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文傑知道大勢已去,但他一點也不驚慌,反而怡然自得地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甚至還選了一瓶珍藏的香檳,準備小品一番。
夜剎回來時,就看到他正在喝酒,他走過去想也不想地奪過來:“什麼東西那麼好喝?”
他說完聞了聞,然後嫌棄地丟出船艙。
秦文傑:“..…”
姜若初靜靜觀察着秦文傑,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這個瘋子反而變沉穩,沒有之前那麼癲狂。
夜剎問道:“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姜若初看向秦文傑:“那座島是你的老巢?”
秦文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們要把我交給警察?”
“那是自然。”
危機已經解除,姜若初也有了更多思考的時間。
“我有點好奇,你搞那麼大的陣仗,看似癲狂,但其實在現場卻沒有殺一個人,是爲什麼?”
秦文傑聞言,頓了頓,他沒想到姜若初居然一句話就問到了核心上。
“你不像是會在乎其他人死活的人,依你的性格和對那些人的恨意,你離開後,肯定會直接炸了蓮花藝術中心,所以你一定有非這麼做不可的理由。”
“你想殺了他們,但有某個特殊的原因,限制了你。”
“還有,現場是不是有你的同夥?”
秦文傑輕輕摩挲着掛在頸間的子彈項鍊,他勾起脣角:“你很敏銳,也很聰明。”
正如姜若初所猜,秦文傑會選擇凌虐那些人,然後再一個炸彈送他們上西天。
可尊者不允許他這麼做,雖然他不知緣由,但只要是尊者的話,就是聖旨,他的個人意願都要往後靠。
“不過,沒用,你就算折磨我,殺了我,我也什麼都不會說....….”
秦文傑說完,突然將脖子上懸掛的子彈塞入嘴中,他目眥欲裂地瞪着姜若初:“我願意爲了神犧牲!哈哈哈!”
“神會爲我報仇的!!!哈哈哈!”
即使是死亡降臨,秦文傑的眼中也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充滿了興奮與癡狂,就好像這個時候死去,是一件無比榮耀的事。
夜剎眼疾手快,馬上上前捏住秦文傑的下頜骨,強迫他張開嘴,但爲時已晚。
藏在子彈裡的毒液讓秦文傑嘴脣發紫,呼吸急促,同時他的身體急速抖動起來,很快就沒了呼吸。
“死了。”夜剎將人放在地上。
姜若初看着秦文傑,剛纔還活生生的人,如今躺在船板上,瞪着眼睛,臉上還維持着心滿意足的詭異微笑,讓人看着不寒而慄。
“他這樣子,像是進了什麼邪/教,滿口神啊神的。”
“算了。”這世上騙人的宗教多了去,姜若初擺爛道,“剩下的事讓警方去調查吧,他背後真有什麼組織,警察自會查清楚。”
“那座島呢?我們要上去看看嗎?”
“找到目的地就好,剩下的也交給警察吧。”姜若初能幫得就到這了,既可以避免警方人員無謂犧牲,又可以避免牽扯過多,被警方盤問,她伸了個懶腰,“我們收工,返航。”
他們..…準確來說是夜剎單槍匹馬,搞定了劫匪,還救下了人質,已經做的足夠多了。
“剛纔我聽到他和週一繁通話。”
姜若初聞言,眸光微凜:“所以內鬼就是週一繁?”
夜剎點點頭:“我去的時候,他們聊的已經差不多了,所以我沒聽到多少,但可以確定他們之間一直有交易,而且我聽到他們提了傅炎熙的名字。”
“週一繁藉着小丑男的手,除掉自己的競爭對手,還能博個勇敢的好名聲,這人城府果然很深。回去後,我們會會他,也好問問他對傅炎熙到底做了什麼。”
姜若初和夜剎出了船艙。
船長和船員都被五花大綁丟在甲板上,看到他們出來,都下意識往後挪了挪屁股。
姜若初淡淡道:“開船回維港。”
船長和船員相視一眼,又看了看夜剎。
“她說什麼,你們就做什麼。”
船長和船員猛地點頭,跌跌撞撞地回了駕駛艙。
姜若初望着船長和船員的背影,思考片刻後,她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人心隔肚皮,這三個船員到底是被迫的還是和歹徒是一夥的,誰也說不清楚。
可她又不可能殺了這三人,畢竟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上,還是要靠他們。
保險起見,她不如找海鳥帶路,讓船長跟着海鳥走,她就不用擔心被船長帶到溝裡去了。
姜若初想清楚後,便使用了與動物溝通的技能,然後她朝海面呼喊了幾聲。
海鳥看到有人能和它們溝通,十分驚奇,紛紛落下,好奇地圍觀姜若初和夜剎。
“這人居然可以和我們說話!”
“她是不是沒有毛的鳥啊?!”
海鳥們嘰嘰喳喳,非常熱鬧。
姜若初禮貌地說:“我想麻煩你們幫帶個路,等到達後,我可以送吃的給你們作爲報答。”
領頭的海鳥發出嘎嘎怪叫:“我爲什麼要幫你,哈哈!愚蠢的兩腳獸!”
然而海鳥剛笑完,就被黑貓夜剎一爪子按倒在甲板上。
“憑我現在就能咬破你的喉嚨,把你扔進海里餵魚。”
只要沒有姜若初授意,夜剎就忍不了一點。
“嘎....…嘎………”海鳥扇動着翅膀,拼命掙扎。
“大哥!嘎嘎!”
“嘎嘎!你快放開我大哥!!”
姜若初哭笑不得地看着一隻貓威脅一隻鳥,但還是裝模作樣地提醒:“唉唉,這是國家保護動物,你輕點。”
雖然姜若初看似在勸架,可語氣一點都不真心。
至於夜剎,他更有一套自己的歪理,得意地甩甩尾巴道:“大家都是動物,我撕碎了它,不違法。”
姜若初:“.…”那倒是一點沒錯。
“我帶路,我帶路!”海鳥想不到自己不僅會遇到一個能聽得懂鳥話的兩鳥獸,還遇到一個會說話且蠻橫不講理的四腳怪獸。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