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華從二十五日夜晚七點鐘開始睡下,直睡到了二十六日早上八點半鐘才醒過來。
王華睜開眼睛,開始在牀上做起了活動筋骨的運動,把全身的筋骨舒展開之後,穿好了衣裳下牀。
王華先打開日記本看了看,多少還是發現了昨天寫在日記本上的事情,和腦袋中所記的一些事情不能完全的重合。
因爲他自己知道自己得了健忘性失憶,也就不去追究是不是發什麼什麼事情了。
努力地想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好像是昨天到了穎洲以後的事情,都記不起來了。
王華房屋裡的毛玻璃幕牆結界,在王華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
王華看了看多出來的窗簾子,以及多出來的門簾子,這是以前所沒有的記憶。雖然有些奇怪,還是走出了小屋子。
王華一走出睡覺的屋子,家裡的小黃狗圍着他轉,五隻母雞也圍着他轉。
王華走到東屋裡,從一個口袋之中,用一個塑料瓢盛裝了一瓢的麥麩子;又到廚房裡拿了一個小盆,給麥麩子倒在了小盆裡;朝盆裡倒了一些水,攪和了一下;往廚房南邊柴房門前一放。
一直跟隨在王華身邊的小黃狗和五隻母雞,都條件反射地衝向了小盆;爭吃起了麥麩子。
只是,小黃狗和五隻母雞才吃了兩口,又都不吃了。
王華伸手抓住了一隻母雞,摸了摸母雞的素囊,見母雞的素囊肉呼呼的,飽飽的,不解地道:“不吃東西了,都有病了嗎?”
嬸子用托盤端了兩碗稀飯,還有十多個油餅子,笑道:“這小雞在大冬天裡能生什麼病?應該是剛纔被小偷嚇到了。”
“你沒有起來之前,有幾個小偷開着車,來你家門口偷小雞和小狗。要不是西邊的小胖子看到了,喊人來嚇走了小偷,你的小雞和小狗就要被小偷偷走了。”
“看看小偷把你家門前弄的亂七八糟的腳印子,你就知道是不是小偷來了。”
王華一邊走進屋裡,一邊笑道:“叫嬸子操心了。回來謝謝小胖子。等一會吃過了飯,我再看看大哥店裡有沒有要我幫忙的了?”
說罷,拿起牙刷牙膏洗漱了起來。
嬸子道:“你大嫂打電話來叫我問你,能不能抽半天的時間?”
“有個客戶要臨時找拍攝錄象的人,說是過小禮扯衣裳,女方要把見面扯衣裳的過程記錄下來。”
“如果你能抽出時間,就叫你趕在九點半之前到店裡;如果抽不出時間,就算了,這個生意就不接了。”
王華刷了牙,笑道:“有的是時間,掙錢的機會不容易,我這就收拾一下過去。”
說罷,和往常一樣,用茶瓶裡的熱水要洗頭,只是,茶瓶裡每天都有兩瓶熱水的,今天卻只剩下了一瓶。
當他看到條几案下的蛇皮口袋,就想到了推着自行車帶着一個女人,同時帶着蛇皮口袋回家,慚慚地想出了一些事情,只是,在日記上沒有記下來。
發呆了一會,還是快速地洗了頭和臉,然後坐下來吃飯。
嬸子在旁邊看着,笑道:“大侄子,侄媳婦還沒有起牀嗎?你不把侄媳婦喊起來一起吃飯?”
王華笑道:“就我一個人,哪裡來的媳婦?”
嬸子這才走到王華睡覺的屋門前,掀開門簾子看到屋裡沒有其他的人了,很是生氣地說道:“真是世道越來越亂了,大姑娘小媳婦都出來騙人。你腦子的記性又不好,被人騙了,你也不知道。看看家中的東西少了沒有?”
說着,這才注意到了東邊的條椅上有一牀凌亂的被子,東屋裡的牀上也有一牀凌亂的被子。
嬸子把條椅上的被子拿到了東屋裡牀上。在東屋裡看了看,又在衣櫃之中翻看了一會,說道:“上次給你們洗的那一牀花布被單子沒有了;那個騙你的女子,怎麼會只偷你一牀被單子呢?再看看其他的東西可少了沒有?”
