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雲宗跟先前的銀江府一樣,想要找出邪魔玄顛,將其除掉,以絕後患,但想要找到玄顛實在是太難,沒有半點線索。
倒是血雲宗弟子們頗爲驚訝。
沒想到竟然有邪魔如此膽大妄爲,竟然想着跟血雲宗掰手腕。
所有人心裡僅有一種想法,那便是邪魔玄顛腦子有病。
落仙谷。
此地風景優美,景色宜人,實屬難得一見的仙境,在谷地的最深處,漸漸出現許多身影,有男有女,他們都是血雲宗的弟子,身份地位在宗門年輕一輩中極高,屬於中流砥柱的存在。
如果不出意外,未來血雲宗的大權便是被他們掌控。
亭下,有人喝茶閒聊,有人欣賞周圍風景,也有人與關係較好的同輩交流着修行心得。
“各位師兄師姐們,靈血澆灌而成的茶葉來了,看看這味道如何。”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走來,手裡拿着罐子,裡面是剛剛採摘的靈血茶葉。
女子將杯子排好,放入表色通紅的茶葉,拎起茶壺倒水。
靈血茶葉就是用靈血澆灌生長而成的。
對血雲宗普通弟子而言,靈血極其難得,但對這羣宗門真正的中流砥柱,天驕弟子來說,靈血不是無法得到的。
隨着熱水將茶葉泡開,一抹猩紅瀰漫而開,散發着一股令人陶醉的香味。
一位男弟子笑着道:“希望這次的靈血茶味道能好喝點,三年前那一次的茶葉太難喝了,一問才知道,竟然是用八十多歲擁有靈血的耗材澆灌生長成的,味道苦澀,還有種老油味,到現在還有作嘔的感覺。”
女子輕笑道:“嚴師兄放心,這次擁有靈血的耗材可是精挑細選的,選自五歲稚童,而且還經過洗身,不含有任何雜質。”
嚴師兄眼眸一亮,端起茶杯,“是嘛?那得好好嘗一嚐了。”
說完,淺抿一口,瞪着眼,連連點頭。
“好,好,這味道果真不俗,極品啊,各位嚐嚐。”
周圍同門們也都紛紛舉杯喝着,全都露出滿意之色,這味道的確不錯,果真比三年前的要好許多。
“對了,聽說最近有個邪魔很是狂妄,在城內連殺多位咱們的師弟師妹們,你們誰知道他什麼來路。”
“我倒是有打聽過,聽說那邪魔叫玄顛,先前滅了銀江府,琉璃山跟枯禪宗,自認爲有點道行,就無法無天,他惹到咱們血雲宗,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呵,那三家妄想合併,想讓寶器晉升爲靈器,與我們血雲宗搏一搏,說到底還是底蘊太薄弱,豈能與我們血雲宗相比。”
他們都是血雲宗的天驕,開口就是蔑視,不將血雲宗之外的任何人放在眼裡。
修行數十年的他們修爲達到築基第二境,更是掌控神通,的確是有蔑視他人的資本,在宗門頂尖資源的培養下,他們修行順風順水,從未遇到過瓶頸。
就在此時,不遠處有動靜傳來。
“這裡就是落仙谷嗎?”
刷!刷!刷!
聚集在此的衆人齊刷刷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見數道身影從遠到近,不快不慢穿梭在樹林裡,片刻間的功夫,便出現在他們集會之地。
林凡看向四周,的確是不錯的地方,唯一不足就是有羣妖人在此,影響了這處地方的美景。
如他所想的一樣。
想要避世找個好地方真的太難,處處都有妖人出沒。
“你們是誰?”一位弟子質問道。
“貧道玄顛,各位妖人真有好雅興啊。”林凡輕聲道,厲百川這魂魄沒有白收,還真知道不少東西,別的不說,就說這落仙谷的情況,似乎是血雲宗那羣天驕的習慣,隔數年就會到此集會,而能夠來到這裡的,也都是血雲宗真正的宗門驕子。
既然得知這裡的情況,自然沒道理不來。
“你就是邪魔玄顛?”
衆人聽聞驚愣的很,沒想到剛剛還討論到的邪魔玄顛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沒等林凡開口,羅宇便忍不住的怒聲道:“說誰是邪魔呢?這位可是玄顛道長,你們這羣妖人作惡多端,自身天賦不行,就只會掠奪普通百姓的天賦,如今玄顛道長來了,那麼今日也就是你們的末路。”
如此硬氣的怒斥讓羅宇只覺得渾身酸爽。
道行比我高能如何?
