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麼辦啊。”月季花將牛柵在一棵大樹下,望着稻田完全沒了方向。
讓她抓幾個賊她可以隨隨便便,可是這耕田,確實不在她的技能之內。
君天歌挽起衣袖:“別急,有我呢。”
他想了想,把王嬸喊了過來:“你也不知道怎麼用?”
王嬸搖頭:“咱們春梨村窮,打從小起,我們這兒都是自己弄啦,沒有誰用過牛啊。”
君天歌額角抽了抽,竟無言以對。
想着他治理的天下,竟然是還有春梨村這樣貧窮落後的地方,更覺心塞。
“去把里正叫來,讓他派人去其他有牛的村子裡打聽,有了牛要怎麼耕田。”
月季花靠在樹杆,聽到君天歌說的話,沒來由得就樂了。
真是太逗了,這到底是什麼鬼,竟然是有了牛不知道怎麼耕田。
他們是來這裡搞笑的嗎。
而這個始作俑者還是她。
滿懷大志買頭牛回來賺錢,結果根本不知道要怎麼用。
君天歌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看把你樂得,知道自己做了傻事了吧。”
自己做傻事把自己樂成這樣的,他也是第一次見。
這種感覺很新鮮,就像是重新認識不同面的月半萌,不管哪一面都讓他喜歡。
“唉呀,我真不知道牛買回來還不能直接耕田的嘛。”
月季花一臉無辜,隔行如隔山啊。
“傻丫頭,我雖然不知道怎麼弄,但至少還知道要一個工具才能工作。”君天歌絕不承認了他和她是一個水平的。
“切,大王,你知道那個工具叫什麼嗎?”
君天歌很驕傲地回答:“不知道,我只是曾經見過。”
行軍的時候經過農田,見人用過那東西。
月季花呵呵地笑:“可是我知道啊,那東西叫犁,要套在牛上才能耕田。”
君天歌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怎麼突然你又好像全知道了。”
“我想起來小學課本上好像學過,不過時間太久遠,我就忘了,剛剛突然又想起來了。”
“那你知道那個犁怎麼做嗎?”
月季花搖了搖頭:“不會,我都忘了是什麼形狀了,不過可以去鎮上買,肯定有的。”
這個時候里正趕來了,里正不愧是里正,雖然從小就在這個沒有過牛的春梨村,但是見過的世面多啊。
人家就見過別村的牛是怎麼耕田的。
“去鎮上買個犁就好了,二花你都沒買犁的啊。”
里正一臉驚奇,在他的眼裡二花是外面來的,還去過京都呢,那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這不一來村裡就知道要買牛。
誰知道她雄心壯志的買了頭牛回來卻不買東西犁。
月季花尷尬地笑:“里正,我見過的世面不在這一列。”
里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君天歌:“得買東西犁啊。”
那小眼神就是在說,你們誰去啊。
於是……二花帶着她夫君趕着牛車,去鎮上買犁了。
月季花躺在牛車上打了個呵欠:“大王,你怎麼不去找我爹把你的臉變回來,你以前的臉俊多了。”
那簡直美得不要不要的,看起來也能多吃二碗飯,增進食慾。
“不着急。”
不能把你帶回去,去了也是白去。
一路上幾乎沒人,空蕩蕩的石子路,顛得人都能發暈。
君天歌讓月季花枕在他的腿上睡覺,自己拿着牛鞭趕着牛。
突然遠處駛來了一輛馬車,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
“臥槽,馬車啊,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竟然是有馬車啊。”
月季花坐了起來,一有驚訝,如見到了史前怪獸般。
君天歌淡定地回道:“可能是找我們的。”
“呃……那爲什麼沒停下來。”
君天歌輕咳了一聲:“我們現在這樣,估計親爹孃也認不出來。”’
重國的大王和王后穿着粗布衣坐在牛車上。
面朝黃土背朝天,誰能認得出來,誰也行認出來!
“那我們要不要折回去啊,萬一真是找我們的,不是要傻等。”
“他們等不是應該的嗎?”
君天歌一臉理所當然,掏出手帕給月季花擦了擦額上的汗。
月季花想了想:“也對,你是大王啊,不是誰來找你都要見的,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遇見你了,還認不出來,活該等。”
於是兩人安心的去鎮上買犁了。
完全不知道春梨村又因爲他倆再次轟動了。
那華麗的馬車駛進春梨村,才進村口,就有一堆小孩跟在馬車後面大喊:“馬車,馬車,竟然是馬車啊啊啊……”
“我在鎮上看過呢,那馬沒這馬長得好看。”
直到馬車停下來,馬車後面已經跟了大半的春梨村的人了。
殷辰良下了馬車,哇擦,看到那黑壓壓的一羣人,穿着打着補丁的爛布,一個個赤着腳,像看稀奇動物似的瞧着他,那叫一個心塞。
嫂子也真是會選地方,怎麼選了一個這麼窮山僻r壤的地方。
聽說窮山惡水出叼民,他將雲袖中的錢袋緊了緊。
他是神醫,不到萬不得已不想開殺戒。
“唉呀,這是人還是謫仙啊,怎麼到我們村裡來了,快快去通知里正,有神仙到了。”
殷辰良嘴抽,我是人!
他今天的一襲白色錦袍,面若玉冠,那在d春梨村的眼裡是比那謫仙還仙啊。
他咳了一聲:“這個……請問一下,二花姑娘住在哪裡?”
“是來找二花姑娘的,這個比二花的相公還美啊。”
“二花好厲害,連神仙都認識。”
“二花好像和她相公出去了。”
一羣村民交頭低耳,離殷辰三米開外,雖然好奇,但也沒有一個沒規矩的上來的。
殷辰良抓了抓額頭:“誰能告訴在下二花姑娘的家怎麼走?”
一個姑娘嬌羞羞地站了出來:“公子,二花家在河那邊呢,不過她現在不在家。”
殷辰良眉頭微皺:“她相公在家麼?”
姑娘搖了搖頭:“也不在,她相公陪她去鎮上買東西了,買什麼來着?”
她忘了,然後回頭問後面的大娘。
那大娘也是想了半天,才道:“好像是犁。”
犁?
殷辰良滿頭的包,梨?還是犁?
“吃的梨?”
“不是不是,是耕田的。”
殷辰良囧,噫嘻哥哥變泥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