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悽風怒雨形單影隻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食能果腹,衣能蔽體,這便是我一直嚮往的生活。

但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

我決定主動出擊,不再受制於人,也不能受制於鬼。找出一套小雪父親穿過的大衣,雖然有些不合身略微寬鬆,但卻總比阿奇媽媽的那件風衣要好。我決定出門去尋找真相,解開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秘密。

但是小雪卻拉着我的胳膊生氣的說道:“這都七點多了,你又要去哪!”

我溫柔的注視着小雪的眼睛:“我就出去轉一圈,很快就會回來的。”

小雪卻是死死抓着我的手臂不肯鬆開,她帶着哭腔央求的說道:“你不要出去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昨天你一夜沒回來我有多擔心!我真的好害怕你會拋棄我和小夜!所以求求你,不要出去好不好!”

看着小雪這般模樣,我心中不忍,但卻更加堅定了我要去解決一切的決心。我將小雪拉到懷裡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我怎麼會捨得離你而去,我只是出去做一件事情而已。等這件事情做完了,我們的生活就會變得很美好的。”

被我抱在懷裡的小雪卻是一把推開我,她已經是滿臉淚痕,甚至聲音裡都帶着絕望:“我們的生活本來就很美好!根本就不需要你再去做任何事去修飾我們的生活了!你根本就是在找藉口!你不愛我了!”

沒想到小雪的反應會這麼大,爲了不被她所阻攔,我沉下聲音說道:“我也以爲像今夜的生活是很美好的!但是,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小雪?即使你是小雪,也不再是原來的小雪了!”

小雪怔怔的看着我,或許她是不相信我居然會說出那樣的話,然後她忽然發狂的撲向了我:“混蛋!畜生!你居然用這麼惡劣的藉口!你穿着女人的衣服回來我都忍了!現在你卻明目張膽的的說什麼我不是我了!我仍然是我!但你已經不是你了!你這個始亂終棄的畜生!”

當小雪撲向我並向我揮動拳頭的時候,我心裡是帶有防備的。如果這個小雪是假冒的,那麼她很可能會一拳把我給打飛。但是她的拳頭是軟弱無力的,甚至她的腳步都有些輕浮不穩。我任她捶打着我,而小夜聽到動靜也出門好奇的看着這一切。

“曉生哥哥,你怎麼又把姐姐給惹哭了。你要是再這樣不聽話,我和姐姐該怎麼辦。”

我沉默不語,轉身便朝外面走去。

小雪見狀,瘋狂大喊道:“李曉生!你要是敢離開這個家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死給我看?我轉身,看見小雪自桌子上拿起一把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很多人都可以死,但我的小雪,你怎麼能死?我一步步走向小雪,然後一把將剪刀搶了過來。小雪錯亂的看着我,而我則粗暴的將她抱起往房間裡走去。

將小雪重重的扔到牀上,我撕開牀單粗魯的將她綁了起來!小雪開始尖叫,我便伸手撕裂她的褲子,並將她的底褲給脫下來塞進她的嘴巴!

小夜張大着嘴巴吃驚的看着這一切。

我很無奈,因爲這些東西都不是一個五歲女孩應該看見的,但我必須這樣做。小夜站在門口也不躲閃,只是有些驚慌的擡頭看着我,她驚慌的神色讓我心裡難受,但我仍然將她也扔在了牀上,並將她捆了起來,而後扯出她的底褲塞進她的嘴巴里。

有些悲涼的看着她們,我不去注意她們眼裡的淚花和祈求,沙啞着聲音說道:“不管你們是假冒的,還是被人篡改了記憶,我都不能讓你們受到半點傷害。如果...你們真的是你們,那麼請你們原諒我,我真的不想這樣去對待你們。”

我轉身離開,堅定的說道:“相信我,等我回來的時候,一切都會回到原軌。”

雖然是星期天,但依然有許多爲了生活而奔波的窮苦人羣加班到現在。白天的時候陽光還是還盛,如今卻不知爲何居然有幾滴雨絲伴着陰風落下。

暗夜裡,仍然在街道上的人羣開始慌亂,十一月份的雨可是能夠讓人寒到心裡。而剛剛還是幾滴雨絲,轉眼間這雨居然密集了起來。陰絲絲的風像是在笑,密集集的雨像是在哭。

已經有人開始大聲咒罵這鬼天氣,然後加快腳步朝不遠處的家跑去。而少部分的人則是站在屋檐下皺着眉看着這雨,他們的家應該比較遠。富有的人卻是毫不在乎,他們或者打開自家的車門,或者招手坐上了的士。

對於窮苦大衆來說,坐一次的士,等於三頓飯的錢,也等於孩子買四本作文書的錢。這個世界裡,富有的人想着怎麼在鞋子上面鑲鑽石,窮苦的人想着怎麼在垃圾桶裡撿鞋。

我是窮苦的,所以我指望這雨能夠停下。但是這雨,怎麼可能會因爲我而停。沿着小城主道我朝東而去,我要尋到那縣城東面主道十五里外的破舊教堂。

十字路口的魔鬼不願意搭理我,那我就去我“長大”的地方。我的直覺告訴我,那裡有什麼東西在等着我。我不知道等我的是什麼,我只是知道這雨真的好涼。

和魔鬼交易後我雖然有冷暖的意識,但卻不會因爲冷而感覺到冷,但這雨卻讓我擁有了那久違的感覺,因爲這雨,涼到了我的靈魂深處。

埋着頭一直前行,雨越下越大,我的衣服早已全部溼透。昏黃的路燈在雨夜裡顯得格外猙獰,好似一隻只巨大的怪眼正冷冷的盯着我。出了縣城,已經沒了路燈,四周漆黑黑一片,但我的眼睛卻能夠看的一清二楚。

獨自一人行走的淒寒雨夜裡,遠處響起幾聲狗吠,更有奇怪的鳥叫此起彼伏,宣告着今夜的不安。

我看着道路上的路標,計算着自己行走的路程,當我走了一個多小時後,我已經離開縣城十里遠。我停下腳步,雙眸穿過黑夜裡的悽風怒雨,死死的盯着站在路中間的那個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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