜不說話到是挺好的,若水每天上山採藥,曬藥,賣藥,她的藥草直接賣給山下小城裡的一間藥鋪,換了碎銀她就買一些家用。
這天,若水提着一條魚回來,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羅映月醒了沒有,然後去廚房做飯,這次她熬了一鍋鯽魚湯,畢竟羅映月會發燒有她一點點見死不救的因素在,這鯽魚湯是給他不足營養的,鯽魚她吃,湯餵給羅映月。
羅映月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醒來就看到一個女子捧着一個碗,正在一口一口的喂他喝湯,他很安靜的躺着,很配合的將她喂到嘴裡的湯喝下。
直到若水站起身,羅映月抓住若水的手問:“你是誰,是你救了我?”爲什麼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對他來說很重要?
羅映月揉着自己的腦袋,在腦海裡尋找關於這個女人的記憶,零星的想起他被這個女人攙扶着走過一段山路;他還跟這個女人吵過架;他好像還將這個女人抱在懷裡過……
羅映月好看的狐狸眼打量着眼前的若水,最後不確定的詢問:“你是我的娘子?”
若水彷彿被雷給劈到,眨巴着眼睛,雙手緩緩的撫摸上羅映月的額頭……
若水:這個男人難道真的是被燒壞了腦子!
都是她的錯,他的燒直到三天後才退去,一般人若這樣燒着早就掛掉了,這個男人卻奇蹟般的醒了過來,難道是鯽魚湯發揮了神效!
羅映月抓住若水覆在他額頭的手,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她:“娘子,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我不知道你叫什麼?”
若水的嘴角微抽,將自己的手從羅映月的手裡抽了出來,“很正常,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羅映月的眼神變的無比受傷,“我叫羅映月,娘子,你叫什麼?”
若水想要抓狂,這明明是一條狼,別以爲披着羊皮,她就不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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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後退與羅映月保持安全的距離,然後用很鎮定的聲音說道:“這位……羅公子,我不是你的什麼娘子,你也不必知道我的名字,如果你好了,就可以離開這裡了。”說完轉身朝門口走去。
羅映月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娘子,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我不是故意忘記你的名字的,也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若水的腳很不期然的崴了一下,再次回頭,怒吼道:“都說了,我不是你的娘子!”
羅映月躺在牀上,用一雙很無辜的眼目送若水甩門離去,他撓頭,自語:“我的記憶沒有出錯啊,”環視四周,心裡一嘆,“房子怎麼這麼破,我是做什麼養活自己的?!”爲什麼他連他的娘子都養不起,住在這樣的地方!
羅映月試着起牀,掙扎了半天也沒能從牀上坐起來,心裡再次悲涼的一嘆:原來,我是一個殘廢,難怪娘子要跟我吵架,難怪我連娘子也養不起,要住在這樣破舊的茅草屋!
若水吃過晚飯,洗好衣服,正準備朝房間而去,一陣黑風從她的身邊刮過,她的身子被定格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像。
於此同時,兩個黑衣人在羅映月的牀前跪下,“屬下來遲,還望宮主見諒。”
羅映月困惑的眨眨眼,“什麼宮主?”
兩個黑衣人忽視一眼,然後齊聲回答:“您是映月宮宮主。”
羅映月擺擺手,“你們能扶我起來嗎?”原來他是映月宮宮主!
黑衣人應聲,然後扶起羅映月,兩人合力在他的背上輸入一股暖流,原本還僵硬的腰部頓時暖洋洋的,羅映月試着走了兩步,果然生龍活虎。
其中一個黑衣人抱拳,非常恭敬的問道:“宮主,發生了什麼事情,您是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羅映月捏着下巴做沉思狀,好半天他才問一句:“我成親了沒?”既然他們稱呼他爲宮主,肯定知道他情況。
兩個黑衣人再次用困惑的眼神互去一眼,然後搖搖頭說:“宮主尚未成親。”
羅映月再次沉思,“人呢?對了,你們進來的時,可看到我娘子了?”
兩個黑衣人再次互去一眼,非常的困惑,不過他們也很快響起來,院子裡似乎站着一個女人,被他們用定身術給定住了。
那個女人是……宮主夫人!?可是,宮主不是一向只喜歡男人的嗎,怎麼變性變得如此快,讓那些“後宮佳麗”可如何是好!
兩個黑衣人也只在心裡腹誹一句,最後如實的回答:“她在院子裡。”
羅映月率先走出房間看到若水站在院子裡,她的表情有些僵硬,一雙眼睛還眨巴着,卻多了幾分的可愛,羅映月將臉湊了過去,在若水的臉頰上印上一個吻,隨後在兩個黑衣人驚詫的目光下將若水攔腰抱起。
若水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果然,她救了一頭狼回來,現在,這個男人想要幹嘛?!
羅映月嘴角輕勾,對懷裡的若水笑道:“娘子,不要生氣了,我們回家。”
若水再次無語:她都強調了好幾遍,她不是他娘子,爲什麼這個男人要一直叫她娘子,腦子有病!不對,一定是故意的。
若水張了張嘴,正想要說些什麼,羅映月已經抱着她,跟着那兩個黑衣人在夜色裡急速飛行,冷風從她的口中灌進來,她只能將想要出口的話,全部咽回到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