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隻小妖,綠色那隻前身是隻青蛙,粉色那隻前身是朵嬌豔欲滴的荷花,還沒成妖之前,青蛙每天都會攀上荷葉看荷花,路邊的人只道青蛙是稍作休息纔會攀上那荷葉,出來觀觀無邊無際的蔚藍天空。
只是世間之事皆有隱情,這裡面的隱情便是這青蛙愛上了這荷花,願意天天爬到這荷葉上來守護這花。
雖然每次荷花的眸光總是高高在上,看不到下面卑微的他,可是他從不放棄,他願意等,等這荷花低頭瞬間,他相信,她一定能看到,即使不喜歡,也不會是一生陌客。
可是他不知道荷花低頭瞬間,也是生命枯竭之時,看到荷花日漸垂下來的花容,青蛙很是憂傷,一面希望荷花別低頭,一面又荷花瞧他一瞧,雖然他知他有些自私,可是在這樣的默默等待中,自私二字已不是貶義,而是一種褒義。
荷花終於抵不住時光荏苒,還沒瞧上青蛙一眼便永久枯萎下去。再也見不到傲然嬌豔的荷花後,青蛙一心求死,只是他已然有了修爲,命運由不得他輕易不要自己的姓名,所以他死也死不得,去又去不成。
在他再三的哀求下,他的父親終於告訴他如何救回荷花,可是代價就是他們兩個紛紛變成妖。
綠啾啾瞧着粉蟈蟈,伸手攬過粉蟈蟈的肩頭,輕聲問:“你是不是擔心我被那個魔人傷到?”
粉蟈蟈點點頭後便低下頭,擔憂的說“綠啾啾,咱們不管那魔人了,當做沒看見過她。再說,我們搶了她的燒雞還要去抓她,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而且我也怕她傷到你。”
“其實你不用擔心,那個魔人的魔力連路邊的一個隨便叫不出名字的小妖都打不過,怎麼會勝過我。”
安慰好粉蟈蟈擔憂害怕的情緒之後,他擡眸看向古道上的桃桃,眼裡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得逞惡意。
終於想出些頭緒的桃桃拍着自己的大腿驚呼道,一定是剛剛那對粉綠玩偶一樣的小人將她的燒雞奪走了,這對可惡的粉綠怪,莫叫她抓住他們,要不然就將他兩烤來吃算了。
那燒雞好像還是位風度雍容的秀氣俊男給她的,只是想不起來那人的真切面容,腦海裡只有模糊的幾處輪廓。
回頭看看來時的小道,越發黑沉的天際,暮色的天空落下來的黑幕罩住了後面的路,已經有些看不清遠處的景物,前方亦然。
既然都不知道前方的小道通向何處,也不能按來時的路回去,倒不如坐在原地等那個人,耳邊還有那個人那句“等我”。
於是桃桃掃開道旁的枯枝枯葉,一屁股朝地下坐去,雙腿盤曲在身前,手裡拿着根枯枝,心裡反覆的問自己,那個人會來嗎?真的會來嗎?要是他不來,她該怎麼辦,這個地方憑她,鐵定是出不去的。
隨着暮色四合,桃桃越發心憂,更加擔心那個人不會來了,擔心歸擔心,她還是得好好的等下去,萬一她纔剛剛走開,那人便來了找不到她怎麼辦。
不管那人來不來,她都要等下去,這是個約定,她和他之間的約定,還見到他怎麼可以先食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