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絕洞外面就有一片林子,在那兒出手正好。
“動手。”飄靈喝道,立即出手,雷發也跟著出手,他的修爲不行,可是身份很高。
“二主人,這是怎麼回事?”玉面佛說道,接著一陣手忙腳亂,不平後退、閃躲,開口說話讓他分心,他也立即受了傷。
壞事做多了,恐怕他自己也不記得了,雷發只得提醒他道:“爲什麼?哼!你教唆橫三真君偷寶害師,你說爲什麼!難道這麼快你就忘了修染?”
“是他!”一聲輕呼之後,他就不再吭聲了;不知是不是他有些後悔,還是有些害怕,走神之下,飄靈十分容易的就將虎牙劍刺進了他的心臟,這麼輕易就得手,反而讓飄靈愣住了。
玉面佛中劍之後反而笑了,鮮血順著嘴角流出,他斷斷續續開口道:“其實……我也是執行命令,帝魔的命令……我不得不聽……”頭一垂,再沒有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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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靈把劍收回來,看向雷發;而雷發則是愣住了,真正的主謀者竟是那個對他很好的二師兄,想想以前不得不讓他難過;不過這也讓雷發安心了,不再那麼進退兩難,因爲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藉口。
雷發心想:“對,壞人。這樣自己就是在除害。”有了這個藉口,他應該感到高興,但是他沒有,反而覺得很難過,他臉上扭動著,想讓自己露出笑容,但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一道聲音說道:“你們在做什麼?”突如期來的聲音讓他們都嚇了一跳。
雷發猛然轉過身子一看,原來是澤西卡爾法王,他的到來讓雷發他們吃了一驚,兩人互相看了一下,偏轉的眼神仍然放在澤西卡爾法王身上。
“不能放他走!”飄靈傳音說道,雷發還沒有來得及表示,她便邁步往澤西卡爾法王身後走去。
澤西卡爾法王看著飄靈的舉動,卻沒有阻止她,這樣一前一後正好把澤西卡爾法王夾在中間。
“動手!”飄靈喝道,玉指一捻,虎牙劍再度出現在食指、中指、拇指之間,劍身閃動著光芒,完全包裹住劍身。
這是裂劍門的標誌,說明飄靈已經修至心劍的境界,裂劍門走的是剛猛的路子,並不適合女性修習,而飄靈不但修練了,還有這樣的成就,可以說是千年難有的奇才。
從認劍、修劍、煉劍、人劍、心劍、心劍合一,每一步都是質的飛越,只要初期的認劍修成了,便是一名劍道宗師。
雷發的蠱劍雖然與她有些相似,但是絕對截然不同。飄靈很驕傲自己取得了這樣的成就,她也的確擁有驕傲的本錢,這次她一出手便全力以赴,看來冰岐法王給她的震憾很大,不然以她的自傲絕不會如此拼命。
雷發見她出手便再度呼喚軒轅箭,可惜仍然毫無反應,他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仙兵好像越來越不愛理他了。
飄靈的動手逼得雷發非得出手,他只能揮起拳頭衝上去,六鬼是他的秘密武器,必須出奇不意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而上次的事,也讓雷發有些不好意思再利用他們,修染又不敢出來。
要是雷發向他學,他不會不教,但是雷發還沒有現學現用的本事,光是聽懂就得殺死他不少腦細胞。
澤西卡爾法王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反正許多年沒出手了,他也想活動一下身子,血隱大法一起,澤西卡爾法王就只剩一條血影;影子本來就很難打敗,更何況這條血影一動起來就像水中的魚一樣靈活,而且沒有規律。
飄靈很辛苦才勉強盯得上,至於雷發就不用說了,只讓飄靈有礙手礙腳的感覺。
她叫道:“你躲開”雷發擋在前面,她只好收劍,全力施爲,又要中途收劍讓飄靈憋紅了一張臉。
澤西卡爾法王也沒有出重手,他只是輕輕的劃過,在兩人身上留下一點點抓痕,接著兩人又撞在一起;接二連三的出醜,讓雷發火氣大的很。
“你真沒用!”飄靈罵道。
被一個女人說沒用,讓雷發紅了一張臉,非常羞愧,於是他再次出手了,這次變故突生,一道火影追上了血影,原來燃燒的是火焰,一道黑色的火焰──地獄煉火。
澤西卡爾法王大吃一驚,閃躲不及只能硬抗,頓時與雷發撞在一起;地獄的煉光可以焚燒一切,澤西卡爾法王感覺並不好,濃重的血霧一淡,現出了他的本尊。
飄靈怎麼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立刻射出一劍刺進澤西卡爾法王的身體裡,並喝道:「裂!」法訣一牽引,劍芒在澤西卡爾法王體內裂射而出。
“裂劍,果然是裂劍!”澤西卡爾法王大叫一聲,身體化爲碎片。
