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王守一。
“他已經是六聖，又何必……要扶持一個傀儡？”我不太明白，問。
“你覺得，到了‘聖’之後，便是高高在上麼？”東王公笑着又飲了一杯酒：“從天地間，有了‘聖’之後，這天地間，哪一次大戰，能少得了他們的參與？”
似乎也是啊。
最爲明顯的，就是封神之戰，那場戰鬥，乃是三清主動發起的戰役，從本質上來說，是三清之間相互爭鬥勢力的產物。
按照東王公的說法，我若有所悟，隱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天地三界之戰，到最終，還是會演變成聖人之爭？”
“那是自然。”東王公拍了拍手：“目前上三天的瘟癀天帝，不就是受到了聖人的扶持麼？東華帝君一旦脫離天庭，那他背後的正主，應該也快坐不住了。
正好，算算時間，那被封印在混沌之中的魔尊重樓，也快回到三界之中。到時候，六聖之三參與，數量到半，其餘的三聖，只怕也很難獨身事外。”
好像……是那麼一回事。
若是六聖參與，那在六聖的面前，九大天尊，就跟笑話一樣。
畢竟聖人之下、皆爲螻蟻，如若聖人真的親自出手，到那時候，就是他們六個之間的角逐了。
“那你的背後，又是誰支持？”我看着東王公，笑了：“道祖花滿樓？如果沒有一個聖人支持，你當初，也不可能率領萬仙，強攻天庭吧。”
花滿樓雖然一直沒有現身，但他身爲聖人，自然不可能輕易隕落，目前東王公穩坐天庭北天帝之位，很有可能就是花滿樓在後面支持他。
“以前，確實是花滿樓支持我。”東王公露出一個很有深意的笑容，將聲音放到最低，很神秘的告訴我：“我以前，就和現在的東華帝君一般，所以爲了逃脫聖人的掌控，我才斬三尸，證大道。”
“證大道？”
我一時間，沒有明白東王公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再悄悄的告訴你，”東王公的眼中，有精光閃爍：“聖人雖然不會隕落，但依然會被，從聖位之上打落。”
恩？
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在暗示我，花滿樓已經被打落聖位？
“那若是，聖人從聖位之上被打落，那聖人，又將如何？”我問。
“自然是變成準聖。同理，準聖若是獲得聖位，也能夠進階爲聖人。”
東王公看着我，用一種看似調侃、又看似認真的語氣，開口：“所以說，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先突破大天尊，成爲準聖，說不定到時候，有機會成爲六聖之一呢。”
他這麼一解釋，與其說是我，其實倒不如說他自己。
東王公目前的境界，已經超越了大天尊，踏入準聖境，對於他來說，又何嘗不是隻差一個契機，便能往前一步，成爲聖人。
只是這一步，便是猶如天壤之別。
“是麼？”對於聖人這個話題，我注意到，即便是東王公，也很是忌諱，不願意多言，當即也就不再和他多提，而是問他：“你既然知道，東華帝君有心讓位，玉帝和紫微，是必勝的局面，你又爲何，要出動大軍？”
“做做樣子而已。”東王公哈哈大笑，笑了幾聲後，才停了下來，說：“還有一點，我這是在幫你，幫你刷一下功勞。畢竟，我若是不出兵的話，那你豈不是白跑這一趟。
要知道，天庭存在了數千年，其中衆神之間的關係，早就是盤根錯節，即便是玉帝，也無能爲力。
而如果我記得沒錯，八極之一的東嶽大帝，已經被你斬殺，同樣消隕在你手中的，還有普化天尊、五嶽之三、破軍、七殺等等，你若是沒有點功勞在身上，怕是很快，就要被新的天庭衆神，口誅筆伐了。”
額……
還有這一說法？
我也笑了：“我身爲冥帝，和神之間，本就不是一路，他們口誅筆伐我，我也不懼。”
“你自然不懼，大不了躲到無間煉獄中，但你的手下呢？”東王公侃侃道來：“且不說十八層地獄的掌控者，就只說天下那諸多的城隍廟，哪一個城隍廟，又能和天庭衆神，完全拋卻關係？”
說到這裡，東王公嘆了口氣，問我：“你知道，我當初，爲何要強攻天庭？”
我搖了搖頭。
說實話，東王公身爲天下男仙之首，受萬仙朝拜，論地位，比起玉帝來，並不差太多，居住在蓬萊仙山，反而更加的逍遙自在，我也是想不通，他爲什麼非要去打天庭。
“我打天庭，無非兩點。第一，身不由己；第二，仙神滲透太深。”
身不由己，我能夠明白，應該是他當了聖人的棋子，有聖人在背後當作推手，推動仙神之戰的進展。
至於仙神滲透太深……
我想到了地府。
地府的制度，又何嘗不是如此？
地府的陰卷之中，記錄了諸多的陰親，這其中，就有神、鬼相互婚配的；還有地府的部分陰神，除了冥帝冊封外，還需要天庭之主冊封才行。
就比如羅酆六天和五方鬼帝、十殿閻羅王，從本質來說，屬於地府陰神鬼帝，但卻需要冥帝和天帝同時冊封，才能生效。
想必東王公掌控的萬仙，也是這種局面。
我又問：“那你當初準備在攻陷下天庭之後，又是有什麼打算？”
“自然是重新封神，重建天地秩序。”東王公說到這裡，冷笑了一聲：“只可惜，我還是沒有考慮周全，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說着，他目光看向我：“我當初和勾陳聯手，但勾陳卻不堪大用。現如今，你執掌冥府，而我倆又是心意相通，你懂我，我也懂你。倒不如，你我聯手，重新封神，如何？
到時候，我掌天庭，你掌地獄，你我各玩各的。”
要和我聯手重新封神？
我知道東王公說的肯定是真的，正如他所言，他了解我，我也瞭解他，只需要一個眼神，我便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
對於封神，我倒也是贊成，畢竟地府想要真正重建，十殿閻羅、五方鬼帝這些，也是需要重新冊封的。
“可以。”我當即答應東王公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