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找到了,王守仁在這裡,那李如南就有着落了。哦,不對,是劉九兒。
陳衛風趕緊就問,“守仁,李如南呢,你們沒一起走嗎?”
“適才令弟已經和我說過了,但是李如南已經走了。”王守仁淡定的說着。
陳衛風可淡定不下來,“走啦?走哪兒去了,哪個方向?”
“衛風別急,看你滿頭大汗的,中午肯定還沒有吃過飯,來,先進去休息一下,待我與你細細講來。”
陳衛風哪兒有時間聽他細細講啊,但此時確實有些餓了,一整天從上午吃的一點兒餅,就沒有吃過東西了。趕緊找個地方吃點兒飯纔是真的。說來也奇怪,這夢境真得跟真的一樣,居然還會餓。讓陳衛風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裡。不斷的摸着手鐲,還是沒能弄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守仁給點了幾個菜,陳衛風吃得很開心,一點兒都沒跟他們客氣。王守仁已經吃過了,剛剛跟阿允出門的時候,剛巧看到了二狗的馬車過去,原來他們的飯店前沒有馬,所以二狗就直接給跳過了。還是阿允連喊了幾聲,二狗才回過頭來,望見了他們。然後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給王守仁講了一遍,王守仁邊笑邊搖頭。正準備去尋陳衛風的時候,陳衛風已經找了過來了。
陳衛風吃過了飯,放下筷子,還別說,這飯菜就是香。心情和體力都恢復了幾分了。
“快跟我說說,她們去哪兒了?”陳衛風摸乾淨嘴,問王守仁。
王守仁跟他原原本本的說了。
李如南,哦不,劉九兒。本來跟着他們一起去了街尾的馬坊,可是到那兒的時候,賣馬的老闆已經回家了。本來王守仁建議今日就在甫城內修整,可以明日再出發。王守仁說可以等等她們,本來她們已經同意了,準備一起來吃個飯,結果路上她們突然慌慌張張的說改變主意了。問王守仁他們的馬能否賣給她們,後來就牽着他們的馬走掉了。所以剛纔二狗在樓下才沒有看到他們的馬。
“那她們往哪個方向去了?”這纔是陳衛風最關心的問題。
還是往城北去了,想是城北有什麼人,可以去投奔,所以纔會往北去。我那馬匹雖不是什麼絕世名駒,可是跑起來也是能日行800的。看劉九兒出城的神情,像是在趕路的樣子。路上怕是不會耽誤,而且這城中一時片刻,又找不到合適的馬匹,所以才勸陳衛風進去休息片刻,從長計議。
“剛纔劉老爺說,他已經派了幾撥人出來找了,剛纔肯定是劉九兒碰到了出來找她的人,所以才慌忙出城的。”陳衛風猜測到,這要是讓她給跑了,回去可怎麼交代啊,孃親好像說晚上一大堆親朋好友在候着呢。
“喲,客官裡面請!”
本來陳衛風他們是在這家客棧的二層,而且現在吃飯的人陸陸續續都吃完了,二樓走得都差不多了。這時小二帶着幾個人來到了二樓,偏偏還是臨街的位置,跟陳衛風他們一樣,而且坐在陳衛風的對面。奇裝異服的模樣,惹得二狗和阿允都好奇的張望。
王守仁收了眼神,繼續說,“待會兒你們先回劉府一趟,找劉老爺打聽明白,看看劉姑娘在北方可有相熟之人,以便落腳之處,然後再去尋找,定能事半功倍。”
王守仁說得在理,一個姑娘家的獨自出門,而且頭一次出門,多少肯定害怕。爲了安全起見,必定會找認識的人前去投奔,那隻要找到了她們的目的地,然後再直奔那裡,不就可以逮個正着嗎。
“如果今天接不到新娘,那回家怎麼交代。”二狗問着陳衛風。
家裡確實不好說呀,本來娶到劉家小姐就是被人看做是高攀的,這回來娶親,卻碰了一鼻子灰,回去還不得被那些七嘴八舌的給說死了。
陳衛風正想得頭疼,突然看王守仁不說話,就催促到。“誒,快給想個辦法。”
王守仁表情嚴肅,目光變得犀利起來,看着陳衛風。確切的說,是看着陳衛風背後,就是剛纔上來的那幾個人的方向。這才發現,身後竟然出奇的安靜。剛剛上來的那幾個人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啊?陳衛風有些感覺到不安,本能的一回頭。
發現那幾個人正看着自己,坐得筆直筆直的,正怒目而視的看着自己。
看得陳衛風都有些坐不住了,只見突然之間。他們桌子上一個茶杯飛了過來,正正的朝着陳衛風腦門過來了,眼看着就要砸上了,身後的王守仁早就盯着他們了,抄起他的笛子,啪的一下將茶杯打中,打得稀碎。就在這擊中的瞬間,陳衛風看着王守仁的動作一點點凝滯,清晰的看到杯子破碎的瞬間,彷彿時間停止前進,一點點的變慢,越來越慢。
空中飛舞的杯子的碎屑,濺出的水花,起身的王守仁,驚嚇的二狗全都定格在陳衛風的眼前。陳衛風回頭四顧一週,四周的景物,窗外的枝葉,樓下的行人車馬,全部都定格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陳衛風還在困惑的時候,就看見身後那幾個衣着古怪的人,一個個站了起來。
是他們!這一切都是他們做的,他們是什麼人,爲什麼突然就攻擊我。陳衛風心頭一緊,來的人怕是不簡單了。說着突然耳內鳴,隱約聽到鏘的一聲悶響。手中已經握住了御風笛,御風笛微微發熱,握在手中的分量感覺也重了許多。
“把那笛子交出來。”其中一個矮小瘦弱,頭上帶着斗篷的人說話了。看樣子是個頭領了。
“你們是幹什麼的,要我的笛子幹什麼。”陳衛風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沒有心理準備,仍然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吃驚歸吃驚,但是也想先搞清楚情況。
“你不需要知道~”那矮個子的很是蠻橫,根本就不把陳衛風放在眼裡的樣子。“搶過來!”
