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突破的開心，被姜華連續兩個問題給問懵了，頓時，韓信就清醒了許多。
原來，大真人雖然可以有限度的改變天地規則，但也有很多事情都做不到。大真人是有極限的，即使更進一步，成爲所謂的聖人，依然還是有極限的。
大真人，也只是修道路上的一個風景線而已。
調整好情緒之後，韓信就看向了一旁的百萬百姓，念頭一動，大量的天地之力均分爲百萬份，每一份之中都蘊含了韓信自身的一道精神意志。
這一次，依然是百萬人被韓信的精神意志同時佔據，依然是百萬人同心。
韓信改變的天地法則，也一下子擴張到了周身十丈範圍，到了百丈範圍之後，韓信停了下來，因爲這已經到百萬大軍的極限了。
可是，我還沒有到極限啊！
百萬數目雖多，可是韓信卻依然是一幅遊刃有餘的模樣。
片刻後，韓信雙目緊閉，精神意志引動天地之力，開始瘋狂的吸收周圍的靈氣。
看着這一幕，姜華二話不說就拿出了一顆萬年蚌精的內丹，這內丹乃是蚌精苦修萬年所得，內部蘊含的靈氣乃是水行靈氣，姜華直接捏碎內丹，大量精純的靈氣覆蓋了方圓數裡之地。
可是，不夠。
這些靈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被這百萬大軍所吸收。
不過，能確定蚌精內丹有用就行。
大手一揮，數十顆蚌精內丹瞬間出現，下一瞬齊齊粉碎，化爲精純的靈氣，滋養着方圓數十上百里的區域。
緊接着，姜華再次拿出數百顆水屬性內丹，大量柔和的水屬性靈氣一點點的被韓信的精神意志吸收。
片刻後，韓信收回了自己的精神意志，收回了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天地之力，而百萬大軍則是陸續甦醒過來。
“咦？這就是傳說中的法力嗎？從今天起，我也是一名方士了！”
“老李，你也突破了？”
“老趙，我不老，我今年才四十，我現在已經是方士了，我也能輕鬆長命百歲，好好養生，我能活到一百五。”
“好好好，你不老，你還年輕着呢，你還有大好未來。”
“嘖嘖，老李你今年四十，也就是說，你是百家十一年的時候出生的，那麼你大概率是百家十七年的時候入的學，我記得你那一屆裡面，也是有不少天才的，年紀輕輕，不到二十就成爲道士的，也有不少。四十歲，估摸着真正的天才這麼長時間，都能成爲羽士了吧？”
“去你孃的，老子就還年輕，怎麼着？”
“好了好了，老李你還有剛纔的記憶嗎？”
“有啊，記憶還是很清楚的，元帥（韓信）控制我們的身體，引導體內的精氣神合一，又吸收周圍的水屬性靈氣，最後才誕生法力。咱們的法力誕生之後，元帥就不再控制我們的身體了。”
“怎麼？你小子對元帥有意見？咱們可是早就簽訂了契約的，你要是現在有意見，那可就是你不對了，生死狀都簽了，這會兒反悔了？做人可不能這樣。”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這一次難道咱們百萬大軍都突破了？我只是驚歎於元帥的大神通。”
“是啊，這可是百萬人啊！”
“你說，咱們這到底算不算藉助外力啊？”
“不好說，應該不算吧。再說了，管他呢，突破了還不好啊？”
片刻後，韓信終於睜開了雙眼：“消耗很大，現在感覺很累。”
“如果我所料不錯，這百萬大軍隨便來一個將領，應該都能聚集一定數目的天地之力。”
“只是，再現天地之力也是有前提的，因爲其他武將做不到我這樣的地步，也很難直接瞬間控制、影響百萬大軍的心靈。”
“如果能做到我這種地步，那麼大概只需要五百人就能初步演化出降級之後的天地之力。即具備一定天地之力性質的特殊靈氣，使用這種靈氣，就足以抵消真人層次以下的道法、神通。”
“當然，能抵消就有上限，區區五百人，圍殺大夫、道士不難。即使大夫演化血脈真身，只要被五百人演化出來的特殊靈氣覆蓋在內，也就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普通將領很難做到我這種地步。所以，他們可能要指揮三千人才能輕易圍殺大夫，比肩卿相。他們可能要指揮上萬人甚至數萬人才能輕易圍殺卿相。”
“我這裡的指揮，指的是像我那樣，用自己的精神意志去影響、控制大軍，做到萬人一心。”
“其是，類似的法術有很多。儒家從一開始就講究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就修行各種和他人溝通的秘法。”
“如果有足夠長的時間，某位將領也可以在日常生活中，不斷的以心印心，做到數百人甚至數千人上下一心。如果能做到這種地步，那麼哪怕普通將領，也能帶着幾千人圍殺卿相。”