王華迅速地一邊喝着稀飯,一邊吃着油餅子,不管嬸子在那裡問這問那的。用了不足一刻鐘的時間,王華吃完了十多個油餅子,還喝完了兩晚稀飯。
用清水漱了嘴,就把自行車推到了門外面。
不管嬸子嘮叨,奔去了房屋後面的廁去了。
只是,今天王華家的小黃狗和五隻母雞,對王華特別的親;王華上個廁所,都一起跟了過去。
不一時,王華回來,洗了手之後,拿起棍子要驅趕跟隨在身邊的小黃狗和母雞,嚇唬道:“再跟着我,給你們都宰了,快滾。”
嬸子不高興地道:“你小子聽到沒有?看看家裡還有什麼東西少了?”
王華從條几下面拿出蛇皮口袋,把東西倒在了桌子上面,把一瓶包裝精美的酒,以及一盤鞭炮,一起放在了條几下面的小櫃子裡。
再把一條豬腿,和兩條還在活着的大鯉魚,放在了大桌子上。
王華笑道:“嬸子幫我把兩條鯉魚處理了,再幫我把這條豬腿也給淹制一下。我家裡沒有值錢的東西,沒有東西少,你不用擔心了。我這就去大哥的店裡幫忙。”
話沒說完,兩條大鯉魚在大桌子上蹦了起來,竟然一起要往門外竄。
小黃狗上前往大鯉魚的腦袋上急拍了幾爪子,就把兩條大鯉魚拍死了。
嬸子道:“這些事情我來幫你做,再幫你看看家裡還少了什麼沒有?下次不要再帶那些不知根知底的女人回家了。以後就是接人,那也要找知根知底的女孩子。聽到了沒有?”
王華顧不了再聽嬸子的嘮叨,騎着自行車就走。
小黃狗拍死了兩條大鯉魚,飛竄了出去,跟在王華的自行車後面跑。
王華騎着自行車快要出了莊子,看到小黃狗還跟着他跑,喝斥道:“滾回去!不然,我殺了你!”
小黃狗汪汪叫了兩聲,就是不回去。
王華無奈,趕不回小黃狗,也就算了,騎着自行車再繼續趕路。
走到曠野的一個溝頭上,突然從溝頭上的荊棘叢中飛出了一羣野雞,小黃狗汪汪叫了兩聲,卻並沒有追趕。
王華喝斥道:“叫什麼叫?看到吃不到,叫也沒有用。叫你回去,你不回去,這一路跑着,想累死不成?”
小黃狗大叫了一聲,渾身金黃色的靈光閃現,一個飛竄,追上了飛到遠處的野雞羣,一口咬住了一隻肥大的野雞,又閃電般地飛到了王華的自行車前面。
王華騎着自行車,當看到小黃狗可以飛起來的時候,立即停下了自行車。
看到小黃狗叼着一隻肥大的野雞,又迅速地飛回來了,吃驚非常。
同時,在腦海之中迅速地記起了昨天所看到的一些詭異事情,遇到了一名印入腦海深處記憶的完美女子;還在夜裡夢到了,被那女子親了。
遇到朱焱和木森的事情;看到朱焱和木森殺害熊常勝的事情;遇到丁雷的事情;和皓月在一起的事情;看到一個長得和皓月一樣的女子,與一個小女孩彤彤一起駕雲飛上天空的事情;許多的事情,迅速地一一記了起來。
小黃狗把肥大的野雞叼到王華的面前,落地之後,鬆開了嘴巴;肥大的野雞隻是受到了驚嚇,卻並沒有被咬死。
小黃狗拿左爪子摁住了肥大的野雞後背,叫肥大的野雞不能跑掉,邀功請賞似地汪汪叫了兩聲。
王華紮好了自行車,上前抓起地面上的野雞,笑道:“阿黃,你什麼時候有這本事了?我以前怎麼不知道?難道你變成妖怪了?妖怪都是會說人話的,你也說句人話聽聽?”
