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錯身避開李寒絕三人,徑直找掌櫃拿了鑰匙,急急忙忙地一路向茅廁跑去…陸安歌眼瞧着不對勁,瞟了一眼從身邊走過的李寒絕,也趕忙跟了上去。
“少爺,怎麼了?”李寒絕身旁的消瘦男子,發現李寒絕盯着向茅廁走去的二人,不由好奇地問道。
“那個面戴黑紗的少女似乎似曾相識…好像是在哪見過…不管了,先把此人押解到城主府。”李寒絕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對着身旁二人說道。
此時某個空間內,葉祁風痛苦地大叫道:“不好了師兄!又來了,快頂住…”
“啊…爽…”安寧蹲在茅廁內不由得一陣低吟。安寧發泄了身體的苦痛,心思轉念想到了剛纔在客棧下所看到的那一幕。“這就是所謂的’武者’?”安寧來到這個世界十二載,終於對他接下來將要面對的事情產生了一絲好奇…
房間內,安寧和陸安歌大眼瞪小眼的對坐在一起。至於爲什麼只訂了一間客房,也許只有阮玉蓮本人才知道了。
雖然安寧已經有了一世爲人的經歷,但是在某些方面依舊是一片空白。
“咳,安歌姐…”安寧終於忍不住打破了寧靜。“啊?”陸安歌眼觀鼻,鼻觀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被安寧突然一下子打斷,也有點不知所措。
“安歌姐,你知道剛剛樓下的黑衣人是什麼人嗎?怎麼打了人府衙都無人來管?”安寧不知爲何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這樣一個問題。
“原來你在好奇這個。”陸安歌笑了笑,一直以爲安寧什麼都不好奇,只會在房間裡寫寫畫畫。陸安歌現在才發現他和自己印象裡的安寧也不盡然相似,接着說道:“他們是搜神府的人,搜神府由皇城李家世襲,只有較爲嚴重的事情,纔會交由他們偵辦。剛剛你看到那個出手打人的,就是現任府主的二公子,李寒絕。”
“這麼一說他們還挺厲害的。”安寧若有所思道,這不是就上一世所謂的“特殊部門”?陸安歌聽到安寧這樣說,不由地一聲輕笑:“呵呵,皇城李家還是很多人知道的,像你這樣足不出戶,沒聽說過也算正常。”
安寧聽得臉上有些掛不住,自己在“杯莫亭”的生活沒有人比自己更瞭解,如今出了門,發現自己真的有些一無所知。安寧不由得望了望窗外,心想這沒話找話說似乎有些尷尬。
安寧算了算日子,明日陸安歌就要同鄭鏢頭等人返回皇城,不如先讓陸安歌陪自己去天境學院也好,便試探着提議道:“安歌姐,時候還早,不如先一同去天境學院吧?”
陸安歌明眸裡一陣猶豫,雖然陸安歌早就明白蓮姨爲何讓她送安寧到天境學,但是真的走出這一步,心中還是五味雜陳,但還是點頭應道:“如此也好,那我們走吧。”說着陸安歌又拿起黑紗,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臉上。
安寧雖然覺得陸安歌有哪不對勁,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
二人一路向北,朝天境學院的方向走去。
自從安寧抵達天境城,心中一直隱隱約約的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安寧無法形容,有一絲親近,彷彿與自己血脈相連,又有一絲焦急,彷彿迫不及待。而安甯越朝着天境學院的方向走去,這種感覺又漸漸弱了一些,讓安寧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天境學院離天境城只有約莫十里,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二人出了城門,所見一片荒涼,通往天境學院的路上,來往的行人卻絲毫不少,大都是一襲勁裝的武者模樣,揹着朴刀或者長劍,眼神都若有若無的朝着陸安歌的身上掃去。
不一會的功夫,二人遠遠望去,目之所及,看見了一片遮天蔽日的森林。茂密的森林彷彿如黑洞一般吸引了安寧的目光,無論怎麼望去,都看不見這森林有何等的距離,如與世隔絕一般。
無數不知幾人才能環抱的大樹,擎天撼地,鱗次櫛比般聳立,大樹間還纏繞着無數兩指粗的藤蔓,遮蔽了半個天空。一陣風吹過,這森林讓安寧感覺如同一片綠色的海洋,海洋裡碧波翻滾,又隱隱讓他感到這森林裡定有暗涌洶涌。
而在這片森林前,一片古樸建築聳立的相得映彰。這片建築都非常簡樸天然,幾乎全是由素木蠻石,粉壁青磚構築,這片建築不知幾許擴廣,又以中心那棟最爲雄偉,雖沒有雕樑畫棟,碧瓦朱檐,但是一股古樸雄壯的氣勢沖天而起。與之背後的森林相比之下,卻又如同巨人前的孩童一般。
這片古樸建築最前端,有一座高大的牌坊,安寧目力不佳,看不到寫了什麼,陸安歌卻是知道,這牌坊上寫着“天境學院”四個大字。
“這裡…這裡不是幻境森林?”沈擎天和葉祁風二人閒來無事,打坐偷偷地觀感着安寧周圍的一切。
“什麼?幻境森林?這小子到幻境森林了?”葉祁風聽聞到“幻境森林”四個字,好奇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沈擎天的身邊。
“如果沒猜錯這裡應該就是了。”沈擎天聽到葉祁風走到身邊,如是答道。
“這小子來幻境森林做什麼?聽說幻境森林裡奇珍異寶是有不少,可這也不是他該來的地方。”葉祁風不由地一陣緊張,萬一安寧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師兄三人算是又“居無定所”了。
“之前倒是聽聞,這昊天王朝的幻境森林附近還有個學院,好像叫’幻境學院’。”沈擎天從觀感的狀態中收回,道出心中的想。
“應該是’天境學院’。”葉祁風糾正道,“可拉倒吧師兄,這小子的身體弱成這樣,哪裡是練武的料子,這種不入流的學院也不會看上他的。”
“唉,師弟你說的也對。”沈擎天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身旁的葉祁風。如果不是師弟一時失誤,他們師徒三人又何以落到如此下場, 心中對這個師弟卻又不忍責怪。
葉祁風躺在地上,雙手壓在腦後,翹着二郎腿悠哉道:“叫我說,這小子別給我們捅出什麼婁子就好了,等到師傅醒來,自然有辦法解決。”
“爲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沈擎天無可奈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