突然就發令,其餘幾個人得到命令,一把就超陳衛風跳了過來。陳衛風一腳踢飛了身下的長凳,磕到那幾個人的腳上,拖延了一下。然後一轉身抄起桌上的盤子丟了過去。這才發現,那盤子的重量竟然如此沉重,感覺丟出去的不是一個盤子,而是一個鐵塊呀。陳衛風趁他們躲避的機會,轉身就跑。
這時那個矮個子伸手對着空中一揮,剛剛凝滯在空中的茶水,由遠到近的變成了冰珠,感覺水裡的溫度都一下子抽空了。這一切陳衛風都看在了眼裡,然後那人手又是一揮,冰珠像子彈一樣,朝陳衛風射了過來慌忙掀起身邊的一個空桌子,冰珠重重的射進了桌面。
陳衛風腦子飛快的轉着,這尼瑪都是超能力啊,這怎麼搞。再一細想,他們會,自己是不是也會啊,上午在對付那幫土匪的時候,自己不就飛了起來了嗎。這麼一想,陳衛風一定神,心中一浮,果然覺着身體輕盈多了。對面那幾個人已經衝到了近前。陳衛風從桌子背後跳出,趕緊從窗外飛出去了。
回頭一看,那些人好像不會騰空飛行,都趴在窗戶那兒望着。陳衛風這才稍稍放下了心,自己在空中,遠遠的。你能拿我怎麼樣。所以也沒飛遠,保持着距離。
“你們是幹什麼的?“陳衛風問他們。現在陳衛風在空中,他們捉不到。對方人多,而且還能各種神奇的法術,陳衛風也不敢靠近,形勢就這麼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那幾個人往後退了一步,騰出空間。那個矮個子走到窗戶前,脫下待在頭上的帽兜,一頭長髮飄灑而下。
女的!而且要不要那麼好看啊。
“把你的笛子交出來,否則”那女的停頓片刻。“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娘子了。”
陳衛風心裡一驚,對方這是已經調查好了呀。
“廢話,我TM頭一天來這裡,哪兒來的老婆”陳衛風靈機一動,想着只能看能不能矇混過關啦“看你長得這麼漂亮,要不我就把你娶了。”
被口頭上佔了便宜,那女的明顯有些不爽了。“第一天?我說怎麼一個傻小子,突然就拿出了冥域的聖物護身。”
那女的看着陳衛風,似乎想要看出陳衛風的底細,陳衛風看她打量着自己,說“你哥哥我長得帥,也經不起你這麼看啊。要是被你看動心了,就要跟着你回家了”陳衛風厚着臉皮繼續調侃到。
那女的被陳衛風連番羞辱,明知對方是策略,卻還是不免有些惱怒。心中一亂,思路就快不了了。
“怎麼樣,說還是不說,要我這笛子幹嘛。”陳衛風追問。
“你是從哪裡來的?”那女的問道。
“你都沒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幹嘛要先透露底細啊,好讓你對付我呀。”反正不怕對方追上來。能多調侃就多調侃一下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對方的狀況都還沒搞明白,怎能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對方,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果對方把你都打聽得一清二楚了,那你還要不要混了。
“你可知道你手中聖物的威力。”
被那女的一問,陳衛風還真的是不知道,自從校長給他這個笛子之後,就沒有說過什麼,只是說讓自己勤加練習那個曲子。說道那個曲子,陳衛風開始回想那天校長吹曲子的樣子,那手指擺放的位置,吹奏的韻律和節奏。一切都清晰可辨,彷彿就在眼前。
陳衛風趕緊拿出御風笛在手,細細的打量起來。每次都是危險的時刻這破笛子才突然現身,都不知道怎麼召喚它。剛纔那女的問到,這纔想起來好好的端詳一下,細細的看看。那笛身烏黑,隱約還泛出一點紫光。