“只是這一點對普通降臨而言，可能也有難度。”
“而且，普通將領是有上限的。”
“理論上講，即使是普通人，如果能瞬間指揮這百萬大軍，讓他們全部做到百萬人同心，那麼也是有機會滅殺真人或初代的。”
“注意，我說的是機會。消滅一次不難你，難的是連留在天地意志深處的精神意志一起消滅。”
“主要是，我還沒有找到最合適的天地之力。等到我找到了理想的天地之力，再重新訓練一下這百萬大軍，那麼等到未來，隨便一個合格的將領，也能帶着數千大軍鎮壓普通卿相。即使是初代的親兒子，一萬大軍也足以鎮壓。”
聽到這裡，姜華肯定的點了點頭：“那你就辛苦一點兒，爭取把咱們鹽城的普通軍隊，全都訓練一遍。到時候隨便一個普通降臨，帶着幾千人就能鎮壓卿相。稍微天才一點的，聚集十萬大軍，就能和初代、真人爭鋒相對。聚集三十萬大軍，就能圍殺、鎮壓尋常的真人、初代。”
想了想，姜華接着問到：“你覺得需要多少大軍，才能鎮壓大真人？”
“恩，如果是我的話，我可以用十萬大軍鎮壓真人、初代。至於大真人，沒試過，不好受。我這樣的大真人和三聖那樣的大真人，顯然不一樣。”
“就像改變天地規則一樣，我如今剛突破，只能永久性影響周身一定範圍內，還很小。”
“再看看李聖，過去的時候，我總以爲是李聖設置了一道陣法，改變整個巢國，使得巢國境內對真人、初代很不友好。”
“可是如今，我覺得這就是李聖改變了天地規則，加了一條，天地之力不能用於戰爭、戰鬥的規則。而且，這一改就是一千年。雖然李聖爲此可能付出了一尊大真人層次的化身，可也能看出來我和李聖如今的差距，可能比一個普通人和我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所以，不好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能夠和鹽城近十億百姓簽訂契約，讓這十億百姓同時爲我承擔壓力，那麼你覺得我能不能瞬間成爲聖人？”
聽到這個問題，韓信想了想，就搖了搖頭：“不知道，不好說。”
“首先，同時和近十億百姓簽訂契約，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就像這裡的百萬百姓，我事先就和他們商量了許久，他們也做好了一切的心理準備，生死狀都簽了，好處也都給到位了，給的好處還很多。所以，在他們的潛意識裡，無論我對他們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所以，當我的精神意志佔據他們的身體，佔據他們的心靈之時，他們沒有反抗。潛意識，也沒有反抗。後來，我把壓力分擔給他們的時候，他們潛意識也沒有拒絕。”
“所以，就有了這麼一個奇蹟。百萬人替我承擔風險，讓一切風險都變得不再是風險。”
“這第一關就很難，鹽城這麼多百姓，如何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簽訂契約？如果只是口頭同意，內心深處卻拒絕，那麼效果肯定很不理想，甚至可能出現巨大風險。”
“其次，目前大真人非常稀少，但起碼還有。所以，多研究研究，也能獲取些許數據。可是聖人就不一樣了，聖人完全是陌生的，目前關於聖人的各種消息，都處於傳說狀態。”
“可能得解決了田氏，才能獲取太公望的傳承，那時才能詳細的瞭解何爲聖人。”
“而且，臣也不建議跨度這麼大。目前來說，以百萬人爲規模，以十萬人爲規模，不斷試驗即可。”
“咱們首先要找到這個臨界點，當然，心靈非常玄妙，修行就是修心嘛。”
“截止到目前爲止，心靈之道上連一個統一的、肉眼可見的標準都沒有。”
“如今，我們已經定義了標準的一年法力，也已經制造了一系列的標準來定義法寶，來衡量某道法術，但是唯獨心靈，目前連第一個世人公認的又可以推廣開來的，且大家都能理解接受的標準都沒有。”
“所以，臣眼下不建議一上來就覆蓋整個鹽城百姓。”
“而且，咱們還有很多實驗沒做。比如，如果將實驗對象換成誕生法力的方士，會不會對結果有影響？如果將實驗對象，換成黃天世界之中的鬼神，對結果又會有何等影響？”
“這些因素全都探索清楚了，再去擴大規模也不遲。”
“就像臣今日的實驗，雖然成功了，可其實差一點就失敗了，一旦失敗，興許百萬大軍就會死傷甚衆！”
“沒關係，百萬人也夠了。以百萬人爲錨點，能否塑造出一位永生不死的初代或真人，孤也很上心。據孤所知，一萬年前那些跟隨三聖一起討伐九天的前輩，有好多如今都在等死。孤覺得，這些前輩既然已經爲練氣之道做了這麼多的貢獻，不如就多活一些時日。親眼見證這練氣盛世的到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