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出子出生
林蕭然領着林軒坐在手術室前等待,韓依依急的的趴在門上不停向裡張望,可醫生又說不能進去。8裡面全是李小異哭聲搶地的嘶嚎,“啊,好痛,痛啊。”回憶她進去時痛的渾身打滾的樣子,不敢往下想。
一聲聲好像要撕裂人心,外面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不管生沒生過孩子的,都爲她捏了一把汗。李小異躺在潔白的病牀上,手掌朝下緊緊抓着牀單,額頭上汗如雨下,頭來回翻轉,頭髮凌亂粘在枕頭上或者因爲汗水黏在兩頰,眼睛緊閉。
“放輕鬆,用力。”醫生一邊做着準備,一邊給李小異減壓。
李小異扯着牀單,此刻的感覺真的是,姨媽痛根本就不值一提,她咬着牙,這孩子一定是從哪裡來折磨她的,一陣一陣的痛,一下一下刺着心尖。
韓依依兜轉了半小時,裡面的聲音沒有減小,反而一聲高過一聲。她慌忙走到林蕭然身邊,“小一不會有什麼事吧?聽着很不好的樣子。”她站在外面的人,都在爲李小異痛着。
“放心,生孩子都是這樣。接生的醫生已經工作很多年了,我就是她接生的。”林蕭然淡然地望着韓依依,倒是一旁的林軒坐着低頭不知道在幹什麼。
“小軒,你怎麼了?”韓依依首先注意到他的異常。
“姐姐變成這樣是不是我害的?”他擡起頭,幽幽的眸子紅彤彤的,微微發抖。
“怎麼會呢,姐姐是生孩子,這些都是必須經歷的。”韓依依握住林軒的手,不應該把他帶過來的,小小年紀就要面對生孩子這樣撕心裂肺的事情。見着反應不大,韓依依又坐下來,把林軒抱在懷裡。
林蕭然緊緊睨着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安慰着韓依依的時候其實他也是有點緊張的,凡是和李小異有關的事情,總能輕易讓他失魂落魄。
不知道又折騰了多久,裡面的喊叫聲漸漸消停,傳來了清脆的孩子的第一聲哭聲。門外迷茫的人都被驚醒,一下子站起來,紛紛走到門口等候。
護士走出來,手上抱着一個粉嘟嘟的還沒睜開眼睛的寶寶,“恭喜,是個女孩,6斤哦,爸爸,抱一下。”接着就把孩子放到林蕭然的懷裡。
短暫的尷尬,韓依依面上掛不住剛想要解釋就被林蕭然的話噎住了,“來,爸爸看看女兒。”一臉的欣喜,好像這就是他的女兒一樣。
韓依依閃過一絲悲憫,她心裡都清楚,以林蕭然對小一的感情,只要是有眼見力的人都會看的清清楚楚。
林蕭然小心翼翼呵護懷裡的嬰兒,輕輕拍着她柔嫩的肌膚,心情百感交集,這是李小異的女兒,長的和她四分像,大而水嫩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白皙的皮膚彈指可破,柔軟的頭髮貼在腦袋上,閉着眼睛睡得安靜。
韓依依見這樣,出聲提醒,“先給孩子清理一下,麻煩你了,護士。”
一切順利陳章,孩子被送到護士的手裡,一撥人去了病房看生過孩子後累得氣喘吁吁的李小異。她癱軟在牀上,身上的睡衣已經被換過,手上插着粗粗的針管,累極昏睡過去。
“我們先出去,別打擾她。”林蕭然看了眼狀態良好的李小異,就讓大家都出去,剛生產過的孕婦,最需要的就是安靜,他在李小異生孩子之前,看過很多這方面的手冊。
韓依依也同意轉身過去,突然發現沒有了林軒小蘿蔔頭的身影,忙走到病房外,放聲大喊,“小軒,小軒,你在哪裡?”大人都忙着李小異,卻把孩子給忘了。
林蕭然隨後出來,兩人就去了不同的方向尋找林軒。韓依依順着欄杆,一路走一路喊,“小軒,林軒,快點出來,不躲貓貓了。”整個婦科被她找了個遍,也沒有發現林軒的身影。
好不容易看到個認識的護士,“請問看見林軒沒,他走丟了。”
“林軒啊,在保溫箱那邊。”順着護士的方向,韓依依走過去,看到林軒趴在玻璃隔層上,兩眼放光盯着裡面熟睡的李小異剛剛生下的女兒,兩手搭在玻璃上,專注地旁人不忍心打擾。
韓依依放下心,慢慢靠近,“小軒,你怎麼來這裡了,我們找了你好久,叔叔也很着急。”
“姐姐,我來看看小寶寶了,你看,她好可愛啊,小小的手和腳。”林軒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爲,反而沉浸在孩子的娛樂中。
“我們先回去吧,寶寶也要睡覺的,你這樣會吵到她。”韓依依把林軒哄走,她已經心力交瘁,沒那麼多精力讓林軒到處跑。
林軒垂下眸子,不情不願離開,一步三回頭,眼裡充滿不捨,小寶寶真的很有愛,睡覺的時候還咬着手指頭,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縮成了一團,一定很軟。
把林軒安置好,韓依依就馬不停蹄回家給李小異煮湯補身子,她現在只能喝些清淡的湯。說來也奇怪,之前,只要生活稍微疲倦一點她的病就會復發,最近累的夜裡都睡不好,身體卻沒有半點反應,還是一樣的強壯,這是怎麼回事,來不及細想,給李小異補身子比較重要。
睡了一天一夜之後,李小異終於悠悠轉醒,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韓依依看孩子,“依依,寶寶呢,怎麼沒看見。”四下打量,她貌似已經轉型成一個母親。從孩子的第一次胎動到生產,她經歷了太多母親會擁有的喜悅和驚喜,現在,她最關心的就是這小傢伙了。
“已經讓護士去抱了,等下就過來。”韓依依輕扶着李小異,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從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可以看出來,她身子還很弱。
“寶寶來了,快點看看媽媽。”說起護士,就抱着嫩嫩的孩子過來,“肚子餓了,這正在找媽媽呢。”護士滿臉含笑。
這是李小異第一次看到孩子,小小的嘴角,細細的指頭,正笑着看她,不管多麼堅硬的心都會被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