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穿上了呢?”凱文瞪着藍千凝,用蘭花指指了指她。
藍千凝忍住想要吐出來的感覺,沒好氣地說:“你要是能穿上這雙鞋子,走下樓再上樓,不摔倒,不扶東西,我今天晚上就穿這雙鞋子去宴會!”
五分鐘之後,藍千凝才明白,這世界上有一種男人真的比女人還女人。
這個叫凱文的男人,竟然穿着八釐米高的細跟高跟鞋,扭着水蛇一樣的腰,妖嬈地走下樓,在每個工作室晃了一圈,再上樓到處招搖一番,才走到藍千凝面前。
“哎呀,這鞋子有些不合腳,太擠了。”凱文擡手掩了掩嘴,故作委屈地來了這麼一句。
擠你妹啊,擠腳特麼還走得這麼風情萬種!
藍千凝心裡已經是各種摔,但是臉上卻慢慢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你不當女人,還真是可惜。”
以爲這句話會激起凱文身爲男人的憤怒,藍千凝再一次錯了,因爲凱文佯作擦了擦眼角的樣子,傷心的說:“對啊,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就算我不是女人,也照樣比某些女人更有女人味!”
藍千凝終於明白,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大媽大嬸,而是這種男身女性的妖魔鬼怪!
決定不再跟凱文說一個字,藍千凝願賭服輸把那雙閃亮的高跟鞋套在腳上。
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穿個高跟鞋而已,以爲她藍千凝會怕嗎……咳,崴了一下。
“換雙矮的吧?”駱飛白扶着藍千凝,有些不放心地提議。
凱文一聽駱飛白這麼說,立馬輕輕笑了笑,不鹹不淡地說:“我也覺得,太高了,還是換了吧!”
話是對着駱飛白說的,眼睛卻一直看着藍千凝。
擦,又特麼用激將法!
藍千凝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推開扶着她的駱飛白,瞪了凱文一眼,竟然自己搖搖晃晃地下了樓,然後往外走,剛要推門出去,凱文突然追了出來。
“等等啊!”凱文手裡拿着一對綴着紫色水晶的耳環出來,把藍千凝叫住,“就那麼走了,不是去丟人嗎?”
凱文跑到藍千凝身前,也不管藍千凝願不願意,眼疾手快地直接把兩隻耳環戴到她小巧的耳垂上了。
打量了藍千凝幾眼,凱文雙手一合,滿意地點了點頭:“好了,這樣就能入眼了。”
藍千凝現在對於凱文已經是列入了頭號黑名單了,嘴角稍微抽搐一下,齜着牙吼了一句:“給老孃滾遠一點!”
說完瀟灑轉身,剛踩出一步,整個人華麗麗地摔倒在駱飛白懷裡。
“媽蛋!”藍千凝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從駱飛白懷裡站起來,黑着臉拉開車門鑽進去。
駱飛白微微勾了勾嘴角,轉身朝凱文揮了揮手,才進了車裡。
“你特麼是從哪裡認識這個妖怪的!”藍千凝透過車窗瞪着那個婀娜往裡走的背影,胃裡一翻騰,差點嘔出來。
“凱文在這裡開造型室已經有很多年了。”駱飛白一筆待過這一茬,轉頭看藍千凝,認真地說,“你今天很美。”
藍千凝還沉浸在被凱文嚇到的驚恐裡,一下沒聽清楚駱飛白說了什麼,立馬回問一句:“你說什麼?”
駱飛白搖了搖頭,專心開着自己的車。
做完造型已經差不多是四點多了,晚宴的地點在郊外的一個別墅裡,要開車過去還差不多一個小時,所以按照駱飛白的計劃,應該是剛好能趕上的。
但是,駱飛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藍千凝的麻煩吸引體質。
明明應該很順暢的一條路,偏偏就堵車了,而且似乎還堵得不清。
“什麼情況?”急性子的藍千凝怎麼可能忍受得了堵車,在駱飛白下車之前,藍千凝就已經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前面怎麼堵車了?”藍千凝一手扯着裙襬,一邊問站在路邊抽菸的出租車司機。
司機看了她一眼,有些驚豔,本來不耐煩的表情立馬就變得溫柔起來:“前面像是出了車禍,出事的司機還在等交警。”
什麼嚴重的車禍,非要堵着路等交警過來才行?
藍千凝往前走了兩步,就聽見駱飛白在後面冷着聲音叫她:“藍千凝!”
駱飛白黑着臉看藍千凝光着腳在馬路上走着,整個人都要瘋了!
轉頭看了駱飛白一眼,藍千凝一臉平淡地回了一句:“我去前面看看,你在這裡等我。”
說完,藍千凝已經消失在車縫之間。
駱飛白愣了一下,心裡暗罵一聲,趕緊把車鎖上,然後去追藍千凝了。
因爲藍千凝現在的打扮真的是太精緻,所有看到她的司機都被她驚豔到,所以藍千凝幾乎是一路經受着各種目光洗禮走到了最前面。
最前面是兩輛都不便宜的高級汽車,也不知道是誰撞的誰,不過看起來雙方的速度都不慢,兩輛車相撞的地方都凹了進去,不過看起來沒有人傷亡。
沒死人那堵着幹什麼!