陳衛風端起那笛子就放在嘴邊,腦海中回想這校長吹奏時的樣子,試着吹動那笛子,一口氣出去,竟然吹響了。可是那聲音絕對談不上美妙,一頓一錯的,甚是難聽。有的聲音沒吹出來有的音節又拖得很長,完全不成曲調。不過雖然只是連吹了幾個音符。但彷彿,自己從腳尖到髮絲,一點點的灌輸進來能量了。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壯實,擴張得飽滿充滿能量。驚異於這些變化,陳衛風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你還說自己不知道這笛子是幹嘛的!”那女的一臉氣惱,把原本好看的臉崩得僵硬起來。這時身後的幾個人上前來跟她說了些什麼,那女的最後看了陳衛風一眼,轉身就離去了,消失在了空氣之中了。
陳衛風根本沒看到他們消失到什麼地方去了,又不敢太靠近,萬一他們還能突然出現怎麼辦呢。保險起見,自己還是觀察一下爲好,回身看看自己竟然處在一個靜止的世界之中,街上的行人車馬都定格在那裡,賣包子的攤位上蒸汽繚繞,也朦朧在那裡一動不動,跟籠罩了一層霧一樣。遠處的天上甚至還有幾隻鳥懸在半空中,陳衛風好奇的飛過去。
關於陳衛風爲什麼會飛,這個真不好解釋,是御風笛的作用嗎,也許是的吧。每次只有在它出現的時候才能飛起來,可是現在飛行的感覺就跟自己在夢裡面飛行的一樣。他能控制自己飛行的方向和速度,而且相當的熟練。看着空中的飛鳥,陳衛風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感覺還是挺好的。
就這麼在四周轉了一圈,這個安靜的世界,突然就聽到有點兒動靜了,就在吃飯的酒樓附近,陳衛風聽到動靜,馬上朝着那個方向飛過去。
“來者何人?”突然一聲大呵,嚇得陳衛風一個急剎車,停在了空中,四周一打量,才發現街面上有一個身穿盔甲的將士。這打扮看着怎麼這麼眼熟呢?陳衛風慢慢朝那個人飛過去,飛近了一看,是一個身上穿着亮銀鎧甲的將士,手裡握着一柄長尖槍,頭上帶着一副鷹頭盔,腳上穿着銀絲靴,腰間的錦帶無風自揚。這不是那次在夢中遇到的大將嗎。不對,不是一個人,這個明顯年輕瘦弱一些。
打量完後,陳衛風自報家門“在下陳衛風,無意之中來到這裡,還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請問你是誰,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
那人也沒說話,一副高冷的樣子。終於看到陳衛風手中的笛子“你手中的可是神笛?”
陳衛風看他也這麼問,就回答說“應該,是吧。”
“那他可有名字?”
“御風”陳衛風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那人聽完後,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又睜開了。“剛纔是誰控制了這裡的時間場?”
時間場?陳衛風纔可能是指這裡人都定格的現象吧。肯定是剛剛那個女的。
“剛剛有一夥人想搶我的笛子,這裡的定格,應該是他們做的。”陳衛風不知道這麼回答,那人能不能接受。
“又是他們。”那人就這麼回了一句,然後說“時間場不可打亂,下次與他們糾纏時,切不可任意破壞空間中的物品,否則後果難以控制。切記”說完那人舉起手中的長尖槍,往地上一戳。彷彿有一股震動從那裡傳出,然後向四周擴散開來。然後整個世界就眼看着慢慢的動了起來。街道上就再次人聲鼎沸了起來,回頭再看那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陳衛風聽到樓上玻璃杯落地的聲音,還有二狗和阿允的驚喊聲。趕緊上樓去了。
王守仁看到陳衛風從樓下上來,明顯一愣。
“你怎麼?”王守仁指指陳衛風剛剛坐着的位置,又指指陳衛風。“你怎麼一下子就跑到那裡去了?”
陳衛風走了過去,好好的跟他們解釋了一番,樓下小二上樓來看時,看到上面亂作一團,而樓上又只有陳衛風等人,拉着非要他們給賠償。陳衛風說是剛纔他帶上來的那些人乾的,小二一看那些人果然都不見了,慌忙下樓去追。這哪兒能追的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