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豹緊緊盯着餘玖脖子上的金鎖。
沒錯,就是這個東西……
金鎖下面墜着的啞鈴,與他得到的那顆一模一樣。
他掙了掙身上的繩子。
還好,如果他拼盡全力的話,未必不能掙開。
如果是在他身體全盛時期,他根本不懼現在的情形,可是他上次在彭城受了重傷,趕往長洲國的一路又沒有機會休養身體,所以他現在的體力遠不如前。
再退一步說,就算他真的掙開了繩子,這裡的幾個侍衛他根本不放在眼裡,唯獨對面坐在桌後埋頭大吃大嚼的那個人……讓他心裡沒底。
“你是在找這個東西?”慕朝雨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淡淡的,語氣中沒有參雜任何感情,卻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斐豹舔了舔嘴脣,“我只是偶然路過罷了。”
慕朝雨輕笑了一聲,將金鎖塞進餘玖的領口,同時吩咐林易天,“把他殺了,腦袋送到秋將軍那裡去,就說我們捉到個長洲國的探子。”
“遵命!”林易天板着臉,想要推斐豹去外面。
“不用出去,就在這殺。”慕朝雨展開袖子,遮住了餘玖的眼睛。
“是。”林易天劍刃麻利的向前一遞……
他只需將劍刃回收,就能割斷斐豹的咽喉。
“等,等一下。”斐豹的喉嚨被割破了一塊,血一下子就淌了下來。
林易天握劍的手一頓,斐豹的腦袋這才免於直接掉下來。
“我……我是來找它……”斐豹喘着粗氣,啞着嗓子道。
林易天看向慕朝雨。
慕朝雨淡淡的點了點頭。
林易天將手裡的劍移開些。
斐豹只覺額上盡是冷汗,才短短不過幾息間,他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他不怕死,可他如果死在這裡,長洲國皇室的證物就要埋沒於此了。
取不回皇室證物,長洲國新帝就不能登基,就算依靠着軍事力量上了王位,也不會被長洲國各族支持。
斐豹頭上冷汗一個勁的冒。
“讓他坐下說話。”慕朝雨向林易天示意。
有人搬了把椅子來讓斐豹坐下。
慕朝雨再次從餘玖領口把金鎖拉了出來。
“你認識它?”
斐豹眼睛眯了起來。
餘玖發現,他的眼底閃耀着淡淡的金色。
斐豹緩緩的點了一下頭。
“你想要得到它?”慕朝雨問。
斐豹舔着嘴脣,“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慕朝雨勾了勾嘴角,“你覺得我需要跟你做交易嗎?”
一句話就把斐豹噎住了。
不錯,現在他的小命捏在對方手裡,剛纔慕朝雨毫不猶豫的下令讓人殺死他,顯然是不打算跟他浪費時間。
“你到底想要怎樣?”斐豹謹慎的盯着慕朝雨。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纔對。”慕朝雨信手撫弄着餘玖的頭髮,“我只收了這麼一個徒弟,你幾次三番的險些傷了她,我這做師父的豈能容你。”
斐豹全身肌肉繃緊,“那……你想怎樣?”
慕朝雨揚了揚眉,“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想死想活?”
此言一出,斐豹僵住了。
就連坐在慕朝雨腿上的餘玖都不禁暗暗嘆息。
這話聽着簡單,其實話裡早就挖了無數個坑等在那裡。
斐豹如果是想要活命,他就必須無條件的回答慕朝雨的問題。
斐豹咬着牙,眼底的金色光澤越發的明顯了。
“咦?難道他的身體裡是流着豹子的血?”餘玖忽地想起這樣眼睛很像那些大型貓科動物。
斐豹氣息一滯。
看到他這樣子餘玖忍不住笑起來。
看來她猜對了。
她伸着脖子湊向前面,低聲道:“喂,告訴你,那傢伙跟你還是親戚呢。”
“親戚?”斐豹看着餘玖向不遠處坐着的漠塵擠了擠眼睛。
是老虎哦……餘玖向他做着口型。
斐豹就像被燙了似的坐直身體,“誰跟他是親戚!”
“難道不是嘛,你們不都是……喵喵喵?”
斐豹黑了臉。
餘玖揚臉去看慕朝雨,“師父,我說的難道不對?”
慕朝雨摸了摸她的頭,雖然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可那滿是寵溺的眼神誰都能讀得懂。
她沒錯,說什麼都是對的。
漠塵仍在掃蕩盤子,就算是聽見餘玖在說什麼他也滿不在乎。
事實證明,他勝過斐豹一籌,這便足夠了,他從不逞口舌之利。
“我給你一柱香的時間,你若是想要活着便告訴我,如果不想活,我馬上就讓林大人送你上路,你這條命原本也是被我們救回來的,現在殺了你也不過是取回原本屬於我們的東西。”
慕朝雨說着把餘玖放到地上,牽了她的手。
“去哪?”餘玖不明所以。
“給他些時間,讓他好好想想。”
他牽着她的手單獨出了屋,把林易天和斐豹等人丟在了屋裡。
夜風吹過來,帶來一絲涼爽。
慕朝雨把她抱上石凳後坐在了她的身邊,“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爲師的?”
餘玖眨巴着眼睛。
她是有好多好多的疑問。
可是在面對他的時候,她又不知從何提起。
“你也有一柱香的時間,問吧。”慕朝雨理了理她鬢邊的碎髮。
餘玖拉長了臉:“我這也算是在審犯人嗎?”
慕朝雨靜靜的凝望着她的臉,沒說話。
餘玖思忖片刻,終於決定提出她的疑問。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斐豹盯上我的?”
“我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猜測。”慕朝雨淡淡道。
“就算是猜測你也要有真憑實據嘛。”
“你真想知道?”
餘玖點頭。
慕朝雨轉頭望向夜空,鳳眸裡閃過一絲幽暗。
他不是不想告訴她,他只是擔心她會因此而看輕了他。
堂堂福郡王府的庶子,原本就是個令人看輕的身份,就算他後來成了世子、現在又被封了福郡王……
可當真相浮出水面,他的真實身份可能會比這個還要令人不齒,還要讓人唾棄……他不禁有些懼怕這個真相。
他不怕世俗的眼光,他也不怕人們的口誅筆伐,他只怕他的小鳩會因此而看輕了他。
在她眼裡,他一直都是最厲害的師父,她的依靠。
“師父?”
小鳩明亮的眼睛注視着他。
在她的眼睛裡,他可以看得到自己的影子。
“小鳩沒有讀過長洲國的國史,所以你不知道他們國家的皇室是什麼樣子,在他們國家,不一定只有男人才能稱王,只要有皇室之證,就算身爲女子也能成爲帝王。”
餘玖眨着眼睛,“這跟斐豹來找我有關係嗎?”
慕朝雨手指挑起她頸上的金鎖,“這把金鎖……也被稱爲鎖魂鏈,其實就是長洲國皇室的證物,戴着它的人可以繼承長洲的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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