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初上下打量黑蛋，嘀咕道:“你怎麼變成人還穿着衣服。”
按道理不是應該哐當一下，出現一個裸體帥哥。
“電視劇果然都是騙人的。”
黑蛋頗爲得意:“我又不傻。”
啊...…姜若初心想，就這得意洋洋的模樣就挺傻的，她對黑蛋的防備又放低了一些。
“你是黑蛋?”
黑蛋聽着這名字，臉上閃過一絲彆扭:“我叫夜剎，請不要用黑蛋這麼土的名字稱呼我。”
夜剎這名字也很中二啊!我還覺得沒有黑蛋好聽。
當然，姜若初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並不會真的說出來。
畢竟能叫這個名字的，都是有點子反派基因在身上的。
“夜剎這名字是我爹孃打了一架，我爹拿到取名權後爲我取的，我不是很喜歡，打算再換一個。”
好，父母失和，甚至還互相家暴，反派要素再加一個。
黑蛋不知道自己現在被全身打滿了標籤。
姜若初覺得有些事情也不是非要問傅炎熙，問本人也可以。
“所以你不是魔石?只是和魔石類似的東西?”
夜剎坦誠道:“我是魔君的兒子。”
姜若初:“!!!”
系統忽然冒出來【哇哦。]
姜若初在心裡和系統說話:“哇哦你個鬼，你看看你送的什麼東西過來!”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系統傳送不能傳送生物。]
姜若初愣了愣，她想起一件事，便向夜剎確定:“魔族是不是非生非死。”
“是的，魔族沒有生命。”
姜若初和系統瞬間明白過來。
【他是卡BUG過來的，這不能怪我!]
姜若初嫌棄道:“你給我一邊待着去。”
既然她已經搞清楚黑蛋是誰，那她就要搞清楚對方的目的。
“你是魔族少主，在這邊吸收惡念後修煉成形，所以你現在準備怎麼樣?”
姜若初非常擔心眼前這個男人擁有統治世界的中二夢想，如果是這樣，她只能先穩住對方，然後等交易時間一到，就把他塞回仙魔世界去。
“這正是我要和你交涉之事。”
“首先非常感謝你。”
姜若初下意識應了一聲“嗯”，半秒後，她又猛地“嗯?”了一聲。
“感謝你幫我指責那對無良爹孃，也感謝你花重金爲我打造了漂亮的窩。”
夜剎正兒八經地說:“因爲仙君的掃蕩，我原本的世界食物匱乏，就是因爲這樣我餓暈過去，然後昏迷的我被當作魔石送了過來。”
姜若初聽着他的經歷，不知爲何，居然有點又慘又好笑。
“這個世界於我而言，食物充足，有助於我的修煉，我想留在這裡，等我變強之後，你再送我回去。”
姜若初微微挑了挑眉，幸好，這位魔族少主志不在這個世界。
夜剎精神抖擻:“待我回去之日，就是我報復之時!我一定要把那對狗父母，還有仙君一起痛揍一頓!然後我就能統治魔界，哈.…...咳咳……”
夜剎輕咳一聲，還好剎住車了，要不然就不夠酷了。
姜若初看着他硬生生把笑聲憋了回去，心想還好剎住車了吧，要不然中二魂就要暴露。
不過通過短暫的交流，她判斷出黑蛋，哦不是，應該說是夜剎危險程度不高。
“作爲回報，我可以在你有生之年，永遠保護你，做一個魔石應該做的事。”
“啊啊啊!”旁邊的黃健成扶着腦袋，搖搖晃晃地醒了過來。
夜剎打了個響指:“別插嘴。”
黃健成又倒了下去。
雖然姜若初知道人類生命短暫，但是聽到夜剎這麼直白地用有生之年來形容她的壽命，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我不願意，現在就要送你回去呢?”
“啊?”夜剎有點茫然又有點驚訝，“爲什麼不願意?”