小黃狗只知道汪汪叫,並不能說人話,王華也就不再問了。
王華從衣袋內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個紅手帕;乃是以前拍錄像的時候,問新娘子要的,此時正好派到了用場。
用紅手帕把肥大的野雞雙腿綁住,往自行車後座子上一放,再伸手抱起了小黃狗,也放在了自行車後座子上。
王華看了看,笑道:“別人娶新娘子,都是帶着一隻大公雞去女方家;然後,再拐回來一隻小母雞。比喻夫妻要像公雞和母雞一樣,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還要多生孩子多下蛋,子孫後代成羣。”
“我今天出門就抓了一隻大公雞,不知道回來能不能拐只母雞?”
“只是,我這公雞是會飛的,要拐只母雞也是會飛的話,豈不是野雞?”
“野公雞和野母雞,怎麼像是罵人的一樣呢?”
“不管了。”
“人家有錢人談對相扯衣裳,還要找個拍錄象的記錄下來。我窮成這樣了,誰會看上我?”
“昨天好像帶了一個大肚子女人回家,一早醒來,不但見不到人了,連我家的被單子都給偷走了。真是人窮了,事事不順心。”
“好在,家裡餵了五隻雞,還有你這個小黃狗,沒有斷了出氣的東西。”
“你是我以前從路上撿拾回家的,沒想到還撿拾到寶貝了。”
“只是,不知道大哥撿拾回家的小黃狗會不會飛?必定你們是一起被撿拾回家的。”
“今天,我要去給人家拍錄像,又不能帶着你,你一直跟着我怎麼辦呢?到大哥店裡,把你放在那裡,你可不準亂跑。”
小黃狗聽着王華說了一堆的話,最後纔是吩咐他的話,很通靈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王華騎着自行車,繼續趕路,走過了昨晚見到的前莊喜期的人家門前,看到人家正在舉辦着婚宴,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
堂哥是在這家拍攝錄像的。
爲了趕時間,沒有工夫去看堂哥一眼,直接騎着自行車走過了辦喜事的人家門前。
因爲自行車後面帶了一隻肥大的野雞和一條小黃狗,只叫許多人看了,都很奇怪。
十輛黑色的轎車在路邊上停了一排,每輛轎車上都貼着紅雙喜,擋風玻璃上還有紅被單子做的紅子,很是喜慶氣派。
從其中一輛轎車內下來一個身穿休閒裝的青年司機,看到王華帶的野雞,立即喊住了王華。青年司機是認得王華的,必定一個常拍錄像,一個常用車子給人家接送新娘子。
青年要買王華帶的野雞,看那野雞非常的肥大,出言給出兩百塊;王華沒有把野雞賣掉,說是以後抓到了再賣,這隻野雞是不能賣的。
王華正要騎走自行車,突然從旁邊喝喜酒的人羣中竄出一個小男孩,一把抓向了野雞的長尾巴,要抓掉野雞的尾翎;只是,小黃狗比小孩子的手更快,一揮狗爪子,把野雞的尾翎打偏了,小男孩就沒有抓得住。
王華看到小男孩是嬸子家的親戚,伸手把野雞的尾翎拔下來,拋給了喜皮笑臉的小男孩;然後騎着自行車,繼續趕路。
王華爲了想起昨天的事情,沒有走昨天去紅星的道路;而是走的從紅星迴來的道路。
一路上,快速地騎着自行車,騎到昨天與巴望和針針打架的地方,遠遠地就看到那一輛摩托車還在路中間倒着,巴望和針針正在昨天打架的路邊上站着等他。
此時的巴望和針針已經拿掉了繃帶。全身的傷,因爲鱔魚肉的能量滋補,全都好了;更是身輕體健,精神很好;就是身上的衣袖都破得不成樣子了。
王華很快就把昨天的事情記起得差不多了。
再看到了自家的被單子,被巴望和針針弄成了兩個挎包,立即意識到了一些事情。
那就是巴望和針針到過了他的家,他家的被單子並不是昨天帶回家的大肚子女人偷走的。
巴望和針針看到王華到來,立即上前抱拳道:“參見門祖。”
王華怒聲道:“你們兩個賊,偷了我家的被單子,現在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你們當我不會揍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