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麼收伏？”
“收伏裂海翼龍鯨的方法，其實你們之前就已經說過，利用更兇的兇獸，去對付它。”
“你是說，還是得利用饕餮才行？”
“沒錯。”
“可我試過了，根本就沒辦法激發出饕餮的兇威。”我有些無奈的回答。
“我有辦法。”
小紅揮手一展，將手中的那朵白蓮丟在了地上，白蓮立即花瓣滋生，變成一座巨大的蓮花臺：“你盤膝坐上去，閉上雙眼，沉浸心神，排除雜念，試着溝通你手裡的刀。”
我如小紅說言，坐到蓮花上，然後沉浸心神，將心中的雜念排除。
接下來，小紅便唸誦了一長串深奧難懂的咒文，傳入我的耳中。
這種咒文，類似於道家的“清心咒”，傳入耳中後，我只覺得靈臺一片空明。
然後，正如小紅所言，我立即感覺到，被我握住的噬血刀，發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有種難以言喻的東西，從噬血刀上，緩緩流入我的身軀裡。
有過許多次的經歷，這一傳來，我就明白：傳來的東西，正是饕餮兇威！
那兇威涌動，進入我的靈臺之中，緩緩積累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我的靈臺裡，已經積滿兇威。
一隻巴掌，在我後背一拍，將我拍醒。
正是小紅。
我睜開眼睛，能夠感覺到，在我的身上，已經蘊含了無盡的饕餮兇威。
與此同時，我的左手手背上，一個“眼”形的圖案，也清晰可見。
饕餮之眼！
我本以爲，饕餮之眼，早就應該消失的，卻沒想到，它居然再一次的出現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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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答案的，也就只有小紅了。
“玉帝的欲屍，融合了木神句芒的元神，西王母的善屍，融合了觀音的元神。難道你就沒想過，東王公的善屍或者欲屍，不會融入其他東西麼？”
額……
確實，經小紅這一提醒，我才反應過來：“難道說，我融合過饕餮的元神？”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未必是元神，而有可能，是饕餮的一部分身軀。所以饕餮雖然在外面凝聚實體，但實際上，你的身體，還是能夠和它的靈魂，發生共鳴的。”
小紅有些拿捏不準的回答：“我屬於觀音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無法看到更多。具體的情況，估計只有花滿樓才知道。”
經過前幾次的經歷，我已大概明白：記憶是隨着境界的提升，而慢慢解封的。
比如說之前，天魔星、天屍星現，放開散仙境修爲的時候，這些被封印的人，差不多隻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而當裂土星現，他們才恢復自己的法力，以及修爲功法。
估計下一次，境界提升到大羅金仙后，又會有解封某些東西，就比如說傳說中那個牛逼哄哄的“未卜先知”。
……
饕餮因爲和噬血刀完全融合的關係，饕餮特有的吞噬屬性，倒是和噬血刀的噬血屬性，融合到了一起，唯獨這饕餮身爲洪荒四大凶獸之一的兇威，卻無法通過噬血刀來表現。
兇威，只有在活物之上，才能表現。
被小紅用法力這麼一喚醒後，我能夠感覺到，我和手中的噬血刀，在之前的聯繫上，又多了一種“血脈相連”的關係。
就好像，我手中的刀，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屬於我手掌的延伸。
心念一動，噬血刀已經浮起在空中。
白骨夫人傳授我的御劍訣。
御劍訣對於凡間的兵器，或許有用，但對於擁有靈性的神兵，卻無法駕馭。
而這一次，我並沒有使用法力，只是在心念和噬血刀溝通後，噬血刀便自動飛起。
我活動一下筋骨，發現當年那種隨時可以釋放饕餮兇威的感覺，又回來了，便說：“好了，我們去降服裂海翼龍鯨吧。”
“等等。”小紅一把拉住我：“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索性再把你身上的某個隱患，給解決掉。”
哦？
我的身上，還有隱患？
見我不解，小紅指了指我的眼睛：“你這眼睛，得自千目火羽蛇，並沒有完全與你的身軀融合，也不可能融合，因爲你的身體，已經先入爲主，被火麒麟之心給佔據。長此以往，火麒麟之心和千目火羽蛇之眼，必定會發生衝突。”
“那怎麼辦？”
“簡單，把眼睛給挖了。”小紅一本正經的回答。
我：……！
我有些無奈，翻了個白眼：“我的觀音大士，你能不能靠譜點，眼睛能隨便挖麼？”
“也不是挖，是剝。”小紅扭頭看了看我的眼睛，然後告訴我：“那千目火羽蛇的眼睛，就好像一副薄如蟬翼的隱形眼鏡，戴在你的左眼上，但又融合不進你的血肉，我幫你把它剝出來。”
說着，她又指了指我的左手：“正好把它縫合到這饕餮之眼的上面，用來驗證我的一個猜測。”
這怎麼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的？
綠珠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開口了：“你有幾分把握？”
小紅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分。”
這！
“失敗的話，會怎麼樣？”我感覺有些不妙。
“失敗的話，你瞎掉一隻左眼。”小紅很平淡的回答：“無所謂啦，這南海之中，這麼多的靈獸，隨便找只龍什麼的，挖了它的眼睛，我重新給你補上就是了。
實在不行，回頭拿下惠岸，我挖了他的眼睛給你。”
咳咳。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動手吧。”我點點頭，答應了小紅。
我能夠感覺到，小紅口中所言的那個“猜測”，與我心中的某種不安，隱隱謀和。
一直以來，我都感覺到，自己的所作所爲，都處於“人”的監視下。
在天空之上，或者九幽之下，有某隻眼睛，在一直觀察我。
而今天，左手的饕餮之眼，重新被喚醒，眼形紋狀出現，不知道爲什麼，我就忽然聯繫到了那隻眼睛上。
或許，那個監測我的存在，正是通過我左手的這個眼形圖案，才達到他的目的。
我左手的手背上，這個眼睛圖案，有九成的可能，根本就不是饕餮之眼！
要不然，小紅不會用不確定的語氣說，我只是融合了饕餮的某部分。
不是饕餮之眼……那又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