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奶奶,我們走了。”封音看着那似乎已經睡着的婦人,小聲說了句,卻沒有回答。
等到封音推着貢南離出了門,侍婢宮人對着他見禮之後,他看着那一直守在門口的老宮婢問道:“太醫呢?今日爲何一個留守伺候的太醫都沒有?”
只見那老宮婢擦擦眼角的淚,說道:“聽聞今日是蘭妃娘娘生產的日子,都去那邊伺候了。”
“都去了?”貢南離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殺氣,說道:“叫陳汾來,留下伺候。”
“是。”福玉應着,趕緊差人去叫陳汾。
陳汾,貢南離專屬的太醫,只受他一個人差遣。
老宮婢聞言,連忙跪地謝恩:“奴婢謝王爺!太后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
“不必讓她知道。”貢南離說着,揉揉眉心,難掩疲憊:“回去吧。”
暗十領命,趕緊過來推着他走。封音依舊陪在身旁,福玉跟在身後。
一路無話,直到回到了清風殿。
……
貢南離一回去便回了自己的屋內,靜靜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那大片大片花海一邊的葶葑花。
封音過來,手上端着一盞新泡的花茶,雙手捧到貢南離面前,也沒有說話。
貢南離接過那花茶,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揭開杯蓋,只是依舊看着那窗外的花,臉上神情平靜沉寂。
兩個人都不說話,直到福玉過來通報:“王爺,福壽宮來人了。”
“陳汾可過去了?”貢南離問道。
“是,已經去了。”福玉說着,悄悄看一眼貢南離,眼中滿是憐憫:“王爺,福壽宮來人了。”
“嗯。”貢南離懶懶應一聲,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疲憊。
“王爺!”有宮人跑出來對着貢南離跪地大哭:“王爺!太后、太后崩了。”
貢南離先是一怔,他快速轉身,連手上原本端着的茶盞都忘記了。
狹長鳳眸中滿是陰狠暴戾,連聲音都帶着一絲扭曲:“你說什麼?”
那宮人哭得淚流滿面,卻是被這氣勢嚇了一跳:“太后……太后崩了。”
手上的茶盞早已經落在腿上,旋即滾落在地。那新泡好的茶水全部倒在了他的腿上,可是,貢南離都沒有感覺到疼。
他緊緊握着的雙手滿是顫抖,臉上的神色是悲慼卻又帶着掩飾不住的恐懼。
封音早已經在震驚之後開始爲貢南離擦拭那還冒着熱氣的水:“十七叔,有沒燙到哪兒?疼不疼?”
可是,貢南離都沒有回答,只是怔怔看着那跪地來報信的宮人,一動不動。
專屬太醫陳汾被安排去了福壽宮看惠德太后,對於貢南離手上的大片燙傷只有封音來給她擦藥包紮。
可是,正當封音擦好藥準備包紮的時候,卻見貢南離忽然站起來,說道:“去福壽宮!去福壽宮!”
說着,他便往外衝。
卻不想,站起來得太急,一個眩暈他又坐下來。
見狀,暗十連忙將貢南離按在輪椅上,快速推着往外走。
而封音和福玉則是急急跟着,生怕有個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