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成拳，那暗衛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是……郡主。安樂郡主。”
“刺啦”一聲，紙張被撕裂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龍祁塵垂眸掃一眼手中撕裂的曲譜，又問道：“你是說，是安樂郡主傷了你？”
“是。”那暗衛恭敬答道。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兒，怎麼能傷得了你？”龍祁塵嗤笑一聲，說道：“你任務失敗了，這理由真是太荒謬！”
“主子明察！”那暗衛死死握拳，咬牙說道：“郡主她……她變了模樣，功力大增，屬下不敵。若非是沈少爺及時阻止，屬下恐怕已經不能回來覆命。”
“沈少爺？”龍祁塵的聲音帶着一絲冷意：“當時他也在？”
“是。”那暗衛不知自己是否該繼續說下去，但他明白，此時此刻再想着隱藏什麼，那絕對是自尋死路嗎。
“郡主爲何要打傷你？”龍祁塵忽然看着這黑衣暗衛道：“你回答本王，璃兒爲何要打傷你？是你們辦事不利傷到她了對不對？”
“屬下不敢！”那暗衛立即匍匐在地，恭敬說道：“王爺是主子，主子的命令屬下誓死不敢違抗！”
沐王爺要求不能傷了郡主，要求他去殺了沈嵐夜，那麼，他就不敢去碰安樂郡主一絲一毫。
這個事實，他清楚得很，龍祁塵也清楚得很。
那麼，所有的事情只有一個解釋。
龍祁塵不願意承認那個事實，也不想去聽那個真實的情形。
可是，不去親耳聽到，他又覺得心有不甘。
萬一，萬一，事情不是他想得那樣呢？
那本被撕裂了的曲譜還在手上，龍祁塵死死握着它。
如同那落水的人抓到一根浮木，似乎可以給自己不少的勇氣。
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龍祁塵還是問道：“那郡主爲何要動手殺你？”
殺你。
他記得這暗衛之前說過的話，若非是那沈少爺，他已經不能回來覆命了。
那麼，應該是說璃兒要殺了他吧？
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龍祁塵心中隱約有一個，但是，他卻偏偏不能希望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聽到龍祁塵的話，那暗衛似乎也想起了之前與那小郡主相對時的場景。
那人妖冶的模樣，那人周身瀰漫着的殺氣，那人冷冷地跟他說過的那句話……一切，歷歷在目。
她說：你傷了他，就得死。
簡單的幾個字，卻是讓陽炎聽得心驚膽戰，想逃都逃不得。
努力深吸一口氣來平復自己的情緒，暗衛這才說道：“因爲我傷了那個沈少爺。”
“你傷了沈嵐夜？所以璃兒要殺你？”龍祁塵再次確認道。
“是。”暗衛死死握拳，防止自己因爲想起那個時刻的情形而再次心顫。
龍祁塵呵呵一笑，說道：“你知道，本王最不允許別人欺騙。璃兒是怎樣的性子，本王最瞭解。她可不是那種見義勇爲拔刀相助的人。”
是啊，安璃陌不是那種會拔刀相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