雷發則是昏了過去,躺在地上,血影大法與地獄煉火的對抗,既傷了雷發,也因爲雷發的昏迷,而破了地獄煉火,間接救了雷發一命。
飄靈剛鬆了一口氣向雷發走去時,只見碎屍中一道血光沖天而去,澤西卡爾法王的元嬰逃逸向北方。
元嬰飛得極快,飄靈不及反應就消失在空中,她看著自己的劍,默然不語;劍芒就像劍的盔甲一樣,隨著修爲的加深而不斷進化著,不是迫不得已,裂劍門是不會這麼做的。
但是也因爲如此,這招殺傷力之大,對於肉身與元嬰有雙重傷害,飄靈對自己的修爲非常有自信,所以她不認爲有修真者可以在她這招下逃命;現在她心情很低落,收回自己的劍,打算重新修過。
山村民宅裡的貧窮沒有讓他們失去善良,反而非常好客,飄靈與雷發兩人就投宿在這裡,雷發雖然沒有醒,但是沒有生命之危;飄靈則在調息。一戰之後,兩人都受了創傷,需要休養一下。
林城派由於需要照顧或者說監視芳雲,因此樂蓉被提前放了出來,她與芳雲一起住進了西廂房。
剛開始的日子裡,兩人都沒有說話。雷發成親的事實讓樂蓉難以接受,因爲海誓山盟一直在她心中;對於這個勾引雷發的壞女人,樂蓉不找她麻煩已經很好了,又怎麼會理她這個五行門的邪門歪道。
芳雲也沒有開口,因爲她而拖累了雷發,讓她深深的自責。她想逃走,但是在這些修真者面前,她的一切是那麼的軟弱無力。
沒有人理她也沒有人來看她,活著好像只是一個累贅。她愛雷發,真的非常愛,雷發的不羈深深吸引了她,遇難時,他的出現讓她喜極而泣;爲了救她而跳崖讓她再也忘不了他;平靜的鄉村生活,讓她覺得很幸福,再也沒有遺憾。
芳雲下了決定,一直以來都是雷發爲了她而付出,今天她也要爲雷發做一些事情,趁著樂蓉剛剛出去,這時房裡沒有人的機會,芳雲心想:“只要我死了,他們就不能威脅雷哥了。”
她一生殺人無數,但是也因爲看了那麼多的死相,所以她很怕死,她也一直沒有想過要死,但是現在她舉起了匕首,仰著脖子,讓白皙的脖子去感受匕首的冷芒,他緩緩閉上雙眼,一行清淚流下,低喃道:“雷哥……”猛然刺下去。
“你瘋了!爲什麼尋死?”樂蓉罵道,她救下了芳雲,雖然她討厭芳雲,但是要樂蓉見死不救,她辦不到,所以她還是推門而入,打掉她手上的匕首。
“讓我死,讓我死!”芳雲叫道,她很害怕,好容易下了決心就這樣被破壞;她知道雷發喜歡她的臉,所以她不用毒、不刺心臟,爲的就是可以死的漂亮一些。
現在死不了,讓她趴在桌子上痛哭道:“我不能讓你們用來要脅雷哥。”
樂蓉撿起匕首,坐在芳雲旁邊,看她那麼傷心,樂蓉的心也軟了。她想:“其實她也不是那麼討厭。”於是拍拍芳雲的肩膀,試圖安慰她。
樂蓉張了張嘴,好一會兒,她咬咬下脣,下了一個決定,說道:“走!我放你走”
“什麼?”芳雲擡起頭,淚眼婆娑的問道,她沒有聽清楚。
“跟我走,我放你出去。”樂蓉站了起來,說道。
這次芳雲聽清楚了,也站起來,立即行禮說道:“謝謝,謝謝!”
“我不是爲了你。”樂蓉沒有看她,也沒有受她的禮,只是轉過身去說道。
她打開門,說道:“走!你趕快走!”
樂蓉在前面引路,而芳雲則抹去眼淚跟著走出去;一路上有樂蓉的遮擋,芳雲很輕易的就出了林城。
芳雲又鞠躬謝她,見樂蓉臉上不耐煩,又說道:“謝謝!我知道你幫我是因爲雷哥,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
芳雲這麼一說,讓樂蓉臉上紅了起來,對她的感覺又好了許多,這次她沒有回去,反而默不作聲的繼續送她下山。
走到了山腳下之後,樂蓉不可能再送她下去了,因爲現在派中的修真者幾乎都走光了,所以她作爲守派的力量是不能遠離林城的。
“這個你拿去吧!他是個修真者,你想與他在一起,你也得是個修真者。”樂蓉想了許久才說道,她把一卷秘笈放進芳雲的手裡,這是她目前所有能做的事,非林城弟子,私自傳授秘笈給外人,按門規是可以把她逐出師門的,所以把東西交給芳雲之後,她便轉身走了。
“謝謝!”這次芳雲感動的無以復加,她雖然不是修真者,但是門派的習武生涯讓她對門規並不陌生,同一塊土地上的門規不會有太大的差別,不過是輕一些與重一些罷了;對於私相授授,芳雲相信處罰是一定的,她不想連累人,但是她更想變強,所以她還是收下了。
樂蓉故作平靜的往回走,當她感到芳雲離開後,她平靜而快速的步伐也慢了下來,有些事情總是難以分出是對還是錯。
她們的離開也不是沒有人發現,這一切都落在酒癡的眼裡,然而他並沒有阻止,只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師叔!”嘆息聲讓樂蓉發現了他的存在,她看了一眼酒癡,立即低下頭去,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傻孩子!”酒癡走下來說道,拍拍她的肩膀,感慨萬千,只有酒才能讓他減低這股莫名的情緒,一大口美酒下肚,他沒有責怪樂蓉,而是說道:“走吧!跟我回去吧!”
“師叔,那秘笈……”樂蓉有些擔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