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德？
戒無的這個想法，倒是很獨特，我之前還沒有想到。
不過他這句話，也算是提醒了我：如果王老闆真的可以把自己的家財散下去，得到無數人的讚譽，別說，還真是能夠收穫無數的陰德之力。
陰德之力，看不見摸不到，但這種力量，卻可以轉化成各種屬性的力量，修仙者可將其變成仙力，修佛者可以將其變成佛力，算是一種特殊的力量。
特殊之處，便在於不需要修煉，只需要做好事，就能夠自然而然的積累陰德。
當然了，如果陰德之力，被有法力者收集到的話，自然會修爲大增；而如果被普通人收集到，便能夠在轉世投胎的時候，提高轉世的身份。
比如說原本應該轉世爲普通人的，如果陰德足夠，直接就成了富二代，衣食無慮什麼的。
我問戒無：“那你覺得，能收集到多少的陰德之力？”
戒無搖了搖頭：“這個，就得看王老闆的策略了，關於這方面的事情，小僧並不是很懂，不過我覺得嘛，可以找個策劃師，專門策劃一下。”
好嘛。
戒無這個老和尚，別看一把年紀了，可實際上，並不是那種老頑固，在某些方面，很能跟得上時代的步伐。
策劃師麼？
我想起了徐婧瑤。
那個個子高高、帶着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是知性的美女，唐小娟的總經理。
我覺得，如果讓她來策劃的話，一定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或許，我應該去見一見唐小娟。
至於她是否是那個盜夢師，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的身邊，有修羅作爲護法，而且我也修成鬼術和阿修羅術，真要對上盜夢師，我保證有百分之九十的勝算。
想着，我做出決定，拿出手機，撥通了唐小娟的號碼。
“喂，你是……”
“是我。”
我這兩個一出口，那邊，就傳來了唐小娟掩飾不住、無比欣喜的聲音：“姜四！”
“沒錯。”
“天啊，終於有你的消息了！”唐小娟猶如機關槍一般，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警方同意放掉你了麼？你的案子，進展怎麼樣？你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危險？需不需要我的幫助？”
額……
“我在文殊院。”我說出了我的位置：“這邊還有點事情，一時半會兒的，先不回來。你放心吧，我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那好。”那邊，唐小娟明顯鬆了口氣：“那我明天來看你。”
“好。”我問了她一句：“徐婧瑤還是你的總經理麼？”
“是啊，怎麼了？”
“把她也帶上吧，我這裡有點事情，需要她的幫助。”
“行，我讓她推一下手裡的工作吧。”
……
正如戒無的猜測，當天晚上，王老闆就來文殊院找我了。
文殊院，乃是佛門重地，更有玄奘舍利守護，王老闆的靈魂，停在寺門外就不敢進了，只能發出陣陣鬼嘯之聲。
“去把它帶進來吧。”我吩咐修羅。
修羅領命而去，很快就把王老闆的靈魂提了進來，丟到我的面前。
“怎麼樣，王老闆，我的建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問。
“我，我願意當陰差。”王老闆被佛光壓得不敢擡頭，連連點頭：“但我有個請求。”
“什麼請求？”
“我家裡的幾個大小老婆、情.人、小三什麼的，我屍骨未寒，就開始爭奪遺產了，我需要……需要調解一下。”
好嘛，這傢伙，還比較“博愛”嘛。
“這個可以有。”我點點頭，也不多說，直接遁出元神，凝聚修羅之術，伸手一抄，將那佛塔之中的佛光，抄出一縷，然後輕輕一按，按入了王老闆的腦門中。
另一隻手揮手再抄，遠處便有無數的陰煞之力，被凝聚過來，我以指爲筆，以煞氣爲墨，勾勒出法印，打入王老闆的身上。
兩種不同的力量交錯，讓王老闆的身軀，從一種極度虛無的狀態，漸漸變得清晰可見。
而他的眼睛，也由原本的暗灰色，轉變成了赤色。
成了。
沒想到，這個王老闆一身煞氣，居然直接變成了三階的式神，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王老闆收攏一身的煞氣，很自覺的單膝跪地：“主人。”
“你的事情，我會找人處理的，不過，爲了你的修行着想，你必須，捨棄你的身外之物。至於你的那些孩子，老婆啊小三啊什麼的，留夠足夠的生活費就行了。”
我原本以爲，王老闆可能會有牴觸的，卻不想，他想都沒想，立即點頭：“全憑主人吩咐。”
好吧。
我看了看戒無，有些不明白，怎麼會變成這樣。
戒無宣了一聲佛號：“他既然已經成爲鬼差，那自然是沒了七情六慾，前塵種種，都已是過眼雲煙，自不會在意。”
原來是這樣。
我去，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我當初就沒必要跟王老闆囉嗦，直接強行把他變成鬼差不就行了。
怪不得傳說中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抓人，都是用鐵鏈子一拴，拉着就走呢。
我放下心來，開始傳授王老闆鬼術。
……
第二天一早，就有小和尚來找戒無：“師父，師父，外面來了兩個女施主，非要進入內院，說是找師叔的。”
戒無看了看我：“師弟，你出去見她們吧，這佛塔清修之地，女施主，有些不方便踏足。”
我點點頭，站起來，帶着修羅和王老闆，出了內院，來到外院。
外院中，我見到了唐小娟和徐婧瑤。
幾天不見，和之前比起來，唐小娟的氣質改變了好多，之前那個面目冷峻、嚴禁的女醫生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冷中帶着麗光四射、看起來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女子。
當然了，冰冷只是表象，一見到我，她立即綻放出如鮮花盛開般的笑容，快步來到了我的面前。
我早已今非昔比，目光一掃，已經確定了之前盜夢師的身份。
盜夢師，並不是唐小娟。
是徐婧瑤。
沒錯，就是她，因爲她的腦門後面，我能夠清晰感覺到，一種隱隱可見的光暈。
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