隱約感覺前面空地上站着的那個大塊頭有些眼熟,藍千凝心裡咯噔一下,剛想着應該沒那麼巧吧,就看到那個大塊頭轉過身來。
“老大!”小魚看到藍千凝,眼前一亮,對藍千凝的稱呼脫口而出。
站在車子另一邊的樑子漠聽到小魚喊了一聲,趕緊走過來,同樣認出了藍千凝,但是他不僅沒有叫藍千凝,反而拉住想要跑過去的小魚。
因爲意外遇到小魚和樑子漠而有些驚訝的藍千凝很快恢復了自己的表情,不以爲意地大喊一聲:“堵着路做什麼,都給老孃讓開!”
“哪裡來的瘋婆娘,沒看到老子的車被撞成這樣了?”另一輛車的主人一看就是個富二代,指着藍千凝囂張地喊了一句。
話音剛落,小魚已經掄着拳頭砸了過去,直接把那個富二代打倒在地。
小魚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渣渣,表情猙獰地喊了一句:“你他媽再說一句試試?”
樑子漠小魚一眼,剛想給藍千凝說點什麼,卻瞥見撥開看熱鬧的人羣往這邊都過來的駱飛白。
樑子漠立馬轉頭走到小魚身邊,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藍千凝聽得一清二楚:“我們知道秦氏財團的人不好惹,但是我們也不是吃素的,有什麼事情,衝我們來,何必找別人麻煩呢?”
樑子漠說完,有意無意地掃了藍千凝一眼,才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名片,溫文爾雅地對那個富二代說:“這是我的號碼,車的事情,隨時聯繫我。”說完把名片扔在他身上。
小魚嘿嘿一笑,傻乎乎就要往藍千凝那邊走。
樑子漠不動聲色拉住小魚的手,淡淡說了一句:“起風了,我們走吧。”
這相當於是他們的暗語,起風了,只是說明有情況了,需要撤退。
小魚雖然不明白樑子漠爲什麼突然在這時候說這句話,但是常年的合作,讓他已經習慣性信任樑子漠。
剛好在小魚和樑子漠轉身上車的時候,駱飛白終於到了藍千凝身邊,二話不說直接把藍千凝扛到肩膀上。
還想探頭跟藍千凝揮個手的小魚,剛好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就要下車,卻再次被樑子漠攔住。
“我去你的,樑子漠你什麼意思?”
又是拉住他不讓他跟老大打招呼,又是不讓他去幫老大!
“那個人是駱飛白,你沒看到嗎?”樑子漠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平靜地看着小魚。
“駱飛白是誰?”小魚傻乎乎問了一句,然後反應過來,煩躁地喊,“我管他是誰,總之對我老大不敬,那就得死!”
“駱飛白是老大現在的丈夫。”
“啥?”
另一邊,被駱飛白當着自己手下的面直接抗走的藍千凝怒了,掙扎着想下來,一邊破口大罵:“我擦你大爺的,駱飛白,你把老孃放下來!”
駱飛白冷着臉不說話,淡定地扛着她往車子停的地方走。
這會樑子漠已經把車開走,路一通,堵着的車都迫不及待地開走,駱飛白就扛着藍千凝面不改色地走在車流中。
“駱飛白,你特麼放我下來!”藍千凝氣得都要抓狂了,擡手就在駱飛白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
駱飛白頓了頓,然後繼續往前走,走到自己車邊,把車門一開,彎腰把藍千凝扔到後座,自己再坐到駕駛座上。
“駱飛白,你特麼抽什麼風!”藍千凝跳起來,想拍駱飛白一巴掌,沒想到用力過猛,直接撞到了車頂。
沉悶的一聲,表示藍千凝這一撞力道還不輕。
駱飛白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隨手把幾個車門都鎖死,然後才淡淡開口:“疼嗎?”
“我擦,你撞一下試試!”藍千凝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咬着牙回了一句,一邊用手揉着自己的額頭。
“這是第三次。”駱飛白專注地開車,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藍千凝一口氣發泄不出來,一腳狠狠踹在車門上,纔回了一句:“什麼第三次!”
“第三次不穿鞋到處亂跑!”駱飛白回頭瞪了藍千凝一眼,有些生氣的樣子。
我擦,感情剛纔扛着她走,就是因爲這個?
“駱飛白,你腦子有坑吧?”藍千凝嗤笑一聲,爲這麼點事情,竟然就對她做這樣的事情!
對於藍千凝的人身攻擊,駱飛白直接選擇忽視,認真開着自己的車。
藍千凝也沒有再跟駱飛白糾纏,她開始想樑子漠給她留下的那句話。
我們知道秦氏財團的人不好惹,但是我們也不是吃素的,有什麼事情,衝我們來,何必找別人麻煩呢?
秦氏財團藍千凝再熟悉不過了,這個公司表面上看是一個很正常的公司,實際上是L組織的資金流動場所,也就是所謂的資金洗白。
秦氏財團應該是屬於朗鶴軒的直屬,只有他才能直接跟秦氏財團的管理者進行交易。
但是聽樑子漠話裡的意思,似乎是有人朝秦氏財團下手了。
高寒難道已經囂張到這種地步,敢朝朗鶴軒手下的資源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