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嗎？”蕭宿問，“你知道我不在意她的。”
“我管你在意不在意，”韓方禮笑了一句，“就是程玉清有一句話讓我覺得對，難得真心人，她曾經對你真的有那麼一段真心，我有點羨慕了。”
“現在，她的真心全給了宋默，不會再給其他人了。”
他感覺到了。
或許，他們兩個真的能好一輩子，越想越難過。
“自己難過去吧。”蕭宿回了這麼一句，掛掉電話，惹得韓方禮笑出聲。
其實也是有一點在意的吧？
沉默的那一分鐘，蕭宿在想什麼呢？
恐怕只有對方自己才知道。
第二天。
“下月初八。”
包間裡，蕭宿突然說了這麼一個日子，引得所有人注意。
韓方禮先回神過來：“訂婚日子？”
“嗯。”蕭宿將請帖拿出來，畢竟他們這種家庭，訂婚儀式和結婚儀式都很重要，肯定要給賓客散發請帖的。
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蕭宿在通知韓方禮訂婚時間之後，他又來到了攤位上。
“有興趣去看看嗎？”韓方禮說，“我猜你是不太在意的了，但你應該還沒見過那位秦芷窈吧，不好奇嗎？”
阿蒖擡眸：“爲什麼要好奇？”
韓方禮搖頭，端着炸蘑菇往小桌子走去：“行吧。”
他沒有再多說。
擺攤回家，宋默圈着阿蒖的腰，就這麼膩在她身邊，什麼都不想幹。
“怎麼了？”阿蒖問。
“蒖蒖還在意他嗎？”
“我就沒在意過他。”阿蒖好笑，“我說在意他的不是我，你高興嗎？”
宋默擡起頭來，望着她的笑容，整個人都愉快起來，他高興，也是信的，蒖蒖說什麼他都信。
“蒖蒖，好喜歡你。”
他親了上去，覺得親上一輩子都不會膩。
這麼好的蒖蒖，想藏起來慢慢親。
不想給人看到，不想被其他人發現她的好。
他看出來了，那個叫韓方禮的對蒖蒖動了真心，就算蒖蒖不在意那個傢伙，他還是不高興，但這不能怪蒖蒖，只怪那個男的沒點數，蒖蒖都是他老婆了，心裡還亂想，沒道德。
“蒖蒖，我不能沒有你了。”
“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阿蒖迴應着他：“那很久以後，離開這個世界了，你把靈魂也給我吧。這樣你死了也是我的，就不用離開我了。”
“好。”宋默想也不想就回答，也沒有去考慮這話有什麼意義，她要他就行，不管是他這個人還是他的靈魂。
她想要什麼，就都給她。
蕭宿的訂婚宴很熱鬧，得到了許多人祝福，當然也沒有人鬧事，可他居然有點心不在焉。
“累了嗎？”秦芷窈問。
蕭宿揉了揉太陽穴：“應該是吧。”
“那今天好好休息。”秦芷窈叮囑。
蕭宿拉着她露出笑容：“好。”
他不應該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以爲黎蒖會來鬧，真的是什麼東西啊，那不過是電視裡面纔會有的情節。
半年後，蕭宿和秦芷窈結婚。
明明應該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他的心居然還是空的，但他立馬將這種奇怪的想法揮去。秦芷窈是他喜歡的人，現在如願了，這是他想要的。
又一次小聚會，蕭宿帶了秦芷窈，孟晟也帶了他那還在讀大學的女朋友，程玉清帶了目前相處的男朋友。
林嘉嘉沒有帶誰，臉色看起來不是特別好，沒往日活潑。聽說她也要訂婚了，但誰都沒多問，林家對女兒不是那麼看重，所以這樁婚事顯然對林嘉嘉個人來說沒那麼好。
不好提這個。
韓方禮還是一個人，看着這麼多成雙成對的，笑了一聲。
以他看來，估計就程玉清是真的找到自己想要的，她那男朋友彬彬有禮，對她是真的尊重又細緻。再看程玉清的眼神，或許，也是真心換真心？畢竟這天底下哪來那麼多傻子，非要去熱臉貼冷屁股。
“好熱鬧啊，多久都沒這麼熱鬧了呢。”他說，“今天咱們得好好鬧一鬧，難得這麼多人。”
聽說衛輝手裡的錢揮霍光了，連名下的房子都賣光了。
單他那樣揮霍，其實能花很長一段時間的，奈何他得罪的人太多，有人給他做局呢，這不是就將他坑了嘛。
他早就將衛輝拉黑，沒接到電話，不知道其他幾人接到過電話沒有。
但大家都沒提這件事，他也不會主動提。
“長不長久都無所謂，只要演出他想要的，就順着唄，這位大少爺就吃這麼一套，搞到錢就行了。我可不是黎蒖，纔不會對他們這些大少爺動真心呢。他們想要什麼樣子，我就演給他們瞧。我拿這個錢，也是付出了勞動力的好嘛？哎，有人要尊嚴，我可缺錢啊。”
“行了，不多說，我得回去陪那位大少爺了，和你說多了，我怕等下都入不了戲。”
隔壁沒了動靜，程玉清才走出去。
她突然笑了下，剛纔這位就是孟晟那位女朋友。
她不是在笑這位，是在笑孟晟。
這就是對方苦苦追尋的心思純粹爲人樸實的女孩嗎？
這個世界樸實的姑娘多了去，但孟晟應該找不到的，只有演出來的他才更喜歡，程玉清笑出了聲音來，隨後回到了包間。
沒有拆穿的意思。
她只是一個冷漠的旁觀者！
不管別人的事情，讓他們去吧。
“今天那些人有點奇怪。”回到車上，男朋友對程玉清說。
一對貌合神離，卻又裝作恩愛。
另外一對富家少爺和普通女孩，一個裝成深情的護花使者，一個演得逼真，儘量配合着。
一個從坐下來就沒說兩句話，坐在那裡悶着喝酒。
一個坐下來就在笑，不知道在笑什麼，可眼底深處毫無笑意。
程玉清說：“世界這麼大，有點奇怪的人多正常，是吧？”
“也是。”
“咱們好好談個戀愛，比什麼都好。”她說，“要是覺得合適，就結婚過日子吧。”
“好。”
“明天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程玉清笑道。
“什麼地方？”
“明天再說。”
第二天，程玉清帶着男朋友來到了阿蒖的攤位喝菌菇湯。