“你等我想想，我沒有考慮過你會拒絕。”
姜若初腹誹，喲，你還挺蠻橫霸道，行，你再想想，我看看你還能說點什麼。
夜剎沉思片刻，勸道:“要不然你再考慮考慮?這筆買賣很划算，我比魔石有用多了，魔石用一次就會消失一個，但我可以永遠存在，直到你掛了的那天。”
“你先等等。”姜若初實在忍不住了，“語言是一門藝術，以後你要和人談判、以及統領魔界，最好好好學習一下這門藝術，畫大餅能不能好聽點。”
夜剎聞言，神色立刻嚴肅起來，頗爲認真地點點頭:“OK呀。”
不過他和別人沒有談判的必要，通常他會選擇直接動手，打服對方。
姜若初:“....…”
這傢伙是不是以爲“好聽點”，就是換個語言種類。
其實姜若初只是試探夜剎，看看對方的態度，從目前夜剎的反應來看，他應該屬於很強，可以溝通，情緒穩定，一心只想搞事業，比較無害的類型。
“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只能跑路了，等我修煉完，再回來找你。”
“跑路? 你就沒想過威脅我之類的?”姜若初都開始爲黑蛋“出謀劃策”了!
“可以，但我不願意這麼做，你對我很好，比我爹孃都好。”
夜剎說得十分誠懇，他的瞳色漆黑明亮，像寒夜裡緩緩流動的湖水。
姜若初覺得格外稀罕，她在一個魔族的眼神裡看到了真誠和清澄，然後她又爲黑蛋添加了一個標籤，知恩圖報。
這一點非常重要。
“我沒有威脅你的必要，反正我要跑，你現在也抓不住我。等你能抓到我的那天，最多也就是送我回去，那我就愉快回去好了。”
姜若初發現黑蛋的確不傻，就算她不答應這場交易，黑蛋也能用最輕便的方式化解危機。
正如夜剎所言，現在的她沒有能力抓住黑蛋。
如果夜剎真的跑了，又無心作惡，她也沒必要絞盡腦汁對付對方。
簡而言之，姜若初拒絕交易，夜剎沒有任何損失，而她會丟失一個優秀的保鏢。
不過姜若初不是一個被動的人，而且有一點，夜剎估算錯誤，她現在不是沒有辦法對付夜剎。
她其實可以把夜剎扔進羣儲存空間，但她沒必要把自己的底牌甩出來，何況夜剎說能護她一生安全這個條件非常動人。
值得考慮，不如趁着這次談判的機會，再多爭取點利益。
“保護我安全這個條件太簡單了，不如你說說，你還能做點什麼?”
姜若初和其他人談生意或是條件，是建立在瞭解對方的基礎上，她能清楚地知道，對方可以給她什麼，給不了她什麼。
可是姜若初不瞭解夜剎有什麼，又能做到哪一步。
所以與其沒頭蒼蠅一樣亂提要求，不如讓夜剎自己提，說不定她還能有點驚喜收穫。
姜若初懶洋洋地說:“反正人類的壽命很短暫，於你而言，就是眨眼之間，你怎麼都不會虧。”
夜剎思索片刻，增加籌碼:“我能幫你賺錢。”
“哦?”姜若初眼睛亮了亮，“展開說說。”
“這不是你自己說過的嗎?要是我能出去打工，然後再自己滾回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姜若初眼底露出笑意，這小黑蛋還挺記仇。
“現在我幻化出人形，就能幫你裝神弄鬼忽悠人，選房子都是小意思，我能幫他們消除魔障，記得上次你去桑婉家嗎?她家的東西被我吃了，她纔會覺得放鬆。”
“價格你來定，收益我們三七分，我七，你三。”
姜若初爽快地伸出手:“成交。”
夜剎疑惑地看了姜若初的手一眼，但他還是學着姜若初的樣子，伸出手。
姜若初明白他不懂這個世界人類的禮儀，便主動與他擊掌。
她看重的不是夜剎分她的三成利，而是看重夜剎能在玄學這條路上，所向披靡的本事。
這能幫助她開拓更多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