我羅宇想罵就罵,完全不給你們面子。
“好膽。”一位弟子臉色陰沉,滿臉怒容,“你一個區區築基第一境的螻蟻,也敢如此狂妄?”
羅宇絲毫不慌,雙手叉腰,昂着腦袋,扭頭吐口水,哪怕一句話沒說,卻將那種不屑一顧表現的淋漓盡致。
“該死。”
他的所作所爲終於讓對方忍無可忍,如獵豹獵食撲殺而來,一掌拍出,渾厚法力洶涌而來。
羅宇果斷躲在道長身後,而對方拍來的那一掌沒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被道長輕鬆接下,那渾厚的法力瞬息間被卸掉。
出掌的這位弟子臉色驚變,沒想到自己的一掌竟然被對方如此從容接下,他想後退,但林凡哪會給他機會,手腕一抖,抓住對方手腕,向前拉扯,一掌拍去,轟中胸膛,渾厚的掌勁直接將對方身軀貫穿。
胸腔碎骨,血肉從後背炸裂開,噴灑的滿地都是。
原先還很淡然的血雲宗弟子們愣神的看着眼前一幕。
“師弟?”
“邪魔,你敢動手殺我們師弟?”
坐在那裡的他們紛紛起身,面前的靈血茶瞬間不香了,明白邪魔玄顛心狠手辣,卻沒想到如此膽大妄爲。
嚴師兄冷聲道:“殺了他。”
隨着他一聲令下,早就憤怒到極致的同門,朝着林凡殺來,他們手段齊出,沒別的想法,就是想將邪魔徹底殺死。
“好膽量,比貧道先前所殺的那些妖人要勇猛許多。”林凡說道。
最快衝來一位弟子揮拳而出,法力凝成的拳頭漫天都是,隱隱約約,似乎能從這些拳頭裡,看到一位位拳法大家的身影。
林凡揮拳而出,碰撞間,一股無法匹敵的拳勁碾壓而去,砰的一聲,對方拳頭炸裂,勁道並未消散,連綿而去,手腕直到整條臂膀皆瞬間破碎。
又有一位弟子從側身殺來,林凡雙目一瞪,毀滅之光浮現,這讓這位弟子大驚,戰略性的擡手想要抵擋,但沒有想象中的殺招襲來,反倒是對方一巴掌抓來,抓住他的肩膀,一陣劇痛傳來,只見肩膀被捏的粉碎。
“啊……”
他慘叫着,只是這叫聲還沒徹底釋放結束,喉嚨處又傳來一陣疼痛,然後沒有任何知覺,僅有的目光垂落,才發現腦袋與身體分離,被硬生生的給摘掉了。
剎那間,還有幾位想要衝來的弟子停下腳步,忍不住後退數步,滿臉驚駭的望着眼前恐怖血腥一幕。
顯然是被震懾住了。
“道長這手段霸道啊。”羅宇看的後頸發涼。
乾坤子搖着頭,這羣傻乎乎的傢伙,遇到玄顛道長不想着跑,竟然還敢動手,這不是找死嘛?
林凡將腦袋扔到一旁,神色平靜道:“你們這羣妖人,遇到貧道非但不畏懼,反而還想殺貧道,果真是兇殘入性,留着你們也是禍害。”
話落,林凡抽出斧頭,直接衝殺過去。
別看他們道行不錯,但與林凡相比,差距可說是天差地別。
一斧落下,一位容貌俊朗的妖人被劈成兩半,鮮血噴發,站在他身邊的一位同門,還沒回過神,眼睜睜的看着剛剛還好端端的同門變成這樣。
只是當他回過神時,爲時已晚,那斧芒在他面前浮現,只覺得眼睛被一閃,隨即陷入黑暗,一點知覺都沒有。
嚴師兄震怒,祭出一件血衣,血衣漂浮到空中,綻放妖異血光,隨即這股血光如利箭朝着他射殺而來。
周圍弟子振奮,都知這件血衣是嚴師兄長輩所贈的寶器,能限制對方行動,一旦被血光籠罩,便任他們宰割,沒還手之力。
“拿出你們所有手段,殺了他。”
他顯然明白邪魔玄顛的可怕,不能大意。
數位弟子在血光的庇護下朝着林凡衝來,想在血光拿下邪魔的間隙,直接出手。
砰!砰!
