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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丁成山大喊道，“他們連自己的人都殺！簡直已經喪心病狂。”
“這封信，是辰安榮派人送來的，目的是逼我就範，讓我和他完成他的霸業，統一天下。”
“統一天下？”溫以笙張大着嘴，“辰長老竟想的是統一天下？”何等野心，他們竟一開始沒有察覺。溫以笙仔細回想起以往，確實那個最衝動，凡事都要爭個勝負的人，最有嫌疑。
但——辰序師兄怎麼可能也會有此野心？雖說他對父親言聽計從，但這畢竟是背叛門派，如此不仁不義的行爲，辰序師兄又怎麼會去做呢？
“以笙，以笙？”她走神太久，一回過神纔對上師父的那雙眼，顯然略顯疲憊。
“在想什麼事，這麼入神？”
溫以笙連忙解釋道，“是，是在想我們手下的人是否能過應付辰長老手裡的人。”
“確實。”這也正是少年所擔心的事，“這些年辰安榮私自訓練辰家軍一事，我從未插手過。眼下一想，倒成了禍患。我們不知辰家軍的勢力，但辰安榮卻對我們的勢力瞭如指掌。”
這確實頭疼，倘若師父與辰長老開戰，招招被識破也不是沒有可能。雖說師父肯定能贏了長老，但——其餘的那些人呢？那些人與我們世卿弟子之間的實力，相差又有多少懸殊呢？
“師父，要是我們能提升自己的內力就好了，不管那些人有多少實力，也能輕鬆應對。”她這輕嘆一句，倒是忽而腦海中閃現了什麼，“對了！大補丸，可以用大補丸！”
“不行。”少年連忙說道，“你忘了大補丸的功效只能維持一段時間，而且一段時間過後，身子就會變得很虛弱。要是仗還沒打完，豈不是給了敵人反擊的機會。”
溫以笙耷拉下腦袋，確實，說的不錯。這不就是當時與白鬍長老說的問題嗎？只不過，白鬍長老也說了，世間沒有兩全法，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等等？白鬍長老給過她一本記錄秘術的古書。
溫以笙立刻眼眸一亮，朝着自己的營帳邊跑邊喊道，“師父，我去去就回！”
溫以笙一直給忘了，白鬍長老曾給她如此重要的東西，其實也怪當時，當時江南的事情有些繁瑣，一時給忘記了。
她仔細翻看着這本古書，只不過，這本古書從頭到尾只介紹了一種丹藥，名喚——失魂藥。
本以爲在這古書中能找到煉製大補丸的方法，誰料這白鬍子只給了叫做“失魂藥”的配方，簡直牛頭不對馬嘴。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一種丹藥的煉製方法，需要寫下如此厚的一本書嗎？
溫以笙嘆了一口氣，余光中瞥到什麼字，小聲一個一個唸了出來，“失魂之血，傳君之志，生前五十，死後五十，百年一輪迴，千年一重生。”
“難不成，這就是那個江湖第一想要找的藥？”溫以笙眼眸一亮，想起當日紀無雙說起奇怪的話，那個能夠讓人在死後，輪迴後重生的藥丹，莫不是就是失魂藥？
這大補丸的煉製方法都沒有找到，倒是先找到了這個，真是有意思。
只不過，“千年一重生”很好理解，但前面的“失魂之血，傳君之志”，還有那“百年一輪迴”是什麼意思？
“以笙！快出來，出事了！”
溫以笙手中一抖，是丁成山在外頭大喊，果真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眼前那人鬢髮飛揚，劍眉之間卻意氣風發，雙眸中少了以往的那些軟弱屈服，多了不少的男子氣。
溫以笙微微發出幾個音節來，“師，兄。”
丁成山手中長槍爲器，絲毫不畏懼來者那人，“辰序，你難道也要和你父親一樣背叛世卿，做傷天害理的事嗎？”
劍眉之下的眼眸微微一彎，嘴裡更是毫不客氣說道，“傷天害理？我和父親可不做這些事，我來，不過是想要找我師妹，和你這廝無關。”
纔不過一個月的時光，辰序師兄就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溫以笙站在原地，恰好對上辰序那雙如同餓狼的眼，竟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辰序！我不管你今日來找誰，但你們殺害了同門兄弟，我便會替掌門清理門戶！”長槍往後一甩，丁成山朝着他的位置兇猛而去，一個飛旋刺入，竟被他輕鬆躲過。
辰序的輕功似乎比以往更厲害了，當日萬靈大會上，他確實是難得的輕功人才，但今日，他竟比丁成山還要快。
“丁長老，我不想傷人，只想找我師妹談話。”眼眸一定，飛身倒掛一腳，竟直接踹飛了丁長老的坐騎。
丁成山自然也不是好商量的，長槍在江湖中也能排上個三四位，這一槍使去，確實讓辰序有些慌了腳步。
只不過，辰序的沉穩倒是讓溫以笙有些未料到，腳步雖已經慌亂，但上身的躲避卻絲毫不見影響。
長久下去，溫以笙怕丁長老，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師兄！”溫以笙大喊了一聲，二人立刻停下動作，“好，我們聊聊。”
丁成山自然擔心，但想到溫以笙與辰序從小一同長大，也不會加害於她，只能派人在百步之外守着。
辰序的眼眸中終於如同以往一般溫柔起來，“以笙，這些日子，過得還好嗎？”
“這句話，倒不如我來問師兄。”她眉目一轉，“這些日子，師兄過得可順心？”
“我知道，你定是在怪我，爹爹在西北做的事，我承認確實有些過分。”
溫以笙轉過身微微蹙眉看着他，“你如今，不會還想着幫他說話？”
辰序拉着她的手，卻被她一下抽出，“以笙，我爹其實也是爲了世卿的大業。你仔細想想，若只是和朝廷對抗，到頭來即便是勝了，也只是獲得一時的尊重。但如今可就不同了？”
“呵，一統天下？辰序，你何時也那麼沒良心了？”
“我這不是沒良心。”辰序正經講道，“爲了世卿的基業，更爲了百姓，只是推翻這個王朝，我們取而代之，給百姓和江湖人更好的生活，豈不是兩全其美？”
溫以笙倒是第一次聽，把這謀反說得如此動聽的，輕笑一聲搖頭，“辰序師兄，從小到大，師父就告訴我們，殺戮解決不了一切。我們所要做的，是儘可能地減少殺戮，而不是你現在這樣，給百姓平添災禍。”
辰序眼眸深處燃起什麼來，擡高了嗓門，“師父師父！在你的眼中，就只有你師父說的話，纔是對的！”
“自然，起碼師父不會亂殺人，不會讓自己的手沾染上血腥。”
辰序仰着頭苦笑道，“是啊，在你溫以笙眼中，我如今已經成了個殺人的惡魔，那好，那我就殺給你看。”
一個轉身，暗器從袖中射出，被射中者竟立刻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