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那千年女鬼先是一愣，旋即有些嬌羞地垂下了頭，低低喚了聲：“君硯……”
紫浮只是溫柔地笑着，望着那千年女鬼的眼神，是無比地憐惜。
擡眼，他望着沈傾絕又道：“束荒，我還想着，能否讓鳳鳴記住前世的這些事情？”
沈傾絕望過來，沒有說話。
洛子語卻是問道：“你是想她記得這些事情，然後與你相認麼？”
紫浮道：“是。我想着讓鳳鳴，不論輪迴多少世，都記得我們的感情。”
這樣的話，聽上去，很讓人感動。
那千年女鬼也跟着說道：“我願意！我希望生生世世都記得這些事情，再也不要因爲誤會而耽誤了以後的日子。”
“生生世世啊……”沈傾絕喃喃重複了一句，眼睛微眯，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卻見洛子語忽然看着那紫浮說道：“你的意思是，讓夜去投胎，然後你還是現在的樣子，但是會等候在她出生的地方，從小開始讓她認識你喜歡你還記得你，然後最後在一起。而且是生生世世記得你，是吧？”
紫浮不知道洛子語爲何要重複他的意思，卻還是點點頭：“正是。我不想着錯過任何關於鳳鳴的時間。”
洛子語那燦若星辰的眸子眨了眨，忽然又道：“那若是有一天你不喜歡夜了，可是夜還記得你喜歡你，那對夜豈不是很不公平？”
“我不會！”紫浮立即說道：“我不會不喜歡她，我生生世世都想着與她在一起！”
洛子語卻沒有理會那紫浮的激動模樣，而是看着千年女鬼說道：“夜，我覺得，那樣的話，對你不好。你記得這個人記得這段情，若是有一天這個人沒來尋你，那你那一世便能毀了。”
這是洛子語的擔憂，也是她潛意識裡的不安。
就算是她見過了妖精見過了鬼怪，可是，對於那些生生世世的誓言之類，她依舊是無法信服。
因爲，當年她見到那些人家三妻四妾的情景，太震驚了，印象太深刻了。
因此，她纔會想到這個可能，這個兩個人的愛情棋局中，其中一個先放棄的情形。
若是真出現了那種情況，那麼，那個強行被保留了記憶的人，纔是最悲慘的一個。
聽到洛子語的話，千年女鬼和紫浮都有些沉默了。
而沈傾絕看着自家小徒兒，眼中則是多了一份讚賞。
他的小徒弟，真的，長大了。
竟然會想事情想到這麼長遠，想到這麼多可能。
衆人沉默，最後，還是沈傾絕打破了這份寂靜：“夜是如何想的？”
聞言，那千年女鬼看了看那一襲紫衣的男子，堅定地說道：“我願意保留住這些記憶。”
“夜！”洛子語還想着勸說什麼，卻被沈傾絕阻止了。
迎上洛子語擔憂的目光，沈傾絕微微一笑，這才說道：“既然如此，那夜就保留着這些記憶吧。但是，我可以給你加個封印。這些記憶，只有你自己願意知曉的時候，纔會出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