兩聲轟鳴而起。
林凡揮出的兩拳將血光轟碎,漂浮空中的血衣搖搖欲墜,明顯被這兩拳轟的有些承受不住,至於那數位弟子則是被拳勁波及,身體裂開,當空炸裂。
“該死。”
嚴師兄沒有多想,招手將血衣收回,轉身就跑。
至於那些師弟師妹,他準備就此放棄,眼前的邪魔太強,絕不是對手,寶器出面,都無法將對方限制住,那便不是他能對付的。
還沒等他跑多遠,眼前虛空一晃,一道身影攔在前方。
“去哪呀?”林凡問道。
嚴師兄臉色難看,更多的是惶恐,“玄顛,你想幹什麼?你要是殺我,你絕對活不了。”
林凡微笑着,一巴掌拍下,砰的一聲,嚴師兄直接被拍到地面,好在有那件血衣防身,纔沒有多大的情況,但邪魔玄顛爆發出的威勢太可怕,根本擋不住。
他轉身提着斧頭砍向剩餘的那些妖人,以他道行現在的行爲就像是成年人毆打小朋友,基本都是一腳一個,沒有任何意外。
“師兄,救我。”
有妖人哀嚎着,身軀被攔腰斬斷,摔落在地,僅留的一口氣還扒拉着地面,想要求活。
“道,道長,我是女的,能……”
“不能。”
有女妖人仗着自身可愛,妄想迷惑他,但將道心修到如此程度的玄顛,豈是這女妖人能夠迷惑的。
揮動的正道之斧那是快準狠,削掉對方的腦袋,腦袋在空中旋轉,綻開的長髮竟有些美感。
在下界時,他砍妖魔鬼怪就跟殺雞似的,沒有任何慈悲憐憫之心,只要確定對方的本性,基本不會手軟。
羅宇小聲道:“妲己姑娘,妙妙姑娘,你們當初是如何纔在道長手裡活下來的?”
他覺得道長是真的狠啊,男女基本沒用,全都一視同仁。
妙妙道:“當初妙妙我還小,誤入歧途,好在沒有作惡,道長見我們還能救,便將我們收留在身邊,感受道長的浩然道氣,聆聽道長的教誨,說來我跟姐姐是真的幸運,有幾位姐妹做了惡,就被道長給砍死了。”
“哦。”羅宇點着腦袋。
雖說他很敬重道長,但剛開始他還是覺得道長是不是有些不正經,留兩頭女妖在身邊,爲的就是在寂寞孤單的時候,好讓她們助他修行。
嚴妖人目睹着師弟師妹們被邪魔玄顛虐殺,他的心發寒發顫,無邊憤怒從心底涌現,卻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看着。
“啊,邪魔,我跟你拼了。”嚴妖人怒吼,法力開始狂暴,凝練的神通法相吵從體內出現,妄想自爆從而與玄顛同歸於盡。
“你沒資格跟貧道拼了。”
林凡出現在對方頭頂上空,五指張開,從天而降,硬生生的將出現的神通法相壓回到對方體內。
砰!
嚴妖人落地吐出一口鮮血,血衣綻放的血光逐漸暗淡,無法支撐林凡的威勢。
“這件血衣一看就是寶器,怎麼可能如此孱弱,看來你是無法掌控啊。”林凡一眼看穿血衣的情況,雖說不如三大山門的寶器,但差不了太多。
如果對方真能徹徹底底的掌控這件血衣。
想要不動用神通的情況下拿下對方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
“邪魔,這是我長輩贈我的寶器,從這你足以看出我在血雲宗有何地位,如果你殺我,後果你該知道。”嚴妖人徹底慌神,已經不想那麼多了,只想着搬出自身在宗門的受重視程度,從而希望對方能有一點點的敬畏之心。
林凡看向羅宇。
羅宇瞬間秒懂,感嘆道:“這些妖人都是掠奪他人掠奪傻了呀,都幹到這份上了,還能有和談的機會?”
林凡點點頭,隨即看向對方,“他都能看得明白,你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等等!
羅宇剛還覺得這話好像是道長誇讚他,但陡然,不對啊,這怎麼聽着好像是在貶低自己呢?
理解錯誤?
應該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