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艾薇兒的靈魂，完完全全被吸入書心後，她的身軀，也緩緩倒下。
如果用人類的標準來說，現在的她，已經死了。
我開始在書心中運轉神力，試着改變艾薇兒的靈魂。
書心是一個完全隔絕的空間，不與任何世界重合，所以我可以放心的使用神力。
但試了一下後，我發現，有種無從這手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又傳來：“放我出去！”
哦，對了，或許我可以參照一下審判天使靈魂的變化。
按照我的估計，她也是信徒的狂熱者。
想着，我開始在書心中，捋開天使的靈魂，並一點點的觀察。
這一看之下，我才發現，天使的靈魂，貌似殘缺不全。
人有三魂，分天魂、地魂、人魂，但眼前的天使，靈魂之中，分明只有兩魂，少了一魂。
少了天魂。
可是，天魂代表着人的壽命，又名胎光，如果天魂沒有，人是直接沒辦法活命的。
那天使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喂，天使，你的靈魂呢？”我閉上眼睛，在書心之中幻出形象，問她。
天使在書心中怒氣沖天的回答：“我的靈魂，已經迴歸天國，你休想玷污我的靈魂！”
迴歸天國？
莫非……她的那道靈魂，已經被封印在另一個神格中？
我懂了。
我旋即利用神力，將艾薇兒的三魂分開，然後伸手將書心往她的頭上一放。
書心之中，獨留天魂，地、人二魂，已經返回艾薇兒的身上。
但艾薇兒的身軀，還是沒有動靜。
我試着呼喚一下她，沒有任何迴應。
也是，沒有天魂，就沒有壽命，又怎麼能活命？
三魂不全，她又不是殭屍，如何能醒？
對了，殭屍！
只可惜，我身體裡的最後一滴本源屍血，在熔鍊書心的時候，就已用掉，要不然的話，或許可以給艾薇兒一滴試試。
可是，天使不也是隻有兩魂麼，她也不是殭屍啊。
兩魂既然不能活，說明她在人間的時候，確實是有三魂的。
而現在變成兩魂，只能說，其中的一魂，已經消散了。
聖光！
我猛地想起來，天使在使用最後那招“神說”的時候，漫天引導聖光的景象！
莫非，那道完全由神力變成的聖光，就是她的天魂構成？
這麼一想，還真有可能。
天使背後的“神”，利用神力構成了她的天魂，這天魂不但可以讓她不死不滅，在緊要光頭，還能將其化作神力，作爲攻擊手段。
我一拍腦袋，明白過來。
隨即，在書心中，我開始利用神力，按照艾薇兒留下那縷天魂的構造，製作另一個“艾薇兒”。
完全由神力構成的艾薇兒。
直到這時候，我纔算明白，晉階到半神境後，所謂的“改變規則”，是怎麼一回事。
三魂七魄，是人世間“人”所存活，必須的規則。
而半神，能夠利用神力改變三魂七魄，從而製造出一種“似人”的存在。
從“人”的定位來說，天使這種獨特的存在，已經不屬於人類了。
這甚至讓我產生了一個細思極恐的猜測：難道，所謂的“殭屍”、“骷髏”、“吸血鬼”，都是某種改造規則後的產物？
可殭屍有魃，吸血鬼有侯爵甚至公爵，又是什麼樣的存在，才能改造出這樣的規則？
半神之上的真神？
如果這樣說的話，豈不是說，這個天地間，存在着諸多的神明，如吸血鬼之神，骷髏之神，殭屍之神……等等。
那麼現在，這些神，又在哪裡？
在這個世界上，要說還有誰，知道關於“神”的情況，我估計，只剩下兩個人：小紅和魔子。
小紅在大活佛的境界，肯定已經超越僞神，進入半神的。
而魔子，我覺得，應該也不比她差，要不然，也不會在地榜牌第二。
還有一個人：教皇。
可爲什麼，天書地字捲上，沒有教皇的名字？
我想着，翻開手中的天書地字卷，又細細看了一遍名單。
這一看，果然被我發現了一個名字：凱旋。
排在地仙榜的第16位，在這兩個字的旁邊，寫着幾個小字，倫敦大主教。
大主教？
這個排名，比花小騷還高點，要知道，花小騷在擊敗唐缺後，才排名17呢。
倫敦大主教排行16位。
大主教……？
應該不如教皇吧。
可爲什麼大主教都上榜，教皇卻沒有上榜？
我百思不得其解。
翻看地字卷的時候，我這才發現，喜神小丑的名字，已經徹徹底底的黯淡下去，而小骨的名字，則變得清晰可見。
這證明，天書已經認可小骨的實力，確認它第22位的排名了。
這時候，書心還在構建艾薇兒的天魂，按照進度來看，預計還得個把小時才能完成。
我索性讓小骨現出身影，看看它的變化。
我打了個響指，空中便漸漸現出了身穿黑袍的小骨。
“咦？”我有些驚訝。
眼前現出身影的小骨，已經恢復人類的容貌，而這個樣子，我熟悉的很，正是審判天使的樣子。
小骨藉着審判天使的心臟重塑肉身，並不像大骨那樣，單純只是神力“變”出來的肉身，而是五臟俱全，精血筋絡皆有。
換句話說，那就是真正的“人”。
除了少一顆心臟。
不過還是有點瑕疵，貌似小骨沒有表情，也不會說話，雖然已經有了審判天使的那副容貌，但看起來很木然。
從靈魂深處的表現來看，小骨還是亡靈生物，並不是真正的人。
僅僅只是有着人類的一副皮囊而已。
我讓小骨揭開黑暗斗篷看了一下，咳咳……
斗篷之下，確實已經是人類的軀體，女子該有的一切都有。
可如果與人類比較的話，總覺得少點東西。
那就是感情。
七情六慾。
這些東西，小骨並沒有。
即便她獲得了人類的身軀，依舊還是一具“骷髏”。
我仔細想了一下審判天使的行爲，感覺她並不是那種沒有任何感情的樣子。
那小骨爲什麼沒有感情？
用神性把小骨掃視一遍後，我終於明白原因：因爲小骨，沒有靈魂。
等等。
按照侯爵的說法，不死生物晉階爲“巫妖”，除了奪取人類的心臟外，還需要奪取人類的靈魂。
但天使三魂只有兩魂，所以，小骨沒辦法奪取？
那就只好利用神力，按照艾薇兒的模樣，給天使也“製造”一個靈魂了。
我估算了一下，我身體裡現在儲存的神力，正好夠製造兩個靈魂。
剩下的時間，就是等。
一個小時後，艾薇兒的天魂，已經完全被我利用神力構建好。
通過書心，我將這縷重新構成的天魂，注入了艾薇兒的腦海中，而是把她本來的天魂，留在了書心裡。
然後，就見到艾薇兒眼皮一動，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