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奕看着那態度堅定着口口聲聲要治罪與女皇陛下的太尉上將,最後擡起頭,把視線定格在自家殿下身上,看着那無動於衷的殿下,玄奕心裡頭也是急得團團轉的。
難道自家殿下也認爲女皇陛下會是殺人兇手嗎?否則爲什麼一句話也不說。
“等等。”攝政王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讓人意味不明,百思不得其解的話語。
等等…等等什麼?
難道是等等在處置女皇陛下嗎?屋內的衆人視線紛紛落在了夜景身上。
衆朝臣官員有些不忍有些同情地。
衆未出閣的女子們如吃了一罐蜜一樣的甜,止不住的得意洋洋。
“攝政王殿下若是真的就這麼處置了陛下,朕可是會怨恨殿下的。可是朕認爲殿下並不是一個會被真相矇蔽了雙眼的人。”炎寂離淡淡地開口說道,那金色冷眸視線朝夜景的方向若有似無地瞟着。
“我也覺得,陛下不是這種濫殺無辜不講道理的人。”慕容卿也淡淡開口。
“你們都錯了。”沈碧纖搖搖頭:“本姑娘雖然不曾見過女皇陛下,但是依據這第一眼見面的印象。女皇陛下爲人好爽瀟灑,而且不拘小格,根本就不是會動手殺人的人。”
沈碧纖說完,只覺得一道道視線落在自家身上,她蹲下身子,往慕容卿身後縮了縮,。隨即嘿嘿一笑:“至少現在不會啊。方纔你們不是也說了,女皇陛下一併醒來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話一出,衆人那臉上的鄙夷才消散。
夜景聽到那等等的兩個字,心中好像突然一抽,抽起了一股劇痛。
這話的意思是等一會兒處置她,送她去西天,給太尉上將一個交代嗎?
夜景勾脣,無聲地笑了。這笑容融洽在冷風中,平添了幾分淒涼美豔。
讓人心中生出一種想要哦上前摟住她,抱住她的衝動。
攝政王正好垂下頭,無疑是看見了這一轉瞬即逝笑容的。
他不自覺地眯了眯眸子,那眼眸中眯出了異樣光芒。到了嘴裡的話卻被他抑制住。
夜景擡起頭看了看廣闊湛藍色的天,再看看這一羣相識不久,甚至只有一面之緣,或者就說過一句話的大臣們。
又看了看身旁的攝政王。心不自覺地浮現了一抹不捨留戀。
至於是留戀什麼,她並不知道,也不懂。
有道是:當局者迷。
夜景突然擡起頭,對視上攝政王殿下那淡紅色狹長丹鳳眸,隨即一字一句地說道:“朕不會屈服的!”
若是在最初,沒有認識某一些人,她需要去保護的,若是沒有坐上女皇陛下這個位置上沒有去體會該有的一份責任,若只是淺嘗輒止,她便會閉上眼等待着暴風雨的來臨。
因爲她一直都想着回去的方法,尋找步塵大師無非也是問問回去的道路,能回去多好。
那溫馨的小窩,老媽所在的地方懷念感慨。
可是,現在她已經在女皇陛下這個位置上呆得理所當然可,享受了女皇陛下的榮譽,承擔了女皇陛下所要承擔的事。
媽媽的鼓勵和期望,還有陳方,那個小少年,若是她走了,她不敢想象他的結果。
攝政王看着眼前這信誓旦旦,眼眸中精光閃爍的夜景,那脣角勾起淺柔弧度。
似乎對於夜景這表現只認定爲理所當然。
“即便朕死了,也不會一個人孤零零在黃泉路上行走,怎麼說都得拉一個人墊背。”夜景又緩緩地開口:“即便不能,朕也不會讓他好過。”
夜景口中所指的人自然是攝政王殿下。
夜景那話的聲音並沒有壓制聲線,使得在場的人都能夠清晰準確無誤地聽了個透徹。
玄奕聞言,也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女皇陛下執拗的性子來說,確實不會輕易屈服認輸。
方纔…
玄奕將視線落在自家殿下的肩頭。方纔女皇陛下那小動作,他自然是看見了的。
女皇陛下確實不容小覷。那對準的穴道是學武之人的死穴,只怕在深入一些,自家殿下也會武功盡失變成廢人了。
身後的炎寂離看着夜景那筆直的身軀,再看看那一臉氣勢威嚴的側臉,那金色冷眸底閃爍着詫異。
“不錯不錯,就衝着你這精神,這兩句話,你這個朋友,本姑娘是交定了。”沈碧纖笑嘻嘻地說道:“本姑娘自然不會看着自己的朋友有事而袖手旁觀的。”
慕容卿伸手拍了拍她手臂,示意她別插嘴。
對於夜景的精神現場的人都深感幾分折服。
攝政王淡淡地挑起眉頭,看着夜景那一臉執拗的人,突然脣啓淡淡一笑。
“有志氣,深得孤心。”攝政王突然擡手,輕輕地在夜景的鼻頭上劃了一下。
這肌膚細膩的觸感讓夜景心又不自覺漏了一拍,心底似乎劃過了一股暖暖的電流,更準確的來說,是酥麻感。
夜景擡起頭,那雙眼眸變得渙散,那渙散中還帶着幾分無措。
頗有幾分野獸受了驚嚇的模樣。
攝政王那雙狹長鳳眸將夜景那晶亮的雙眸刻入眸底,那粉白色脣角不自覺勾起來一抹精緻弧度,那眼眸底含着淡淡寵溺。
聽見自家殿下那滿含着寵溺的話語,玄奕後知後覺回過神,看着自家殿下,當看見自家殿下那臉上的戲謔弧度,他似乎懂了一些什麼。
原來自家殿下是另有打算啊。
看着那雙目緊閉的顧傾城,再看看那窗櫺口貼着的土字形窗花,突然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自己殿下結不成婚,娶不成太尉上將之女,那不正好應了殿下的心思還有陛下的嗎。
玄奕這心情如雨過天晴後的天空,喜滋滋的,說不出的美妙。
場面又沉寂了下來,太尉上將看了看那心情愉悅的殿下,又看看懷裡的自家女兒,急得滿頭大汗。
這時,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條黑影,那黑影手裡還抓着一個戴面具的黑影。
“殿下,屬下幸不辱命,終於抓到了兇手。”暗衛一手噙着兇手,單膝跪地,拱手答話。
“兇手?”夜景挑挑眉,看着那面具黑衣人,滿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